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4600 字 2個月前

鐘宴笙對蕭弄的狀況一無所知,抱著蕭弄的腰趴在他懷裡兀自高興地琢磨了會兒紮娃娃,聽蕭弄半晌沒應聲,奇怪地叫:“哥哥?”

蕭弄垂下眸子,懷裡的小美人仰著臉,黑發柔軟地散落著,盈盈襯著臉龐,烏發雪膚,唇瓣鮮紅,從指尖到發絲都帶著濕潤朦朧的蘭香,像一塊香甜精致的小點心,誘著人咬他一口。

鐘宴笙跟蕭弄幽暗的眼睛對視片刻,恍然大悟,踮起腳尖去親他的唇角。

原來是又想耍流氓了。

柔軟的嘴唇貼上來,軟乎乎地蹭過唇角,蕭弄強忍住舔吻親回去的衝動,等他不得章法地在唇瓣上蹭了會兒,才略偏開頭,拍了把鐘宴笙的後腰,語氣神色正經:“彆亂勾人。”

“乖一點。”

鐘宴笙:“?”

不是蕭弄勾著他的舌尖不放把他親得腮幫子酸得合不攏了的時候了?

還故意把他抓著他的腰讓他哭著在床上爬了好久。

鐘宴笙莫名其妙的,懷疑蕭弄又開始鬨什麼彆扭了,想了想,低下頭拂開頭發,拉著蕭弄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後頸上,十分大方:“給你舔。”

“……”

光天化日之下,漂亮的少年低著頭,露出截水洗的藕般白皙頸子,一副乖乖等舔的樣子。

蕭弄的喉結重重滾了幾下,忍得額角青筋都微微露出了,深吸一口氣,才壓回骨子裡蠢蠢欲動的侵略欲,難得有些狼狽,抬指把鐘宴笙的頭發撥回去,托起他的下頜,舔了下唇角:“今天不親你,也不舔你。”

鐘宴笙茫然問:“你怎麼了?”

“……”

鐘宴笙語氣關切:“你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

蕭弄給他勾得氣血翻湧的,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好氣又好笑。

這小沒良心的,在他眼裡,他就是個大流氓嗎?

雖然他的確是吧。

今天的蕭弄怎麼怪怪的。

鐘宴笙又思考了下,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你是想跟我睡覺嗎?”

要命了。

蕭弄捂住他的嘴,和顏悅色:“乖乖,我們不說這些。”

鐘宴笙眨巴眨巴眼睛,黑白分明的眼底寫滿了疑惑,歪歪腦袋,半晌,又點了下頭,唔了聲。

若不是時機場合哪哪兒都不對,蕭弄簡直想立刻把人叼回王府狠狠咬一口。

好不容易終於遏製住了骨子裡沸騰的欲.望,見鐘宴笙老實了,蕭弄鬆開手,心裡啼笑皆非。

要不是知道了明暉殿從前是誰住的地方,小美人都投懷送抱了,他哪會放過到嘴的肉,忍得這般狼狽。

都怪展戎,沒事上報他這些做什麼。

以往倆人獨處,蕭弄都恨不得把鐘宴笙揣身上,勾著他抱著他摟著他親他嗅他吻他,跟隻大狗似的黏人。

今天君子得鐘宴笙好不習慣。

他被放開了,後退兩步,上下打量蕭弄,最後視

線落到蕭弄腿間。

壞掉了?

蕭弄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視線:“……瞎想什麼。()”

鐘宴笙看起來膽子小小的,無辜又無害,但蕭弄十分清楚,這顆小腦瓜裡,時常會湧出一些極為大膽的念頭。

否則這小孩兒也乾不出畫避火圖當生辰禮物送他的事,還敢在床上跟他提解除婚約。

鐘宴笙沒吱聲,隻是若有所悟地哦?()_[(()”了聲。

八成就是壞掉了,否則以蕭弄一貫的脾氣,早就把他按去床上辦了。

事關男人的尊嚴嘛,蕭弄肯定不好意思跟他說。

哥哥,好可憐。

上次樓清棠離開時說,有什麼問題可以跟他要個藥方子。

鐘宴笙體貼地想,下次幫蕭弄要個壯.陽的方子吧,偷偷的,不告訴他。

鐘宴笙垂著長長的眼睫毛,蝶翼似的撲棱了幾下,很認真地思索著什麼的樣子,看起來格外乖巧。

蕭弄忍不住揉了揉把他的頭發。

在老丈人的地盤,不太好對鐘宴笙耍流氓,摸摸腦袋總可以吧。

鐘宴笙很喜歡被蕭弄摸腦袋,偷偷拿腦袋在他掌心裡蹭了兩下,下定決心,儘快寫信發給樓清棠,早點幫蕭弄找回流氓自信。

不然他還怪不習慣的。

蕭弄毫無所覺,心都給他蹭軟了,隔了會兒,才想起還有正事沒說完:“這幾日探子暗中盯著安王,暫時沒有察覺到異動,倒是在德王那邊有所收獲。”

鐘宴笙好奇:“什麼?”

“兩個月前,德王座下多了個神秘的幕僚。”

“幕僚?”

這些信報其實直接讓霍雙轉給鐘宴笙看就好了,但蕭弄還是選擇親口跟鐘宴笙說,格外有耐心:“隻見書信,未見其人。這倆月裴永在他的指導下,朝中幾件不大不小的事都辦得不錯,事成之後,他愈發聽這個幕僚的話,近來安分不少,也是這個原因。”

鐘宴笙心尖尖一動:“這個所謂的幕僚,會不會就是安王的人?”

