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再次把手放在閨女頭上,用手指慢慢的理了理:“給你理順。”
崽崽這才安分下來。
若陀醋溜溜的走過來,拍了拍鐘離的肩膀:“你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鐘離疑惑問:“為何不是時候?”
請仙典儀一結束他就在附近的無人之地化為人形,難道不算是來得是時候嗎?
若陀指了指貢桌那邊:“你看,你來的時候請仙典儀正好結束了,早一點來的話還能看見岩王帝君的真容呢!”
鐘離:……?
若陀在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
“對了,兩張門票你記得報銷一下。”說著,若陀把兩張門票塞鐘離懷裡。
鐘離拿著門票,心裡再次緩緩打出一個小問號。
來看請仙典儀居然需要門票嗎?他作為岩王爺還是第一次知道。
門票上寫著8888四個數字,很明顯就是這張票的價錢。
鐘離在心裡算了算,閨女一天要吃……好吧閨女已經不吃摩拉了,他算不出來。
正要進一步詢問若陀時,鐘離注意到閨女不舒服的扯了扯她胳膊上的衣袖。
於是他注意到閨女的衣袖怪怪的,擰巴成一團就算了,裡衣好像沒穿整齊一樣鼓囊囊的。
鐘離覺得奇怪,又看了看其它地方,發現不僅僅是衣袖,後背的衣服也擰巴著。
穿成這個樣子,不舒服是必然的。
崽崽:“爹你終於回來了,叔叔給我穿的衣服,小螃蟹見了都搖頭。哦對了,小螃蟹搖不了頭,是小畫眉在搖頭。”
鐘離表情一僵。
大意了。
若陀也跟著抱怨:“你走的時候為何不教教我怎麼給小包子穿衣服?小孩子的衣服真的很難……”
說著說著,若陀忽然意識到氛圍不對勁。
那是什麼表情?
猛烈的拳風幾乎要撕裂空氣。
若陀迅速跳開,完美的躲過那一拳。
“你這是要卸磨殺驢嗎?”可說起戰鬥,若陀興致盎然,五指並攏,挑釁的朝鐘離勾了勾,“好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要打一場嗎?”
鐘離一手抱著崽,一手慢條斯理的整理因為出手而變皺的衣物:“在公共場合鬥毆是違背璃月律法的。”
若陀感覺自己灼熱的血液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熄了火。
他故作失望的控訴道:“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鐘離好奇問:“我以前?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以一敵八,不落下風。說打就打,人狠話不多。”
大庭廣眾之下,若陀沒說清楚。
但他們倆誰都知道,那是魔神戰爭時期,摩拉克斯遭璃月戰區八名魔神聯手圍攻的那次。
武□□號不是說說而已。
若陀願意和摩拉克斯簽訂契約,助他奪得神位,也不僅僅隻是因為一雙眼睛的恩情,更是對他實力的認可。
“那時的你眼裡隻有四種人,一是朋友,二是陌生人,三是死人
,四是……”若陀用口型比了“子民”兩個字。
兩千多年前的事在記憶中還很鮮活,但現在回想起來,鐘離居然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種感覺居然會出現在他身上?
“現在多了一種,女兒。”鐘離顛了顛懷裡的崽崽,麵不改色的引用剛才若陀對他說的話,“回去吃飯了,繼續留在這裡有擾岩王爺的清淨。”
“行行行,你是鐘離你說了算。”說完,若陀問崽崽,“小包子你呢?眼裡有多少種人?”
突然被問到的崽崽用她不算聰明的小腦袋瓜子想了想,道:“爹爹,叔叔,魈爸,浮舍哥哥,彌怒哥哥,伐難姐姐……”
崽崽把她認識的人全都羅列了一遍,甚至連她的隻見過一麵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紅小藍小黃等等野朋友也羅列了一遍。
能全部羅列出來還得得益於她優良的記憶力。
但記憶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剛出生沒多久被大白蟲嚇尿那件事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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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給閨女重新整理好衣服,鐘離和若陀帶著閨女去了萬民堂吃飯。
鐘離曾經吃飯講究一個“食不言”,吃飯就要把注意力留在品嘗美食這件事上,但這個規矩在閨女來了之後就被早早地打破了。
但他吃飯還是很少說話,隻有崽崽嘰嘰喳喳的在說幼兒園發生的事。
在崽崽埋頭喝珍珠翡翠白玉湯時,忽然抬頭,嘴唇周圍沾了一圈晶瑩的湯油。
鐘離拿了張紙擦了擦閨女滿是湯油的嘴巴:“怎麼了?”
崽崽眼眸亮晶晶的欣喜說道:“老師說馬上就要組織春遊了,去蒙德參加風花節,那裡會有好多小花花看!爹,我可以去玩嗎?”
鐘離一愣。
春遊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嗎?該說不愧是他看中的幼兒園?
“可以。”鐘離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崽崽高興地說道:“老師說費用是288888,去的話要先交錢!”
鐘離:……
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被錢束縛住了手腳。
該說不愧是他看中的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