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20(2 / 2)

再抬眼,四周隻剩下他自己。

突如其來的孤獨讓他的手腳冰涼。

“江明朗”他咬緊牙關,怒聲叫道。

連叫數聲,都沒人回應。

手中的雪應聲而落,傅雲川的呼吸越來越重。

突然,一個龐大的黑影從他的側後方迎麵而下。

視野高速旋轉,傅雲川被一副沉重高大的身軀重重撲倒在厚軟的雪地裡。

“汪!汪!”

江明朗極度亢奮地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之間,發出了兩聲無比逼真的狗叫。

傅雲川仰麵望天,瞳孔渙散了幾秒,然後抱住身上的人,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掌落在的江明朗的腦袋上摸了摸。

不安的心跳回歸寧靜。

感受到傅雲川在摸他的腦袋,江明朗明顯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

這是阿拉斯加第一次被除了執行官之外的人類摸頭,他定定地看著傅雲川,咧開嘴笑了起來。

頭頂的陽光有些刺眼,傅雲川看見了江明朗深色的臉頰上,還漫著被凍出的紅暈。

江明朗正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大幅喘息,低沉的嗓音有著少年獨一無二的荷爾蒙。

隨著視線下移,他的眼眸變得愈來越深

撫摸著江明朗頭頂的手順勢而下,緩緩落在了紮人的後腦勺上。

幾乎是毫無征兆的,後腦勺被壓下,在江明朗驚訝的目光之下,傅雲川微微側頭,吻住了他的唇瓣。

這次不像上次那樣如同發泄般啃咬,而是一下一下地,輕輕摩擦著他的唇。

就像是被雪球精準的砸中了心臟,江明朗愣愣地看著傅雲川的眼睛,睫毛發著顫。

“張嘴。”

他聽見傅雲川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對他說。

江明朗像受了蠱惑一樣,閉上眼睛,手肘撐在傅雲川的耳邊,主動壓了下去...

三人在雪場待到大中午才從裡麵出來,出來的時候江明朗整個臉都黑紅黑紅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和傅雲川做了什麼。

助理眼觀鼻鼻觀心,告訴傅雲川飛機已經停在酒店停機坪了,於是三人開車下山,出發返回a市。

這一路上江明朗都特彆彆扭,一方麵他習慣性地貼著傅雲川尋求高空安全感,一方麵又不知道為什麼一靠近傅雲川就想起和他互相舔舌頭的觸感,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不知道為什麼傅雲川要跟他舔舌頭,他直覺這是一種表示親密的行為,但一般來說在狗界沒有這樣的行為,就算很親密也隻會用舌頭去舔對方的嘴筒,還必須是在狗形態的時候。

就像他從來不會和馬爾濟斯互相舔舌頭。

因為滿懷心事,整個過程中飛機上都特彆安靜。

一下飛機,江明朗就看見江母早早等在後院,看他的眼神既有寵溺又有責備,更多的還有濃厚的憂愁。

江母先是安排好了傅雲川的事,然後拉著他讓他給傅雲川道謝,“快謝謝傅先生,淨給他添麻煩。”

感覺到傅雲川在看自己,他硬著頭皮,彆彆扭扭地說了一句:“謝謝傅先生。”

“沒事。”傅雲川對著江母說道,然後深深地看了眼江明朗,轉身上樓了。

江明朗看著傅雲川離去的背影,微微出神,這時,他聽見江母說:“明朗,跟媽媽回房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江母的語氣太過沉重,江明朗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她要說的事可能是一件很大的事。

回到他的房間後,江母坐了下來。

“什麼事啊媽媽?”江明朗緊張地問道。

江母欲言又止,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明朗,你外公...”

“外公怎麼了。”江明朗脫口而出。

江母扶額苦澀道:“你外公一直肺就不好,動不動就咳嗽,上周他在街上直接咳吐血了,被人發現硬拉著去醫院檢查,結果”

江母忍不住哽咽起來,“結果檢查出來,他得了肺癌晚期,若不是王嬸打電話告訴我,他還想一直瞞下去。”

“肺癌晚期?”江明朗不可置信地說道,眼神呆滯。

癌症晚期,人類研究學常識,一旦人類得了癌症,麵對的是必然的死亡。

“醫生建議他來a市最好的醫院做手術,手術成功後有概率能活得更久一點,現在手術費需要一百萬。”江母語氣沉重道。

江明朗清楚,一百萬對於他們家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明朗,你已經成年了,媽媽想你有權利了解我們家的狀況,”她道,“現在你親生父親丟下的債我們還欠二十萬,媽媽想辦法能拖住他們,也許,也許再找親戚借點也能湊上...”

說著說著,江母就崩潰地哭了起來。

江明朗知道江母在騙他,她無論如何也湊不到這一百萬。

他紅著眼睛,走上前,將江母攬入懷中,道:“媽媽,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