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假皇帝(1 / 2)

皇帝眼神灼灼刺過來。

蕭千雪下意識鬆手, 總覺得再牽住鶯鶯,會被陛下給宰了。她發現鬆手以後,皇帝身子繃得沒那麼緊, 肅殺的氣息頓時一空, 越發確定自己心中猜測。

於是剛才還結拜的好妹妹瞬間就把自己的好姐姐給丟下, “那陛下鶯鶯你們先慢慢聊,我回殿內休息啦。”

雲韶微微頷首。

微鶯瞪圓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是剛說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嗎?這就把她給拋下啦?

女人都是騙砸!

蕭千雪朝她眨眨眼, 快樂地兔子跳一蹦躂二蹦躂給蹦走了, 隻剩微鶯和雲韶兩個相對無言,麵麵相覷。

最後雲韶開口:“用膳了嗎?”

微鶯下意識揉了揉肚子, 剛啃完雞, 還撐得厲害。

雲韶看見她的動作,明白了, 又說:“病重,還站在外麵做什麼,進去休息。”

微鶯頭皮發麻, 就很像從前翹課被老師抓到, 給拎著去辦公室教訓一樣, 隻好心虛跟在狗皇帝身後, 心中難得忐忑起來, 甚至心臟砰砰跳,開始唱起一首《忐忑》。

雲韶從桌上拿起白瓷碗, 回頭看她:“聽說你病一直沒好, 我特意讓人熬了一碗藥, 喝了吧, 多身子好。”

微鶯往後退了一小步,眉頭蹙起,眼神裡露出一點點小委屈。

乾嘛鴨,不就是翹幾次寢嗎,乾嘛要逼她喝藥。

她最討厭喝藥了!

雲韶捧著藥碗,往前一步,微鶯就後退一步,最後被逼得退無可退,縮在牆角,風聲鶴唳地看著她。

“怕什麼?”碗很燙,雲韶被燙得指尖泛紅,但手依舊很穩,一動不動,定定看著少女:“不是身子有恙嗎?”

她見少女許久不說話,嘴角翹起:“是想我喂給你喝嗎?”

微鶯默默拿出卡牌,剛想用一張搞搞狗皇帝,又聽她說道:“先生又要對我使用神跡了嗎?就像上次讓我倒退,上上次讓我對雷霆說話,上上上次……”

沒等她說完,微鶯義無反顧視死如歸地接過了碗。

不就是一碗藥嗎?等皇帝細數一下她從前做過的事,恐怕十碗藥都不管用了。

她閉著眼睛本想仰頭一口氣喝完,喝了一口卻發現味道不對勁……甜滋滋的奶香?

微鶯垂眸,手裡端著的是碗雪白乳酪,裡麵飄有片片粉紅的桃花。

雲韶這才緩緩笑開:“是桃花燉奶,鶯鶯怕苦,我是記得的。”

微鶯沉默了,小口小口抿著桃花燉奶,心裡思忖著,難道是從前搞過狗皇帝,所以她再被搞的時候才這麼容易認出來了?

但是她當白月光的時候,可是真的好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溫柔可親,讚美詞彙高大一篇小作文都寫不完的真·白月光啊。

至少對著主角是白的,應該不至於搞人家吧?

想著,不經意一抬眸,她嚇得手裡的碗都快掉在地上。

狗皇帝站在屋子中間,旁若無人地脫衣服,已經脫得隻剩一件單薄的雪白中衣。

她平時總裹著寬鬆的龍袍,隻看出瘦削,現在脫掉龍袍後,微鶯才發現皇帝除卻瘦削外,還有那麼一絲小性感。

她靜靜看著微鶯,腿長腰細立在床頭,一身烏發披墨散下來,綢子似的散在雪白中衣上。她看微鶯不說話,伸手又開始解中衣。

微鶯:“你——”

不要這麼一上來就脫衣服啊。

雲韶解開中衣,裡麵用白布裹胸把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隻有白布下截細白的腰肢。她解完中衣,又開始解裹胸。

微鶯忍不住阻止:“陛下,你想做什麼?”

雲韶理所當然地說:“侍寢呀。”

微鶯:“……”

雲韶飛快地眨了眨眼,表情純良:“不解開束胸,睡不好。”

微鶯:“…………”

最後微鶯還是讓狗皇帝滾進自己的被窩,前提是穿上中衣。她磨磨蹭蹭縮在椅子上,就是不上床,和被子裡的皇帝大眼瞪小眼。

雲韶咳嗽兩聲,率先打破僵局:“外麵冷,先進來吧,被子是暖的啦。”

微鶯抿緊嘴。

雲韶又笑:“愛妃害羞了嗎?”

