第 55 章(2 / 2)

正把自己代入苦情劇主角,麵上嚴肅正經,心裡哭唧唧直咬手帕的秋聆歌:?

他臉一下紅起來:!!!

“哦哦,”青年結巴著,重新幫忙把餘曜的行李箱打倒拉開。

餘曜把折疊好的最後一件外套放進去,看著提不起精神的師兄。

少年走過去,在秋聆歌憂傷感慨的神情裡,輕輕擁抱了對方一下,“謝謝你,秋哥,我們下個雪季見。”

秋聆歌立刻大力回抱了回去,在餘曜的背上拍了拍,“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餘曜拉著行李箱走出門,和走廊排成長隊的隊友們握手擁抱。

短短的一段路,愣是走了半個多小時。

可即便如此,大家還是堅持要送他到大門口。

餘曜是在大家戀戀不舍的目光裡拉開車門,揮手離開。

隻不過不同於大家夥的傷感,少年很滿足,也很知足,翹起的唇角一直都沒有落下來過。

從備賽到出發,他在這座基地裡隻停留了短短月餘,但收獲到的卻一點也不比177號世界少。

最起碼,177號世界他可沒橫跨這麼多賽項,認識那麼多朋友。

餘曜決定把這段回憶永久珍藏。

同時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戴上耳機聽單詞。

集訓基地大門口。

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目送少年離開的教練和隊員們卻還都沒有走。

趙正飛回過頭,看著大家夥滿臉戚戚然的神色,咳嗽了兩聲,提高聲音道。

“怎麼了,沒餘曜這個王牌,咱們隊就不過了嗎?餘曜現在是走了,但他留下的東西可都還在!他自己下

個雪季也會回歸。有這個閒工夫多愁善感,都給我去訓練室?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去後山訓練去!”

一席話把士氣鼓舞起來後。

趙正飛站在原地看著隊員和教練們因為帶著餘曜回歸等字眼的一席話重新振奮起來的背影,隻覺得自己從執掌單板滑雪隊以來,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及時抓住了餘曜。

不僅僅是奪得五枚金牌,帶來了國民度和總局重視。

單是餘曜在賽場上勇往直前,知其不可而為之的那股精神勁兒,就會是單板隊從今以後的最寶貴財富。

餘曜都能做到,我們一定也可以!

隻憑這一句話,趙正飛就已經預見到單板滑雪未來會是何等的欣欣向榮。

一個偉大的運動員,必須要有帶飛一整個項目的實力。

這樣的運動員可遇而不可求。

但是他剛剛好就替華國和他們單板滑雪隊發掘到了一個。

趙正飛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回走。

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同其他人一樣,整個人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冰雪訓練基地的故事還在繼續。

幾個小時的飛機後,餘曜已經跟著祁望星重新回到了祁家彆墅。

祁家人默契地都沒有提走的字眼。

祁望星在下飛機後,也是直接把車開回了家。

餘曜原本打算的走,也在看見那個紅包,意識到那個夢不止是夢時,就變成了心照不宣的留。

祁家大伯看見少年真的回來很高興,招呼餘曜和祁望星一起來喝剛剛泡好的紅茶。

“紅茶養胃驅寒,你們出去這一趟受了寒,多喝點。”

雖然來回都是坐車和飛機,餘曜也不覺得冷,但長輩都倒好茶了,他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就走去了茶台。

紅泥小盞裡盛著淺褐色的溫熱茶湯,淡淡的香甜味道,細品又很醇厚,倒也不難喝。

餘曜本來就有點渴,一連喝了三五杯才停下。

這樣的舉動有點牛嚼牡丹,但祁家大伯知道少年直來直往的性子,也不在意這種小事。

他關切道,“小餘,我讓人請了理療師過來,以後每天晚上給你推拿按摩肩膀,你就安心住下,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行。”

“謝謝祁叔叔。”

餘曜彎了彎眼,大大方方地接受。

祁家大伯原本還以為自己要苦勸,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少年住下,眼裡的笑意也多了幾分。

他本來就很忙,能緊湊行程裡抽出這半天就已經是最大的誠意,見事情輕鬆說定,又坐了會兒,就讓司機把自己送回了公司。

臨行前還特意交待讓把餘曜的臥室從客房搬到二樓祁望霄的隔壁書房。

餘曜既然打定主意住下,就沒有半分忸怩。

他直接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沒有二話地接受了祁家大伯的安排。

雙方默契十足。

反倒是祁望星看傻了眼。

樓一向是祁家自己小一輩的人住的地方,現在也就住了他和二哥兩個。

大伯讓餘曜搬進來?

祁望星莫名就有了一種,餘曜已經得到大伯的承認,成了他們自家人的錯覺。

但見餘曜自己也沒有意見。

他也不多說,捋起袖子開始幫忙。

餘曜很快就搬到了祁望霄的隔壁。

說是書房,其實是個一室一臥的小套間,臥室內還有一個獨立衛生間,關上門就自成一國,不容易被打擾。

祁叔叔應該是考慮到比客房更私密方便,才讓自己搬到這裡。

餘曜站在外間書房四下看,除去門和落地窗,兩麵都是高達天花板的玻璃書櫃,整齊碼放著形形色.色的書。

書桌上也擺放了好幾遝厚厚的筆記本。

餘曜就把自己的複習資料擺放到筆記本旁邊。

他坐到椅子上,猛然意識到這把椅子應該是二哥從小坐到大的,心裡就打了個突兒。

祁望星把貓彆墅安置落地窗前,回頭就看見少年才坐下又馬上站起的動作。

他當時就樂了,“椅子上長刺了?”

