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阿拉斯加23(1 / 2)

江明朗昏昏沉沉地撐開了眼皮,映入眼底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他從床上撐起來,發現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他運轉著死機的大腦,艱難地拚湊著昨晚的記憶。

他記得他在慶功宴上喝了很多酒,然後被傅雲川帶到了這裡,再接著...每一個細節無比清晰地在腦海裡重現,江明朗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陷入了呆傻狀態。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聲。

傅雲川:醒了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你回去。

江明朗看著手機,下麵是一串電話號碼。

昨天晚上傅雲川後麵說了什麼,他已經完全沒印象了。

他先是回到了省隊宿舍收拾行李,離開時教練通知他以後每周六都要回這裡訓練,在司機大叔的接車下,他時隔一個多月再次回到了傅雲川的莊園。

江母看見他回來高興了很久,得知兒子得了冠軍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說要把好消息告訴外公。

江明朗外公在他訓練期間轉到了a市最好的醫院,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江母會下周外公從icu出來後帶他去醫院看望。

就在這時,他又收到了傅雲川的消息

傅雲川:回來後來我書房。

-

偌大的書房內,傅雲川站在落地窗邊,白到病態的臉上,隻有眼下的青黑足夠濃墨重彩。

他目睹著江明朗下車,朝王姨招手,最後消失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視線轉移,落在了不遠處掛著的日曆上,他緩步走過去,指尖在幾個數字上依次點過,注意力卻早已不在其中。

“叩叩——”書房的門被敲響。

“進來。”

江明朗深吸了一口氣,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後,推門而入,“傅先生,你找我嗎。”

傅雲川看了他一眼,坐回了皮椅上。

“今天早上,你為什麼”江明朗踟躕著,想問傅雲川早上為什麼先走了,但話說到一半就被傅雲川打斷了。

“桌上這份合同你拿去看。”傅雲川隨手把麵前的文件推了過去,然後拿出了一根細煙,點燃後放進了唇齒間,“如果還滿意,那就簽字。”

“咳咳”江明朗猝不及防的被煙味嗆住了,他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緊接著詫異地抬起頭:“包養合同?”

一縷輕煙從傅雲川的唇間飄散出來,煙霧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尼古丁熏得他的嗓音沙啞低沉,“你滿足我的需求,陪著我,我會給你所有想要的。”

江明朗不可置信地看著傅雲川,“包養?”他腦海裡回憶起了那天在車上,傅雲川教會他的意思,

“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意思嗎。”他道。

江明朗甚至在想包養是不是也是人類談戀愛的一種方式。

傅雲川打斷他,“彆演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這份合同目前暫時沒有終止日期,在我提出結束前,你要一直乖乖待在我身邊。”

說完,他一邊笑,一邊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的一切都將屬於我,不過你放心,到了我想放你走的那個時間後,你的世界裡,永遠不會再有傅雲川這個人。”

說到這裡,傅雲川的表情出現了片刻麻木的冷然。

“本來隻想跟你玩幾天而已。”

“沒辦法,誰叫我太喜歡你了。”

“你喜歡我?”江明朗隻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他控製住因為高興而上揚的嘴角,鼓起勇氣道,“那傅先生,我們現在是要談戀愛嗎。”

“戀愛?”傅雲川嗤笑了一聲,他搖搖頭,“不,隻是交易。”

他怎麼會信那虛無縹緲的關係,隻有交易才能永遠的保證江明朗屬於自己。

“隻是...交易?”

前一秒江明朗還心存期盼,這一刻,他如墜寒冰。

他所有的疑惑,都在傅雲川說完這句話後得到了解答。

原來從頭到尾,傅雲川都沒有在向他求偶,至始至終,他都隻想跟自己做交易。

“原來,你一直把我當作商品嗎。”上揚的嘴角僵硬的掛在臉上,江明朗捏緊手裡的合同,盯著傅雲川一字一句的問道。

他或許不明白包養的真正含義,但他明白交易的意義。

他開始回想著自己每一個誤會的瞬間,“所以其實你一直都在告訴我,我們是包養關係?”

