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1 / 2)

冊立儲君人選不單單是皇帝開口說話就成,皇帝似乎是發了狠,亦或者早有打算,乾脆讓慶喜親自拿了禦璽過來,當場擬定了詔書,更有太後和護國寺的方丈在此背書證明。

太後,她的確是什麼都不清楚的,可皇帝這一招,讓她徹徹底底明白,不,很久以前就明白自己怕是玩不過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之前已經低過頭一次,那麼現在再低頭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

更何況於她而言,誰當皇帝都不如她這個便宜兒子當皇帝好,隻要皇帝還是像之前那般供著她,敬著她,她自然會毫不猶豫,鼎力支持皇帝的決定。

所以儘管心中對於突然冒出來的皇子也有許多疑惑,可她表麵上還是十分鎮定,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至於護國寺的方丈,他的確是早就知道了,不單單是大皇子一事,就連皇帝如今的計劃也是知道的,就更沒有什麼疑惑。

其他對莫名其妙出現的大皇子的身世有疑惑的大臣,不好意思,人家德高望重的方丈和太後都承認的大皇子,還有皇帝自己親自頒布的立儲詔書,你算什麼東西敢質疑?

即便真有膽大妄為質疑的,那些禁衛手中的長刀可不是擺設。

至於忠肝義膽,鐵骨錚錚的直臣,這般人物,在之前越淩峰掌握的朝堂中可不存在。

因此皇帝雷厲風行便定下了大皇子,不,現在是太子的身份,還特意讓人將孩子抱過來,在眾人麵前晃悠了一圈,這才鬆口讓人自行離去。

直到出了皇宮大門,腳跟落到實處,這些大臣才真正有回到人間的實感。

之前那般驚心動魄的經曆,以及仿佛在閻羅殿前轉悠了一圈的感覺,真讓他們嚇的不輕。

而出了這種大事,有像他們一般能出的了皇宮的,自然也就有沒能離開的,倒黴被越淩峰殺雞儆猴的就彆說了,可還有不少被皇帝扣下的呢,隻是現在他們已經顧不上那些同僚,即便是皇帝一派的大臣,當下連招呼都不敢打,急急忙忙便往家去了。

可即便這種時候,審時度勢,觀察四周還是那些老謀深算的大臣的本能,離開前他們掃了一眼走出皇宮大門的這些人,從活著離開大臣中看到了一位異常顯眼,最近也非常出風頭的人物——宿免。

這位也是四位推舉的儲君繼承人之一,還是其中強有力的候選人,而且是之前皇帝一派力保的候選人。

當然現在看來一切也都是皇帝的謀劃罷了,儲君什麼的,不過眼前雲煙,空中樓閣,人家皇帝有親生的皇子,還輪得到他們這些宗室旁支麼?

宿免以及那些候選人就算能活著,往後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皇帝這生物最是小心眼,即便是自己兒子覬覦皇位,都能眼睛不眨的殺掉,更何況是外人,活下來都燒高香了。

可宿免此刻的表情卻不太一樣,和其他兩位同樣活下來,卻灰頭土臉的候選人對比起來,格外的雲淡風輕不說,還,若他們沒看錯的話,那是笑了吧。

第二日,這些人

就明白宿免為何發笑了。

廉郡王一家子跟隨越淩峰造反,是沒救了,即便是宗室身份也沒保住他們一家人的性命。

不過好在他們九族都是宗親,不會被牽連其中,不像越淩峰的九族,參與其中的還好,做了這種事認了就是,可那些完全不知道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被連累,全家入獄不說,最好的結局也是流放八百裡。

不過廉郡王一家死了,他家的爵位倒是不怕後繼無人,沒錯,繼承人正是宿免。

儲君之位沒了,皇帝補了宿免一個郡王位,不單單如此,在鳳川不眠不休的奔波下,總算查清江東整個利益輸送的鏈條,以及水災背後的真相後,整個江東官場,乃至當地紮根身後的世家也得到了大清洗,如今正缺人的厲害。

宿免,新任廉郡王,得到了江東知府的位置,一躍成為一方父母官。

又是郡王爵位,又是一方父母官,彆看都不大,但二者相加,和以前那些擁有自己封地的親王有什麼不同?

哦,江東這塊“封地”不能留給後代,可單看眼前,宿免從一個宗室旁支,王府庶子,一躍成為郡王,又成為一方父母官,能成為江東這片地方未來的土皇帝,這跨度被稱為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聯想到離宮前宿免臉上若有似無的笑,那些大臣就更害怕了。

陛下重病是幌子,儲君之爭是圈套,儲君之中強有力的候選人是皇帝的人,就連皇子,皇帝也早就有了還派人悄悄藏起來。

這下,再沒有敢質疑大皇子的身份和血脈問題了。

問就是沒理由。

之前若說還被越淩峰威脅著,皇帝也重病,為了朝堂穩定,也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皇位,假冒個皇子出來是可能的。

但現在,皇帝鬨了這麼一波,廢了大力氣將朝堂從上到下血洗了一遍,還是名正言順的,這個關頭沒有人敢質疑皇帝的權威,那麼皇帝為什麼費心費力的還立一個太子出來呢?還是個假太子。

是嫌自己日子太好過,給自己上點難度,還是覺得自己以後生不出孩子,讓一個外麵來的假孩子鳩占鵲巢?沒理由的。

所以皇子定然是真的,當初婧修儀生的是一對龍鳳胎,或者乾脆就是兩個皇子。

可想到婧修儀生的是龍鳳胎,或者雙胞胎皇子,就更加忍不住深想了,孩子出生這都快一年了,再加上婧修儀懷孕時候鬨的那些事,還有那些禁衛......那麼皇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

越想越是膽寒害怕。

不少知道自己不太乾淨,或者和越淩峰走的太近的,不等皇帝自己查,見這情況也不掙紮,便主動告老還鄉了。

他們自認為自己參合的不深,雖然偶爾和越淩峰走的近,但看在他們迷途知返、也沒讓皇帝太費心費力的份上,皇帝也不至於讓他們晚節不保,或者一大家子都獲罪入獄。

他們想的倒也沒錯,皇帝沒料到這些人這般識趣,可看在的確為他省了不少事的份上,便點頭答應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