餘曜搖搖頭,垂下微顫的眼睫,“小七剛剛坐過,還沒有擦。”

已經跳上桌案的小黑貓團子舔了舔爪,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幫主人背了個黑鍋。

當然了,也不一定就是黑鍋。

祁望星也沒追問,他見屋裡都收拾妥當,就著急忙慌地要回去洗澡。忙了一整天,又幫忙收拾屋子,屋裡暖氣又那麼足,他覺得自己再不洗洗,晚飯時肯定要被自家大伯趕下桌。

餘曜也趁這個機會重新衝了個戰鬥澡。

洗去一身疲憊後再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擦乾頭發,就聽見外間“哐當”一聲。

什麼情況?

他用毛巾擦著頭發,踩上拖鞋走出來。

一眼就看見打開的書櫃,掉落的書籍,和逃竄進貓彆墅裝死的小貓。

餘曜:……

很好,嫌疑貓一目了然。

少年走過去把書撿起來,同時檢查書櫃門,發現有幾扇門沒鎖緊,就把卡扣都放了下來。

書應該沒事。

餘曜仔細檢查過書脊,又來回翻看了幾下,還沒等他放回去,一張巴掌大的便簽紙就從書裡掉了出來。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張明信片。

正麵是極光星空的風景照片。

反麵是密密麻麻的五六行小字,都是手寫的漂亮英文。

餘曜默默地拿出自己的英文作業對比了下,嗯,差距挺大。

他是標準工整的應試衡水體,明信片上的,則是工整又不失寫意瀟灑的意大利斜體。

字跡應該有些年頭了,邊緣都微微發黃。

看上去像是一首西方古典詩?

餘曜坐在桌邊,擰開台燈,在昏黃護眼的燈光裡,輕輕念出了聲。

腦海深處,7878很煞氣氛地跟

著叭叭叭地一起翻譯。

“Brightstar,wouldIweresteadfastasthouart—”

【燦爛星辰,祈禱我能堅定如你】

“Notinlonesplendaloftthenight,Andwatg,witheternallidsapart...”

【而不是睜著一雙永不合攏的眼睛,孤獨地在夜空高懸輝映】

“azingonthenewsoft-fallenmask”

【或正俯瞰下界的荒原與群山】

“Ofsnowuponthemountainsandthemoors”

【被輕輕飄落的雪遮蔽】

“Andsoliveever---orelseswooh”

【永遠活著,或猝然死去】

聽起來很像是一首情詩。

餘曜打開手機查了一下,還真是一首情詩,節選自於大名鼎鼎的詩人濟慈絕筆作,詩名就叫《燦爛星辰》。

據說是詩人病重瀕死時,寫給愛人的一首詩,想要告訴對方,他的愛如萬千星辰一樣燦爛永存。

這麼久遠的明信片,二哥什麼時候寫的,是寫給初戀的嗎?

餘曜燙到似的,把明信片火速夾回書裡。

但心裡卻忍不住地一直回想著詩裡那幾個顯眼的詞彙。

孤獨,永不合攏,猝然死去。

這樣的詞彙太絕望。

原作的詩人是在明知自己病重,極有可能一去無回的情況下才鬱鬱寫出的,二哥為什麼要寫在這裡,他也曾經曆過類似的痛苦嗎?

餘曜看著自己模仿抄錄下來的字跡,突然就想到了旁人提起祁望霄時,永遠少不了的那句不良於行。

聽說是幼時意外落下的後遺症,從記事起就沒有下地走過路。

可在自己所熟知的穿書世界裡,二哥最喜歡的運動,分明是對雙腿依賴性很強的攀岩。

那個總說隻有登上最高的山頂,才能手摘星辰的人,在現實世界裡,連最基礎的人工岩館都去不了。

餘曜的視線落在那張紙上很久。

覺得自己無意間發現的不是一首詩,而是很多年前,那個不良於行,隻能靠輪椅代步的蒼白少年的全部內心世界。

夾著明信片的書籍一下變得沉甸甸的。

餘曜要很用力才能若無其事地放回去。

【嘖嘖嘖,這詩真應景】

7878突然上線。

餘曜把自己抄錄詩句的那張紙折好,夾到習題冊裡。

“什麼應景?”

7878理直氣壯,【第三句和第四句呀】

【群山就是攀岩,落雪就是滑雪,合在一起就

是冰岩俱樂部】

還能這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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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曜表示不信,詩裡原句還提到了海水之類的意向,二哥大概率就是隨機摘取了兩句。

7878撥浪鼓似搖頭,瘋狂提醒。

【還有冰岩俱樂部的圖標,黑貓和魚】

餘曜沒接話,神情明顯是不太相信。

小係統都恨不得敲開宿主的腦殼,看看裡麵除了自己還裝了什麼。

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死活不開竅!

