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他前往某個路口迎接虞冉。
何誌心中盤算,這或許不過是又一次日常的派遣。
然而,直到酒店門前的等待從八點延長至十點,虞冉的身影始終未現。
電話無人接聽,信息石沉大海,仿佛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正當何誌焦慮不安,束手無策之際,薛硯辭的電話再度響起。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透露出虞冉的失蹤。
簡單二字“去查”,如重錘擊打在他心上。
何誌沒有遲疑,即刻聯絡了負責監視虞冉的人手,直到深夜十一點的尾聲,才總算理清了虞冉的動向。
她與沈翊凡共度了晚餐時光。
報告完畢,何誌屏息凝神,似是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隻因虞冉的任何舉動,都可能讓他無辜受累。
薛硯辭長時間的沉默,讓車內氛圍沉重得令人窒息。
足足十分鐘,何誌如坐針氈,終於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建議“或許,我們應去醫院探望虞小姐?”
話音未落,就被薛硯辭冷若寒冰地打斷“哦?你是在想念她嗎?”
何誌頓時噤聲,猶如置身冰窖。
幸運的是,此時薛硯辭接通了沈嫵芳的來電,暫時解除了他的尷尬境地。
車內再次陷入沉寂,何誌隱約捕捉到電話那端沈嫵芳的話語。
沈翊凡回家後與家族發生了激烈爭執,即便麵臨賬戶凍結,他也不願放棄虞冉。
虞冉不僅未因經濟狀況的逆轉而嫌棄他,反而誓與他同甘共苦,不惜一切代價支持他。
家族的警告,關於虞冉可能的長遠計劃。
沈翊凡充耳不聞,雙方的爭吵幾近失控,差點令老太爺心臟病發作。
沈嫵芳的聲音在車內緩緩流淌,每一句話似乎都承載著沉甸甸的憂慮。
她細細列舉虞冉的種種手腕,句句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頭疼與無奈。
最終以一聲悠長的歎息作為結束,那氣息中滿是對虞冉手段高超的由衷感歎。
而薛硯辭坐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宛如深潭古井。
但何誌敏銳地察覺到,隨著話題的深入,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
溫度驟降,寒意絲絲滲入骨髓,這無聲的反應比任何言辭都更讓人心驚。
掛斷電話後,薛硯辭簡短有力地命令何誌驅車前行,聲音低沉,不帶絲毫情緒波動。
何誌試探性地詢問,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
生怕觸怒這位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主人。
而回應他的,隻有薛硯辭點燃香煙時。
打火機發出的那一聲清脆而冰冷的啪嗒,如同他心中懸著的石頭,沉悶落地。
何誌暗自揣摩著薛硯辭的心思,踩下油門,車速飆升,直奔臻景山莊。
抵達目的地後,車內卻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默。
薛硯辭在後座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煙圈一圈圈升起,彌漫了整個車廂,久久不願下車。
何誌心中焦急如焚,卻隻能默默等待,頭皮發麻,渴望著早日結束這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