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2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5119 字 1個月前

蕭弄攥著他雪白細瘦的足踝摩挲了兩下,被他踹了一腳,非但不生氣,反而似是笑了。

片刻之後,腿間的疼痛被一片清涼覆蓋,鐘宴笙這才恍惚意識到,蕭弄不是要對他乾壞事,而是幫他上藥。

他腿間的嫩肉都被磨紅了。

他剛心生感動,為誤會了蕭弄感到慚愧,用腳在他懷裡輕輕蹭了兩下,便感覺到一道帶著侵略熱度的視線落在他腿間。

鐘宴笙下意識地往被子裡縮了一下,卻被抓著腿按住。

隨即一個微涼的吻落到了腿根處,裹著沉重炙熱的呼吸。

鐘宴笙嚇得夾了夾腿,倉皇之下,夾住了蕭弄的腦袋,聽到一聲悶笑,才燒著臉迅速鬆開。

好在蕭弄隻是親了一下,就沒有繼續做什麼,給他穿好褲子。

鐘宴笙感覺他起身似要離開,掙紮著勾住他的手指,不安地問:“哥哥,去哪兒?”

“去跟他們商議點事就回來。”蕭弄的手指憐惜地撫過他的臉頰,嗓音溫沉,“踏雪在旁邊陪著你,睡吧。”

踏雪輕輕叫了聲,好像在應和蕭弄的話。

鐘宴笙唔了下,安下心來,埋頭睡了過去。

結果因為離開太久,需要處理的事太多,要商討如何埋伏目下以為蕭弄失蹤蠢蠢欲動的蠻人,還要商量與敖漢部落的合作,天光微亮的時候,蕭弄才攜著滿身寒氣回到了帳子裡。

帳子裡一片靜謐,踏雪趴在床下假寐,聽到聲音抬起腦袋,看到是蕭弄,又趴了回去。

看鐘宴笙還好好躺在床上,蕭弄坐在炭盆前烤了烤自己,以免把鐘宴笙涼到。

結果鐘宴笙先醒了,睜開眼看到蕭弄坐在炭盆前的側影,啞聲叫:“哥哥。”

蕭弄回過頭,看他從床上爬起來,滿頭長發睡得亂糟糟的,呆了會兒後,慢吞吞從床上趴下來,披著狐裘走過來,趴到他背上,用狐裘把倆人裹住,聲音裡還帶著未消的睡意,含糊道:“你身上好涼呀,我給你暖暖。”

柔軟的暖意渡過來,芬芳的蘭香蹭過鼻尖,蕭弄給他焐得心口都一軟,怕他冷到了,回身把他抱起來放回床上蓋好,隨即跟著上了床:“吵醒你了?”

鐘宴笙又清醒了點,搖搖腦袋:“睡飽了,外麵天都亮了,你是不是一整晚沒睡?”

蕭弄看他那樣子,低頭親了他一下:“這不是回來睡了。”

鐘宴笙沒躲,才有些苦惱地開口:“哥哥,我該回京城了。”

京中局勢本來就不太安定,各路藩王虎視眈眈的,他離開得太久了,恐怕要有人有小動作了。

漠北這邊的戰役,最少也要一倆月才能結束,他們新年肯定是見不著了,若是拖得久一些,說不定要開春才能再見。

昨日霍雙來報後,蕭弄就猜到了,靜默了一下,捏著他的下頜吻得凶狠了點。

鐘宴笙乖乖讓他親了會兒,他越乖蕭弄越凶,帳子裡簡陋的床嘎吱連綿響個不停,把趴在床底睡的踏雪吵得爬起來不悅地叫了幾聲。

好半晌,鐘宴笙都快喘不過氣了,蕭弄才鬆開他水紅的唇瓣,臉色不好:“什麼時候回去?”