統都要替大佬感覺不值。

7878都想直接說破了,結果下一秒,後台病毒就監測到異常數據運行,電子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白光意識體就被關進了熟悉的玻璃房子裡。

【啊啊啊啊】

【氣死統了!】

小係統在玻璃房子裡瘋狂打滾,氣宿主不開竅,更氣大佬不識好統心。

可電子音般的尖叫聲無論如何都傳不出數據玻璃。

餘曜還以為小係統日常掉線。

雖然也在心裡琢磨了幾下7878的話,但到底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這張明信片寫就的時候,自己可不認識二哥,二哥也不認識他,冰岩俱樂部更不可能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餘曜正想著,外麵傳來了篤篤篤敲門聲。

少年起身去開,來人是祁家安排的理療師。

他把人讓進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很配合地完成了全套的檢查和推拿。

“除了肩膀,膝蓋和腳踝也要注意。”

新來的理療師大力捏揉著說道。

他是多年的單板滑雪愛好者,還是餘曜男媽媽粉,來之前壓根就沒想到,自己要服務的對象居然就是自己的新晉偶像,理所當然地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關心和熱情。

“大跳台,坡麵障礙之類的運動項目,對膝關節,踝關節的衝擊力很大,一定要時刻留神著兩處關節的傷情……”

餘曜仔細聽著,時不時還拿手機備忘錄記下來。

少年認認真真的樣子看得理療師眼裡的小星星都要溢出來。

啊啊啊啊,小魚真的好乖!

他一臉的姨母笑,看著少年半濕烏黑碎發垂落在白皙額頭上,總感覺少年比實際年紀還要小上不少。

誰懂啊家人們,超級想rua上那麼一下。

嗚嗚嗚,這也太可愛了叭!

理療師在心裡瘋狂土撥鼠尖叫,但是出於職業道德約束,並沒有表露出什麼異樣。

他忍了又忍,直到要走時才忍不住關心問道,“小魚,你是不是馬上又要去攀岩了?”

魚和餘同音,餘曜也沒聽出來眼前人實際上是自己的粉絲。

見對方似乎對自己的運動員身份有所了解,就也沒有吝嗇回答。

“等三月份出發。”

餘曜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相對確切的回答。

那就是還有大半個月!

理療師隻要一想

到自己的所學所用能幫助到他最喜歡的小運動員,就心花怒放到想要原地狂發社交動態。

但祁家請他來的條件之一就是保密。

理療師隻得收起了那隻蠢蠢欲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拚命想要發朋友圈炫耀的手。

不管怎麼樣,能天天見到小魚就是勝利!

理療師開啟了阿q精神大法。

餘曜也對這位認真負責的理療師非常滿意。

他在祁家依舊保留了日常訓練的習慣,訓練完肌肉酸痛的時候,能夠有人幫忙推拿放鬆,整個人睡覺時都舒服不少。

隻可惜沒過多久,這樣彼此滿意的理療計劃就被迫中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餘曜自己是還打算再緩緩,畢竟前一段時間的比賽太密集,對身體和心理都是事實意義上的強消耗。

但謝海青突然打來電話,哭哭啼啼地說唐清名在攀登半圓頂時,從那條名為南方美人的高難度線路上摔了下來,人現在就在醫院。

餘曜就再也坐不住了。

半圓頂和酋長岩都是優勝美地公園裡的知名岩壁。

雖然半圓頂的難度不如酋長岩,南方美人作為半圓頂上高難度的線路,最高難度繩段隻有5.11,也遠低於酋長岩上TheNose線路5.14的評級。

但南方美人之所以能被譽為全m國最痛苦的路線,跟其超長的保護點距離脫不開關係。

從世界公認的長線路上摔下來,還進了醫院,餘曜的太陽穴都在掛掉電話的當時就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雖然唐清名隻是他的掛名教練,但在自己被h省省隊威逼,拿不到全錦賽門票時,是唐教練對自己伸出的援手。

於情於理,自己都要去看看情況。

餘曜把原委說給了祁家大伯,對方答應得乾脆,“我讓秘書室給你申請航線,走私人飛機直達。”

餘曜本來想說訂機票更快。

但祁家大伯接下來話音一轉就是讓祁望星帶上祁望霄一起去。

那就還是私人飛機吧。

餘曜沒有再拒絕。

隻是臨行之前,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宋教?”

餘曜猶豫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唐教嗎?”

宋雙成風塵仆仆,衣領都罕見地沒扯平,但臉上卻一副很不耐煩的神情。

“總要去看看那個小兔崽子還活著沒有。”

他說話的語氣很不好,但拉著行李箱的手卻是一點都沒鬆。

【刀子嘴豆腐心】

【口嫌體正直】

被放出來的7878瘋狂吐槽。

餘曜也這麼覺得,但是他沒說出口,而是主動接過了宋雙成攥得緊緊的行李箱。

“宋教,我們走吧。”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去唐清名所在的醫院。

一行人很快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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