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是,過網後,球的軌跡迅速下沉……
中區下沉的發球!
“媽的!”
那個主攻體會了上一顆壓後場發球後,站位專門比平時靠後了一些。
沒想到緊接著就是落點淺的中區下沉!
他腳下移動已經趕不及了,一個魚躍撲向前方,艱難把球接起來……
可他用力過大,排球飛回了對麵。
進攻的機會,再次轉移到餘柏隊!
觀戰的其他主攻們後背發涼,滿臉嫌惡:
“完了,連續兩個一傳出問題,還接的是二傳的弱發球輪……”
“我寧願接丟大力跳發,也不想被這種飄球折磨!”
“都不許代入自己!我有個朋友心態快崩了!”
餘柏隊的自由人墊起這一球,感覺天上掉餡餅:“機會機會!”
寧洲移動到二傳的站位。
他微垂眼簾,隔網相對的六人印在他腦海中的平麵上:
三個攔網人已經轉換陣型,分散在各自的位置。
這種攔網很難像剛才一樣晃出空門,不管傳向哪邊都至少有一個人追過去……
寧洲跳傳姿勢非常舒展,球出手前,無法預料是前傳還是背傳。
對麵副攻猜不出傳給誰,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中間等著……
寧洲眸光一閃,快速出手,把球傳到舍友聶飛昂(副攻)起跳的位置——
打快攻!
寧洲手指發力後,球彈出去的速度很快。
一般,二傳不敢和第一次搭配打比賽的副攻打這麼快的進攻,還是在沒有商量暗號的情況下……
然而寧洲了解聶飛昂——
聶飛昂最出眾的莫過於他的彈速。
同時起跳的情況下,他跳到最高處花費的時間比彆人短。
更何況……
寧洲眼角柔和,把自己對聶飛昂的回應寄托在球上——
喏,你要的球來了!
聶飛昂和打了雞血似的,猛地跳起來,對方的副攻攔網起跳慢了一拍……
雞血劑量太大,聶飛昂一心表現自己,手沒包住球。
蘊藏著二傳赤誠回應的球,就這麼被他扣出了界外……
“啊這……”聶飛昂小眼神慌張地瞟著寧洲,梗著脖子嘴硬,“打手了!絕對打手了!”
扣球如果碰到對方的攔網再飛出界外,也叫打手出界,便是扣球方得分;
但直接扣到界外,算扣球失誤,判對方得分。
是否打手,決定了這一分的歸屬隊伍……
邵秋隊的副攻一臉憋屈:
“打什麼手啊,我都沒跳起來!”
觀眾們笑著插嘴:
“大聲喊出自己攔網稀爛的感覺,一定遭透了吧~”
“扣球的心裡也不好受,到手的分扣丟嘍!”
“嘖嘖,雙方副攻誰也彆嘲笑誰,一同在教練組前公開處刑hhh!”
裁判沒有受他們爭論的影響,堅定地認為扣球直接出界,把這一分判給了邵秋隊。
寧洲攔住還想爭辯的聶飛昂,隔著球網向對方副攻表示歉意:
“抱歉,他太激動了,沒有惡意的。這一球沒有打手,我看得很清楚。”
“……沒事。”
那名副攻神情糾結,抵不住好奇,盯著寧洲的眼睛問道:
“你剛才看出我準備攔邊攻,才傳的副攻位嗎?”
“原來你計劃攔邊攻啊!”
寧洲指著他的腿:
“怪不得你剛才腿部重心高,沒有彎曲起跳的意思。所以我判斷你應該跟不上快攻。”
副攻戴上痛苦麵具:“不是吧,傳球前連一秒都不到的功夫,你連我腿的動作都研究了一番?”
寧洲還在認真補充:“而且你們後排防守的站位靠後,我猜都在防範餘柏的重扣吧……”
“!?”
副攻臉色大變,雙手扒在球網上,嘴巴開合幾下,沒能發出聲音……
寧洲以為這段對話結束了,轉身去安慰自閉中的聶飛昂:
“沒事,下次扣回來。”
聶:“好寧洲,你下次還會給我傳球的對不對?”
寧:“看情況。”
聶:“你果然生氣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球打手,擦到了他的指尖!”
寧:“……”
球網對麵。
邵秋隊聚在一起慶祝得分的時候,發現少了一人。
他們轉頭一看,副攻正掛在球網上,像一隻被漁網捕撈的魚……
杜駿去戳了戳他的後背:“還活著嗎?”
“杜駿你說得對啊!”
副攻垂死病中驚坐起,抓住杜駿的肩膀猛搖,答非所問:
“對麵那個二傳,才是咱們最需要關注的!”
……
球館接待室中,一名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翻看著男排大集訓的個人介紹,愁眉苦臉:
“球隊主二傳真的不願意錄節目嗎?拍攝行程和時間都可以商量!”
“張導演,我們找邵秋再三確認過,他不願意浪費集訓中任何練習時間,您還是另找人吧……
要不去隔壁田徑訓練中心試試,那邊也有國家隊成員……”
“等等,這張臉!?”
張導演驟然站起,對準簡介一寸照的手指顫抖:“能幫我問一下這位隊員願不願意來我們綜藝嗎?”
那張個人介紹的姓名一欄赫然寫著: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