想到自己的那些反應,他恍惚道,“結果我跟個傻子一樣,根本聽不懂你的意思。”

傅雲川夾著煙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以為你對我好,是喜歡我,所以我也喜歡你,”江明朗抬眸盯向傅雲川的眼睛,棕色的眼眸裡燃起熊熊的怒意,與蔓延的挫敗交織,“至少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再次從江明朗口中聽到喜歡,傅雲川的麵具出現了一道裂痕,他嘴角的弧度猛然落下:“你最不該說的謊,就是喜歡我。”

“砰——”

厚重的合同被江明朗重重扔在了傅雲川腳下,江明朗紅著眼,對著傅雲川發出了一聲極具震懾力的低吼,“我真是個傻子,才會認為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傅雲川的表情僵了僵,看著江明朗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怒道:“你給我站住。”

【請注意,反派黑化值已上升,目前黑化值為:86】

江明朗恍若未聞一路下樓,沒聽見書房裡傳來令人心驚的巨響。

他回到臥室,開始整理自己剛安頓好的行李。

“小朗,你這是怎麼了?”江母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江明朗悶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壓著嗓子對江母道,“媽媽,我想去學校住。”

江母愣住了,“好,好的,你想做什麼媽媽都同意,但是這件事要等媽媽跟傅先生請示了來再——”

“我不會問他。”江明朗有史以來第一次衝撞了江母,他迅速地收完行李,決定先回省隊宿舍住幾天。

那顆寶貝籃球被他狠下心從袋

子裡拿了出來。

當他拖著行李走到水池前時,他接到了傅雲川打來的電話

“回來,”二樓的落地窗前,傅雲川舉著電話,死死地盯著樓下的江明朗,“馬上。”

江明朗突然轉過頭,從下往上看向了他的方向,“傅先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了。”

江明朗無法看見傅雲川此刻的表情有多可怖,他說完就轉過身,繼續往莊園外走。

“嗬嗬,”電話那頭傳來傅雲川瘮人的笑聲,“江明朗,你可以走,但你隻要離開這裡,我隨時可以中斷對你外公治療費用的資助。”

江明朗邁出去的的腳停了下來,他猛地轉身,再次看向傅雲川的方向,

“我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你記住了。”傅雲川語速緩慢地道,眼底翻滾著滔天的占有欲。

-

深夜,江明朗避開江母,一個人來到了傅雲川的臥室。

“脫衣服,洗澡,上床。”傅雲川背對著他,無情地命令道,“以後每一天晚上你都需要準時躺在我的床上。”

“以後你所有的行程都需要跟我彙報,行程之外的時間,你都得乖乖待在這個莊園。”

“合同我會一直放在你那邊的床頭,你現在不簽也可以,我有的是耐心。”

說完,傅雲川微微側頭,反問道:“明白了嗎。”

江明朗沒有看他,一聲不吭地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水聲響了起來。

上床,躺下,背過身去,閉眼,江明朗一整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一個多餘的目光都不給旁邊的傅雲川。

本來以為傅雲川又會用那副嚇死人的架勢恐嚇他,但沒過多久,他就聽見旁邊傳來傅雲川疲倦且均勻的呼吸聲。

江明朗不滿地翻身,故意發出了很大的動靜,但還是沒吵醒傅雲川,後來自己也撐不住,沉下眼皮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傅雲川又不見了。

今天是周日,江明朗哪裡都不用去,按照傅雲川的說法,他一整天都得待在莊園裡。

江明朗呈大字躺在床上,無聲望天,安靜地修複著自己狗生以來第一次受的情傷。

他總算明白隔壁班的公金毛為什麼總是因為母比熊隨口一句話而黯然神傷。

這種滋味兒可真不好受的。

【這個劇情發展,太出乎本球意料了。】係統這個時候冒了出來,嘖嘖感歎道。

見江明朗不搭理自己,隻好悻悻然地又隱身了。

江明朗思考了一上午,都沒想明白,傅雲川包養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麵?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拴在身邊?