微鶯:……

理論上來說,她是狗皇帝的女人,侍寢這一關總要過的。不過對麵是女人,比原來預想的要方便多了,最多也是抱抱親親貼貼,況且,皇帝長得好看,她也不虧。

想著她依舊沒有動,反而從商城裡兌換了一張昏睡卡,準備用給狗皇帝。

雲韶突然開口:“其實我早就認出你來了。”

微鶯好奇地看過去,她想弄清楚這件事很久了,自己到底是怎麼翻車的。正常人不會想到借屍還魂這件事吧?

雲韶撐著下巴,墨發披散,衣領微亂,露出截修長蒼白的脖頸,纖細鎖骨半遮半掩,有種欲蓋彌彰的誘惑。

“上床,我就告訴你。”她輕聲說,聲音仿佛蠱惑。

微鶯思索幾秒,慢吞吞地脫了外袍,嚴嚴實實地爬上床,坐在皇帝旁邊。

雲韶貼著她,緊盯她的容顏,“我早就認出來了。”

微鶯瞪大眼睛:“什麼?”

雲韶笑笑:“你心虛的時候就會往地上瞥,想事情和乾壞事的前習慣性摸摸嘴角,不喜歡喝藥喜歡吃甜,怕疼又怕冷……”

微鶯打斷她:“陛下,這隻是巧合而已,你說的特質很多人都有的吧。”

雲韶仰著頭看她:“因為你是你。”

微鶯:“真的嗎,我不信。”

雲韶悄悄纏住她垂下的一縷頭發,虛虛握了下,然後把手掌放在鼻尖輕嗅,嘴角露出笑容。笑了會,她低聲說:“先生,是你和我說的。”

微鶯垂眸看她。

雲韶依舊在笑,柔聲說:“你說有一天你會回來的,讓我在這裡等待,你總會回來的。”

微鶯冷靜問道:“為什麼?”

雲韶緩緩笑開,容顏在燈火裡發著光,聲音溫柔裡帶著不可抑製的顫抖:“因為,你愛我呀。”

下一秒皇帝就倒在被褥裡,安詳地睡著了。

微鶯看著手抖用出去的昏睡卡,有點頭疼,她決定獨頭疼不如眾頭疼,對皇帝用了夢中情人 裝神弄鬼的組合牌。

狗皇帝,讓你搞我!做噩夢去吧!

微鶯抱住枕頭,大半晚上摸到蕭千雪的宮殿裡,和她縮一條被窩睡了。

蕭千雪迷迷糊糊地問:“陛下不會怪罪嗎?”

微鶯:“哼。”

等到了早上,她掐著點回到自己房間,縮到床上。被窩被狗皇帝捂了一晚上,還熱烘烘的。

微鶯閉上眼睛,假裝睡覺,沒多久,身子側傳來輕微的凹陷,皇帝動了動,側身過來看她。

她能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灼灼如火,順著她的眼睫往下,掃過光滑而高傾的鼻梁,落在底下一線紅上,然後是輕輕一聲笑。

她聽這人笑了聲。

雲韶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張臉,卻想起初見的時候,少女站在花樹下看戲,嘴角噙起一抹笑——做儘壞事人前卻裝無辜,隻有唇角微笑泄露一兩點她的得意。那一幕,和許多年前的場景重合在一起。

從南海來的先生微低下頭,嘴角彎起抹不算好心的笑,笑容稍縱即逝,藏在蕭疏的花影中,隨即又是個光彩耀人人人皆愛的聖人模樣。

他們都沒有發現,隻有她看到她。

畢竟旁觀者向來最清楚。

雲韶忍不住笑了下,說道:“我知道你醒來了。”

微鶯:!!!

但她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睡,接著脖子出一陣麻癢的暖意,有人埋在她的脖間,輕輕嗅了一口。

微鶯心想,造孽啊,從前她這麼吸女鬼,現在換過來,女鬼開始吸她了。

但轉念又道,她吸女鬼是吸歐氣,女鬼吸她是吸非氣,總之不虧。

“先生,我昨晚夢見你啦。”雲韶彎起嘴角,溫柔脈脈地笑:“真是個極好的夢呢。”

說完,她起身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春風滿麵地離開這間寢殿。

微鶯睜開眼睛,看著帷幕,小臉皺成一團,狗皇帝說夢到了她?

把她當女鬼來夢嗎!

耳畔響起去而複返的腳步聲,她連忙閉上了眼睛。

雲韶從金冠上解下一顆東珠,放在她的枕邊,再看她一眼,慢慢離開。

這回確認人走了以後,微鶯才坐起來,把玩那顆大小如卵,價值連城的東珠,心想,狗皇帝這是什麼意思?睡了她一夜給的嫖資嗎?

倒也不用如此客氣。

她把東珠丟到箱子裡,呈大字型癱在床上,心裡很複雜。

很快,她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問:“我的融合度快刷滿了,以後的任務獎勵會改成什麼?”

宮鬥姬:“也是融合度。”

微鶯:“嗯?”

宮鬥姬:“是和你上次任務失敗殘存的記憶碎片的融合度。”

微鶯:“所以,我刷滿融合度,就能知道自己為什麼任務失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