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會在裡麵打起來吧。
——
昏暗的室內沒有開燈,也不知道王懲是故意還是無意。
陳戈徒脫下了西裝外套,單手解開了領帶。
王懲站在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隨後,“哢噠”一聲鎖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的十分清晰。
陳戈徒回過頭,王懲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你知道進來後會發生什麼嗎。”王懲歪著頭問他。
在晦暗無光的環境中,隻有窗外朦朦朧朧的月色透進一層清冷的薄紗,披在陳戈徒的身上映照出幾絲微光。
他身姿挺立,半張臉掩在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會發生什麼。”他聲音清冽好聽,透著一股子不為所動的冷淡。
王懲最討厭他這幅模樣,總是端的高高在上。他冷冷地勾起嘴角,粗暴地脫下外套,丟開領帶,一個大步逼近到陳戈徒的麵前,與他鼻尖相抵,呼吸相聞。
“強*你。”
王懲的眼裡點了把火,灼灼地燒著欲.望。
【放心,我受過專業訓練,配備防沉迷係統,會自動將無法呈現的畫麵打上馬賽克】
3344冷靜的聲音讓陳戈徒眉眼微動,視線看向了王懲的臉。
他好像沒聽到王懲那句粗俗又放肆的話,而是抬起微涼的指尖從他的顴骨輕輕劃過。
“臉怎麼了。”
王懲渾身一顫,仿佛有一股細微的電流從陳戈徒的指尖傳遞到了他的心上,又酥又麻。
而這股電流又和之前感受過的不一樣,沒有那麼激烈,卻更加的勾人心弦。
他眼裡的氣焰頓時變小,彆開臉說:“沒什麼。”
陳戈徒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用指尖勾起了王懲丟在地上的領帶。
他自己的還在脖子上鬆鬆垮垮地係著,與他往日高冷清貴的模樣相比有些鬆散。
此時他一邊把玩著王懲的領帶,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解開我看看。”
王懲動了動唇,眼神閃爍。
他可以拒絕,他當然可以拒絕。
憑什麼要聽陳戈徒的!陳戈徒又算什麼……
他取下了臉上的紗布,露出了半張紅腫的臉還有結著血痂的嘴角。
王先生下手很重,右耳的耳鳴比之前還要嚴重,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要聽陳戈徒講話,他也隻能歪頭或者把身體側過去。
陳戈徒低聲問,“疼嗎。”
“什麼?”
王懲聽不清,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卻對上了陳戈徒那雙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睛。
他囁嚅著唇,小聲地答,“疼。”
陳戈徒為什麼要問他疼不疼,陳戈徒一問他疼不疼他的心就亂了。
以前陳戈徒也問過他這個問題嗎。
他想不起來,他隻要傷得重了就會發燒,一發燒腦子就不好。
很多東西在他的記憶裡都很模糊,能記住的不多,除了王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隻有陳戈徒。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想起陳戈徒是否在以前問過他疼不疼這個問題。
陳戈徒對上他那雙有些茫然的眼睛,在紅腫的傷口下,竟顯出了幾分脆弱。
他眸色微深,向他伸出了手。
王懲的眼神緩緩聚焦,他看著陳戈徒的臉,心臟劇烈地鼓動著胸腔,由大腦帶動著身體忍不住一顫。
他彎下腰,將臉送進了陳戈徒的手心。
痛是痛的,陳戈徒指尖一動的時候就感受到了王懲的顫抖。
他抬眼看向他,看他逐漸紅了眼睛,呼吸也開始逐漸加重,他的指尖從王懲的臉頰滑向了他結痂的嘴角。
王懲忍不住渾身一抖。
這裡比臉上的傷更痛。
陳戈徒感覺到了指尖的濕意,有口水,有滲出的血絲。
“王懲,你為什麼總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神思恍惚的王懲遲鈍地抬起頭。
為什麼。
他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