中午下樓吃了個午飯,後又回到這裡繼續思考狗生,眼見著窗外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江明朗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躁動在身體裡四處亂竄。

他每天都需要高強度的體力發泄,但今天一天他都隻躺在床上。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全身肌肉都隱隱作癢。

做點什麼吧。

他想。

這時?()_[((),他的視線不經意飄過了不遠處那張真皮沙發,一股來自原始的衝動侵占了他的理智。

他好久沒有磨牙了。

是傅雲川逼他的。

“汪!——”

一聲嚎叫,一隻體型龐大的阿拉斯加憑空出現在了床上。

它盯著沙發,在床上猶豫的來回踱步,後來下定決心,磨了磨牙根,朝沙發上撲了過去。

沙發,拆。

床,拆。

傅雲川的更衣室,拆。

...

金絲楠木製成的衣櫃被阿拉斯加糟踐得不成樣子,隨著他一個腿蹬,最後一個抽屜發出最後的哀鳴,從裡麵掉落出一遝厚厚的文件資料。

阿拉斯加身一轉頭一歪,好奇地用爪子撓了撓,發現上麵寫著“c國國立商學院錄取通知書”幾個大字。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用爪子劃到了第二頁。

在通知書的第二頁,竟然是傅雲川個人信息表。

這張信息表上貼著傅雲川少年時期的照片,旁邊年齡一欄寫著十八歲,下麵錄取時間是十三年前的三月份,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在興趣特長那一欄,還寫著籃球和搏擊。

他想,怪不得傅雲川知道阿爾曼。

他又看了看傅雲川的照片,發現少年時期的傅雲川比現在的他多了一份青澀,眼神依然陰戾,但還保留著蓬勃的生命力,不像現在,隻有病態的死氣。

江明朗仔細回想了原書的劇情,裡麵從未提到傅雲川曾被這所學校錄取的內容。

現實中傅雲川並沒有上過大學,那麼他為什麼沒去?

媽媽之前說過,傅雲川好像十八歲就坐牢了,因為過失殺人坐了五年的牢。

樓下傳來汽車駛入的動靜,打斷了江明朗的思緒。

犬類靈敏嗅覺讓他察覺到傅雲川已經回來了,並正在上樓,

他連忙恢複人形,逃離了犯罪現場。

直到門外傳來傅雲川皮鞋踩過地毯的聲音,江明朗才開始犯慫,他左看右看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完全沒找到能下腳的地方,於是乎,他直接和推門而進的傅雲川打了個照麵。

滿室的狼藉讓傅雲川的臉上明顯出現了片刻的恍然,而後他的黑眸就沉了下來,道:“這是你乾的?”

江明朗的耳朵在暗處慫唧唧的顫了顫,但麵上卻半點氣勢沒輸,他冷著臉,冷冷地斜了一眼傅雲川,後轉身朝那氣息奄奄的沙發上一坐。

殊不知帥沒耍完,沙發腳“砰——”的一聲巨響,直接歪了,整個沙發都陷了下去。

一屁股摔在沙發的殘骸中,江明朗沒繃住嚎了一聲。

傅雲川無聲的看完這一幕,關上房門,將整個房間走了一圈,似乎在確定犯罪現場的範圍,最後才朝江明朗的方向走來。

視線中傅雲川的

() 皮鞋一點一點的放大(),隻見他走到一半時突然停了下來▍[((),彎腰撿起了腳下一堆廢紙。

江明朗注意到他手上拿的是原來放在床頭櫃的那份包養合同,已經被自己一怒之下撕咬的不成形狀。

“這上麵的牙印,”傅雲川指著上麵明顯的牙印,語氣中破天荒的多了絲荒謬的質問,“是你咬的?”