鐘宴笙心裡有些忐忑,怕蕭弄生氣,小聲道:“今日就得走了……約摸午時。”

午時,離現在隻有兩個時辰了。

蕭弄盯著他,有那麼一瞬,產生了點不怎麼顧大局的念頭,想將鐘宴笙強留下來陪著他。

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小鳥兒。

但也隻是一瞬間,那個心思就被摁滅了,他點點頭,臉上看不出表情:“嗯,我讓人護送你回京。”

嘴上說著放人的話,箍在他腰間的手力道卻越來越緊,眸色也越來越暗。

鐘宴笙也很舍不得蕭弄,但他的確不得不回去了,見蕭弄不說話,長睫顫了顫,紅著臉伸手往蕭弄懷裡摸,摸到一片塊壘分明的堅硬肌肉:“那你……要不要跟我睡覺呀?”

蕭弄被他摸得眸色愈深:“本王看起來是那麼色欲薰心的人嗎?”

鐘宴笙抬起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明晃晃寫著“你難道不是嗎”。

蕭弄思考半晌,不再客氣地剝開他:“你說對了,迢迢。”

蕭弄難得很溫柔。

一切都被拖長了,鐘宴笙反而難受極了,張開唇艱難地喘著氣,渾身一層層熱汗透出來,感覺比往日裡還要磨人。

到最後他不得不哀求蕭弄,蕭弄才善心大發,含著笑親他:“迢迢想要什麼,本王自然滿足。”

結果午時的時候,鐘宴笙是一瘸一拐上馬車的。

霍雙看出來,擔心地問:“小殿下怎麼了?”

“……”鐘宴笙把臉往領口埋,身上還帶著一堆纏綿的痕跡,心虛不已,“我、我摔了一跤。”

蕭弄一天一夜沒合眼,在鐘宴笙的氣息裡,難得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方才鐘宴笙沒吵醒他,輕飄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悄悄穿好衣裳出了帳子。

踏雪見鐘宴笙離開,吧嗒吧嗒跟了上來,咬住鐘宴笙的衣服嗚嗚低叫著,不想他走。

鐘宴笙隻得摸著踏雪哄了好一會兒,低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哥哥都要小心些。”

見踏雪這副極通人性的樣子,候在一旁的霍雙再度思忖。

看來這隻大貓,果然會後空翻。

離開漠北大營的時候,除了鐘宴笙自己帶來的護衛,還有一支護送的黑甲軍,嚴嚴實實地護著鐘宴笙南下。

一路還算平穩,沒有遇到蠻人的遊騎或是刺客,快抵達京城時,已經能確認安全,鐘宴笙知道漠北人手緊缺,便讓黑甲衛先回去了。

到京郊時,衛綾親自來接了鐘宴笙,神色有些凝重。

鐘宴笙心裡不由一緊,從漠北回京,又過了近十日,他長久不在,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一上馬車,衛綾便臉色凝重地道:“小主子,今冬極寒,河潤一帶冰災,朝中撥了幾次賑災糧,卻還是出現了逆賊,並且極速壯大,難以鎮壓,朝著京師而來,恐怕再過幾日就要就要到了。”

河潤府離京師可不遠,鐘宴笙擰起眉:“當真是百姓起義?”

“每年冬日,各地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屬下一開始也沒有注意。但他們壯大得太快,人數眾多,屬下派人前去查探,才發現他們武備精良,不似平民,但其中的確夾雜了不少尋常百姓。”

百姓缺衣少食時,很容易被鼓動,鐘宴笙眉心擰得更緊:“如何?可探查到背後是何人所指使?”

衛綾道:“有德王餘孽的影子。”

德王畢竟紮根多年,母家又勢大,哪怕德王死了,要根除他的餘孽也需要點時日。

可也是因為德王死了,所以這些餘孽形同散沙,不成氣候,所以這麼久了也沒動靜。

到底是誰,將這批散沙般的餘孽聚合在一起,還利用流民起義的?

鐘宴笙抿住了唇瓣。

之前宮亂之時,三大營混亂了許久,五軍營更是受了重創,還沒休養生息好,邊關又戰事吃緊,能用得上的將領鐘宴笙都送去漠北了。

京城其實正是虛弱之時,但又無可奈何。

若是此刻有一支大軍來犯……奄奄一息的三大營扛得住嗎?

保險起見,他們需要援軍。

見鐘宴笙沒說話,衛綾問道:“小主子,要向定王求援嗎?”

