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令人窒息的等待後,薛硯辭似乎感受到了司機的難處。
這才緩緩下車,何誌見狀,緊握方向盤的手終於放鬆,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這才算落了地。
他深知,除了虞冉,再無他人能讓薛硯辭如此失態。
不由得暗自感慨,這真是一場自己作死的好戲。
而接下來的薛硯辭會如何反擊,讓人拭目以待。
另一邊,正值上午十時,度假歸來的方若昀被景晟和郭以玨半推半就地帶到了臻景山莊。
一進門,他就被滿手血跡的薛硯辭驚得目瞪口呆,心頭頓時“嗡”的一聲炸響,脫口而出的竟是那句不修邊幅的關心“我的天,你小子這是不要命了啊?”
來不及多說,方若昀一個箭步衝上前。
緊緊抓著薛硯辭的手腕,那交錯的新傷舊疤看得他眉頭緊鎖,心中焦急萬分。
“急救箱!”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回頭望向景晟和郭以玨。
兩人聞言,立刻分頭行動,幾分鐘後,帶著醫藥箱匆匆歸來。
方若昀迅速打開箱子,細致而熟練地為薛硯辭處理傷口
其間碎玻璃不斷從傷口中挑出,他不經意間掃視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語氣裡充滿了責備“最近改行練鐵砂掌,專攻玻璃杯了?”
然而,薛硯辭隻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對這番調侃置若罔聞。
方若昀轉而向景晟和郭以玨投去求助的目光“我不過是出去放了個假,他這是又鬨哪出?”
郭以玨無奈地聳聳肩,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方若昀立刻明白了什麼,追問“還是因為她那個女人?不是說分手都大半年了嗎,你怎麼又……”
話未說完,郭以玨插嘴道“哎,那女的如今可是飛黃騰達,快要成為他的侄媳婦了。”
此言一出,方若昀頓時皺起了眉頭,一臉困惑“硯辭什麼時候有的侄子?”
郭以玨則是一臉壞笑地解釋“他自己是沒有,但他那未婚妻有啊。”
“沈翊凡?”
方若昀低聲重複這個名字,心中五味雜陳,“她和沈翊凡在一起,而且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郭以玨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複雜的同情與調侃,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這段情感糾葛的曲折與戲劇性。
方若昀的詫異如同漣漪般在他平靜的眼眸中緩緩擴散。
那雙總是冷靜分析的眼裡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
沈翊凡,那個在情場上如風一般自由不羈、換女友速度堪比換衣的男人。
竟然會萌生娶一個女子為妻的念頭?
“真是不可思議。”
郭以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再度狡黠地掃向薛硯辭。
言辭間的尖銳似乎刻意要挑起某人的敏感神經“如果不是手段高超,怎能輕易讓人的心碎成渣呢。”
薛硯辭,這位平日裡寡言少語的男子,終於按捺不住,聲音雖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你若再不收斂,我保證讓你體會什麼叫做真真切切的心碎。”
他的眼神堅定,仿佛話語背後隱藏著不容小覷的力量。
郭以玨故作誇張地笑道“喲,終於舍得開口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呢。”
他挑釁地慫恿道,“有骨氣的話,就去解決問題,彆在這裡逞口頭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