江明朗坐在沙發殘骸之中,撇過臉,不吱聲。

然後他聽見傅雲川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命令人來收拾殘局。

傅雲川掛完電話後,一步一步朝江明朗走來,“你知道這個房間的東西值多少錢嗎,”

見江明朗一副不折不撓的樣子,他又道:“你屁股下麵的沙發,是我花三千萬拍的。”

聽到這個價格後,江明朗裝不下去了,他驚愕地抬起頭,望著傅雲川。

看見江明朗的表情,傅雲川笑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明朗的雙眼道,“怎麼,現在擔心你賠不起了?”

“...”江明朗確實意識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

看見江明朗的表情變得懊悔,傅雲川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彎腰,抬起江明朗的下巴,沉聲道:“不過,你可以用彆的方式賠償我。”

“什麼?”江明朗疑惑,正要問,就見傅雲川低頭,堵住了自己的唇,

不同於之前的吻讓江明朗臉紅心跳,這次,他隻能感受到憤怒在心裡燃燒。

他猛地一口咬穿了傅雲川的唇,在對方吃痛之際一把推開了他,怒道:“這對你來說也是交易嗎。”

傅雲川側著臉,抹了一把唇上的血,沉默了一會兒,回到平時那陰沉的語氣道:“江明朗,你有沒有聽說過...”

下一刻,天旋地轉,

江明朗被突然出手的傅雲川重重壓倒在柔軟的沙發墊上。

傅雲川用膝蓋禁錮著他的手臂,手指隔著手套強硬地伸進了他的嘴裡,頂住他的牙齒,狠聲說道:“咬人的小狗,會受到懲罰。”

傅雲川的製伏手段很有技巧,江明朗反抗不得。

傅雲川再次吻住他,這次的吻帶著懲戒的意味,

直到傅雲川因為江明朗的不配合而咬破了江明朗的舌頭,江明朗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幼犬的嗚咽聲。

傅雲川的動作才頓住,然後放輕了攻勢。

“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突然問道,

接著,他又在江明朗的傷口處安撫地舔了舔,哄著

“對不起。”

這個動作讓吻原本的性質變了味。

輕柔的吻細密的落在唇上,江明朗看著傅雲川,反抗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

-

江明朗開始回a大上學了。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期盼留在學校,因為這樣就不用待在莊園裡。

周四,江明朗被一群人簇擁著從訓練場裡走出來。

他的賽績在整個a大都被傳了個遍,自從他返校

() 後,每走到一個地方都會被無數人議論圍觀。

由於魏銘今天沒在學校,以前那群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的人都主動來找他說話,有意無意透露他們是因為魏銘才孤立他的苦衷。

晚上沒課了,他們一群人走到校外的超市買水喝。

江明朗原本習慣性地就要拿最便宜的礦泉水,後來想到什麼,臉色一冷,直接拿了全超市最昂貴的飲料。

不僅如此,還給每個人都拿了一瓶,額外再加個腸。

“刷這張卡。”

江明朗大手一揮,把卡遞給錯愕的營業員。

傅雲川不是有錢嗎,那他就花光他的錢,他恨恨地想。

“嗬嗬,還挺少見在這刷這種卡的。”營業員乾笑了兩聲,給他結賬。

“謝謝朗哥!”“朗哥大氣——”一群人起哄道。

隻有徐俊盯著他手裡的卡,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

“魏銘今兒個咋沒來啊。”出了超市後,有人隨口一說。

有個人訕訕道,“他還能為什麼啊,肯定是為了傅言啊,傅言從上周就一直沒來學校了。”

“為什麼啊?”有人問。

“你們不知道嗎,”那人說著點開了手機裡的新聞,“這裡麵說了,自半個月前,就有好多合作商都宣布終止跟傅氏家族企業合作,我猜這肯定是個大事,傅言指定是回去處理家事了。”

說完他又點開了一條今天的新聞,“諾,你們看,今早傅家的一個新樓盤還因為安全問題鬨出人命了,這家人都到他們總部樓下去鬨事示威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花錢買了流量,現在網上到處都在傳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