鐘宴笙回過神,立刻搖頭:“不行。”

眼下漠北戰役正是關鍵之時,不可能調兵過來,更不能讓蕭弄分心。

鐘宴笙沉下臉:“禁止向外透露口風——即刻回京,我去趟淮安侯府!”

淮安侯夫人的父親是太原總兵,如今情況有些緊急,鐘宴笙打算直接請侯夫人幫忙,往那邊去信求增援。

離開了一個月,回到京城,風貌與邊關全然不同,馬上就要新年了,繁華的長街上一片歌舞升平,透露著洋洋喜氣,鐘宴笙看得不免晃神。

若是邊關不穩,這些安定與和平,便都不存在了。

路過定王府時,他掀開簾子看了好幾眼,心裡本來沉沉的,想到蕭弄,又好像有了很多勇氣。

到淮安侯府時,不巧侯夫人和淮安侯都不在,隻有在家中準備著春闈的鐘思渡在,一問之下才知道,快新年了,侯夫人去了郊外的寺廟裡祈福。

見鐘宴笙遲疑的樣子,鐘思渡溫和詢問:“有什麼事找母親嗎?”

鐘思渡是侯夫人的親生孩子,侯夫人的父親是他的親外祖父,他的信與侯夫人的信效力是差不多的。

情況乍一看沒那麼危急,年年都有暴民作亂,京中的貴族還有空開宴賞梅,但實際上已經火燒眉毛,鐘宴笙不想耽擱時間,隻猶豫了一會兒,便開口道:“鐘思渡,你可以……幫我寫一封信,到你外祖父那兒嗎?”

鐘思渡維持著笑容:“什麼信?”

鐘宴笙深吸了口氣:“調兵。”

虎符在蕭弄手上,哪怕是老皇帝的聖旨也沒有調兵之權,鐘思渡一下沉默下來:“這可是死罪。”

鐘宴笙也知道這是大罪,硬著頭皮解釋了一下情況。

鐘思渡又沉默了良久,似乎正在猶豫,鐘宴笙也不催他,隻是充滿期待望著他。

他這個眼神讓人很難拒絕,鐘思渡終究點了點頭:“好,我即刻寫信。”

鐘宴笙沒想到他居然答應得這麼快,鬆了口氣,露出個笑:“勞煩你了,你放心,其他的事我會解決的。”

鐘思渡出神地看了看他的笑容,背過身取紙筆寫信,嗓音不知為何有些淡:“叛軍究竟有多大力量,會不會威脅到京城安全還未可定,外祖父會不會調兵來援我也不確定,彆高興太早。”

鐘宴笙覺得,就算老爺子收到信後,暫時不肯動兵,之後見到京城的情況,也能想起這封信,及時調兵來援。

不過這都是最壞的情況。

鐘宴笙還是比較希望那支摻雜了百姓的德王餘孽到不了京城的。

可惜事與願違。

這支叛軍必然也是探聽到了漠北的消息,知道那邊的戰役正關鍵,蕭弄不可能抽身過來。

與衛綾的判斷一致,隻過了三四日,叛軍還是殺到了京師附近,與五軍營短兵相接,悍利驚人。

鐘宴笙一回京就讓京城戒嚴,本來還有許多不當回事,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武英殿裡亂做了一鍋粥,前來議事的大臣們裡,有不少生怕叛軍會在明日就殺進城裡,請求鐘宴笙發令,把蕭弄調回來護衛京師。

性命攸關,這會兒他們就不怕蕭弄狼子野心了。

鐘宴笙前幾日就下令落下城門,嚴禁出入了,對這群人一個都沒應,叫來兵部尚書,有條不紊地發下命令,命城衛做好布防。

雖然事情的走向有點壞,好在還在預料之中。

唯一讓鐘宴笙心裡忐忑的,是太原那邊遲遲沒有動靜。

正煩惱憂愁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帶著援兵出現了。

收到衛綾的稟報時,鐘宴笙愕然了好一陣,驚喜不已:“快開城門放他進來!”

他乘著馬車,出宮親自去城門口相迎,急匆匆地一掀開簾子,就撞上了雙熟悉的帶笑眼睛:“小笙,景王哥哥這算不算是及時雨?”

作者有話說:

黑芝麻餡兒迢迢,瞎弄吃了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