畢竟探子一直盯著,哪怕是書信也得有人遞交,不可能憑空冒出來還不被發現,那個所謂的神秘幕僚,極有可能是個熟麵孔才沒被發現。

蕭弄頷首:“不無可能。”

這幾日安王過往能翻出來底子,都給探子翻了個底朝天,這位沉默寡言,在朝中近乎透明的親王,與老皇帝無比相似,同樣的母家卑微,同樣的備受欺負,也同樣的不露鋒芒。

探子去了趟安王的封地,信鴿傳回信息,這位安王殿下,在封地治下很有條理,手腕並不似看起來那般荏弱。

鐘宴笙深沉地點點腦袋。

十有八.九就是安王了。

老皇帝詔親王入京,又放任蕭弄回京,是把蕭弄當磨刀石,對自己看上的繼承人態度遮遮掩掩虛虛實實的,恐怕也是把德王當做安王的踏腳石。

德王母家也十分顯赫,母親是貴妃,外祖父曾督五軍營戎務,又任都指揮使,也是個危

() 險的貨色,蕭弄的存在已經讓老東西很不爽了,怎麼可能對德王滿意。

他從前那麼捧著德王,德王做什麼都兜著,恐怕就是在等德王再犯個彌天大錯,交給安王解決。

待到那時候……恐怕也是老皇帝對他和蕭弄出手的時候。

鐘宴笙想到這裡,不由揪緊了蕭弄的袖口:“哥哥,你最近還有頭疼嗎?”

蕭弄停頓了下,微微笑了笑:“沒有。”

鐘宴笙感覺他好像沒說實話,伸手過去抓住他微涼的大手,認真道:“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

雖然他很怕疼,不過他不介意喂血給蕭弄喝的。

蕭弄看出他的意圖,笑著漫不經心捏捏他的手指:“小小年紀,操心這麼多。”

鐘宴笙悄咪咪踢他一腳,望向養心殿的方向:“我過來的時候,老東西咳喘的老毛病又犯了,現在應當已經服下烏香丸了。”

等發現烏香丸不那麼管用了的時候,不知道老皇帝是會選擇不要命地多吃幾丸,還是就那麼耗著呢?

鐘宴笙以往不太喜歡秋天,秋雨連綿,陰冷冷的,他一不注意就容易生病,要臥床好幾日。

不過今年的秋日真不錯。

他沒有生病,老皇帝咳喘的老毛病卻發作。

真是佛祖保佑。

如同鐘宴笙的猜想,老皇帝服下烏香丸後,並不如往日那般迅速起效。

烏香丸的損害老皇帝自然清楚,所以他從不多吃,服用了一年,藥效也的確在不斷減弱,癮卻越來越重了。

見老皇帝盯著藥瓶,田喜哎喲了聲,低聲勸道:“陛下,烏香丸藥性甚猛,用得多了,您的身子恐怕遭不住,您龍體貴重,可千萬不能如此折損,奴婢給您喚太醫來吧?”

骨子裡像是有螞蟻在爬,肌肉和骨頭都在發疼,咳喘沒有得到太大的愈療,咳一下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般,不僅是身體的折磨,精神也格外煎熬。

老皇帝淌著汗,無比煩躁,勉強熬著那股發作的癮,隔了許久才開口,蒼老的嗓音沙啞:“晚上再傳喚。”

太醫跟養心殿裡的死士和宮人不一樣,不是知根知底在眼皮子底下培養的。

禦醫看診,都是七八個一起,留下脈案,若是食用烏香丸被看出來,記下來傳出去,給都察院的禦史們知道,那群禦史怕是都要瘋了。

言官的嘴跟刀子似的,誰都敢捅,還以死諫為榮。

流言可畏,可撼動人心——就如蕭弄分明是駐守邊關抵禦外敵之人,但稍稍扭曲一下風聲,那群言官不就天天急吼吼地彈劾來彈劾去麼?

尋常人是很難扛過的,蕭弄倒是個例外,他絲毫不在乎旁人是怎麼看他的,跟禦史對罵多年,臉皮愈發精進了。

但老皇帝不一樣。

當年他登基之時,那群言官就為康文太子上書,要求徹查康文太子病案,聒噪得很,什麼都敢說,話裡話外,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得位不正,殘殺太子。

殺了一批又

一批,越殺越按不住。

老皇帝沉著臉,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要想讓那群人閉嘴,烏香丸之事就絕不能泄露出去。

隔日一早,鐘宴笙醒來的時候,就聽馮吉道:“昨兒夜裡陛下傳喚了太醫院,似乎是病情加重了,今兒個一早德王又來獻孝心了。()”

鐘宴笙還發著困,慢吞吞地哦了聲。

果然,老皇帝也怕給自己吃死了,不敢多吃。

被馮吉伺候著洗了把臉刷了牙,鐘宴笙坐到飯桌前,胃裡泛酸。

宮裡的飯菜真的很不合他胃口。

小殿下嘗嘗,光祿寺今日的膳食好像與往日不太一樣呢。()”

京城有四大名實相違的不靠譜,便是“翰林院文章,武庫司刀槍;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尤其光祿寺,出了名的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