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1 / 2)

一舞畢。

陳戈徒鬆開了放在王懲腰上的手,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濃稠而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圍也重新湧入新鮮的空氣。

誰也沒說話,互相對視的雙眼在拉開的距離中變得遙遠。

“王少的舞跳的不錯。”陳戈徒淡淡地開口。

“陳少也不遑多讓。”王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陳戈徒眉梢微挑,點過頭後禮貌的轉身離開,風度翩翩又高貴端莊,渾身上下還是那幅衣冠楚楚的模樣。

王懲盯著他的背影,舔了下火辣辣的唇角。

孫家大少走到陳戈徒身邊,連忙邀請他說:“待會兒還有敬酒的環節,陳少可要多喝幾杯。”

陳戈徒神色慵懶,眉眼間有幾分冷淡,他取下手中的白手套放進侍應生的托盤,沒什麼情緒地說:“不用了,我不勝酒力不便多喝,在這祝孫大少百年好合,我就先告辭了。”

沒等孫家人挽留,他已經轉身離開。

而當孫大少視線轉移時猛然一驚,因為就在陳戈徒的右手虎口上赫然有一個帶血的牙印。

不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王懲幾個懶散的步子走到他麵前,低低一笑說:“今日來的匆忙並未帶禮來恭賀孫少大喜,日後我再來補上,還請孫少不要見怪。”

幾個字在他陰寒的語調下滲到了人骨子裡。

孫大少強扯出一個笑容說:“不必,王少心意到就夠了。”

王懲抬起手拍上他的肩,一股無形的力道壓的他站不直身體。

“怎麼好叫孫少傷了心,這該補的禮我哪怕是想方設法也一定給孫少補上。”王懲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一勾,儘是陰冷的寒意。

目送著王懲離開的背影,孫大少沉下了臉,孫亦郡眼神陰鬱地站在他身邊,出聲道,“大哥……”

孫大少抬起手,止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要在這個時候破壞了氣氛。

——

那一夜過去,雖然什麼都沒明說,但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王懲嘴上的傷過了一個星期才堪堪好了大半,而陳戈徒手上的牙印則是在一個星期之後還留有醒目的痕跡。

秘書先生難以控製自己在那雙手上打轉的視線,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又乾淨,唯有虎口處的牙印分外清晰。

隱隱滲著紅的淤血可以看出對方下嘴很狠,幾乎抱著要咬出血的架勢下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秘書先生總覺得這個整齊的牙印和上回陳戈徒臉上的牙印很像,都異常的圓潤,上頜還有個分外尖銳的犬齒。

按理說,作為下屬不應該去揣測上司的私生活,可陳戈徒的行事作風太過乾淨,不說身上留有他人的痕跡,連一絲雜亂的味道都不曾有過。

可唯二的兩次都如此勁爆火辣,還專挑無法遮擋的地方下口,很難不讓秘書先生多想。

“把近幾個月的賬目拿給我。”

秘書先生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陳戈徒那雙異常冷漠的眼睛看向他,秘書先生才猛地回過神,有些慌亂的從文件中找到賬目遞上去。

“我近日有讓你連續加過班嗎。”

陳戈徒冷冰冰的聲音讓秘書先生的後背滲出了冷汗。

他囁嚅著唇,低聲說:“沒有。”

“那就不要浪費我的工作時間。”

“是。”

秘書先生的頭都快垂到了地下。

他一臉的欲哭無淚,雖然陳戈徒從不會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壓榨他們,但在工作期間的要求卻是成倍的高。

收斂好心神,他垂眸說:“最近孫大少在資金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希望能與您當麵詳談。”

陳戈徒眉眼微動,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當人意識到有一座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山的時候,很少有人能抵製住這種誘惑,即便現在用的每一分都是日後需要還的債,也很難控製住當下不停冒頭的貪婪。

或許是陳戈徒的慷慨讓孫家人產生了錯覺,以至於他們在王懲那裡虧損的每一筆都想向陳戈徒這個“合作方”索取。

以前孫家是茁壯生長的樹,現在則是攀附在陳戈徒這麵牆上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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