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這個離恨教裡除了他,恐怕就沒幾個正經人了!

聽他這麼說,這一團美人堆頓時便亂起來了,隻聽其中一個又急道:“這可怎麼辦?無論是應了哪個緣由,如今養著咱們這些閒人,對教主來說恐怕都已經沒有用了,往後咱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你們也彆聽風就是雨的,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教主他哪怕下頭真不中用了,也不是行不了房事,上下一調,陰陽一轉,哪裡就施不了采補之術了?”

眾人都會了意,頓時便哄笑了起來。

身後另一人沒輕沒重地推了方才說話的人一把,玩笑道:“好啊,你竟敢肖想咱們教主,你好大的膽子,等教主出了關,看我不告發你!”

那人忙捂住他的嘴,又好笑又緊張道:“你可彆亂說啊,你若是真這般無情,那我也向教主告發你,說你四處造謠說他不舉!”

沈春眠:……

沈春眠十分無語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然後順手結印,引了道普通的天雷,紫電“轟隆”一聲撩過了這一群美人的發頂,眼見這些美人腦袋個個都炸成了一朵“黑色蒲公英”,沈春眠這才解了恨。

“哇,我的頭發!”

“這是鬨鬼了吧!這兒不是設有避雷符嗎?”

“誰乾的,自己站出來,看我他媽殺了你!”

等他們鬼叫了半天,沈春眠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都滾回去睡覺,彆讓本座再看見你們!”

“誰在說話?”

“三清祖師爺爺,這不是咱們教、教主的聲音嗎?”

聽見這“教主”二字,眾美人便自覺地捂好了嘴,唯恐口中的舌頭讓暴怒的沈春眠給拔了,而後誰也再顧不上誰了,頃刻便如一群雅雀般散去了。

沈春眠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氣又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些人既然閒得發慌,還不如出去打點工、種塊地,好減輕一下離恨教的財政負擔。

省得吃飽了沒事乾,在這裡瞎編排什麼八卦。

處理完這群碎嘴麻雀後,沈春眠便循著之前的印象,摸索著來到了沈溫如所居住的琉光殿之前,緊接著,他旁若無物地穿牆而過,來到庭院之中。

隻見廊簷下倚坐著一位美人,烏黑的長發披散,偶爾被微風牽起幾縷發絲,他憂鬱的目光穿透了正站在他麵前的沈春眠,不偏不倚地捉住了半倚枝頭的一片雪白月光。

他想家了。

從他記事起,他便不停地受挫,身上的傷病好了又痛,血止了又流,他不得不靠著刻意地討好一些人,籍此來獲取他們一星半點的憐憫與目光。

哪怕後來他乞討的對象成了他的親生父親,好像他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獲得他們的半句嘉獎,可他卻還是無比貪戀那段“有家”的時光。

說來也好笑,沈春眠所棄之如履的,卻是他渴求了近二十載的人生。

“你來這裡乾嘛呢?”站在他麵前的沈春眠心想,“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可以救人,為什麼還要羊入虎口?”

他先前看了不少原著底下的評論,許多讀者都評價說,主角受的“替嫁”橋段,無非就是作者的強行降智,一個名門正派的凝丹期修士,遇上強搶民女這種禍事,第一反應真的會是要替她出嫁嗎?

饒是不愛帶腦子看小說的沈春眠,在讀了三遍原著之後,也不由得感覺這個橋段安排的有點過於刻意了。

沈春眠伸出手,在距離沈溫如指尖半尺處停下了,而後他便開始細細地感受著他身體裡的內息流動,不難發現,他的身體還是很孱弱,甚至並不比他閉關之前要好多少。

還不等沈春眠繼續動作,卻見麵前的沈溫如忽地警惕了起來,往四下張望了一下:“誰?”

沈春眠被他這冷不丁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退到一旁,心跳得飛快。

沈溫如立刻看向了他退開的方向:“是誰在那?”

沈春眠心說這沈溫如不愧是主角,五感敏銳的甚至異於普通修者,他已入洞虛之境,按理說是這腳步也應是落地無聲的,可沈溫如居然還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眼看那沈溫如從袖口中翻出一隻薄刃,顫抖著指向他道:“彆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多少還是客氣點,”沈春眠終於還是現了形,“是本座,剛剛出關,來看看你。”

沈溫如見是他,心中更是警鈴大作,雙手握住匕首:“來看我?教主不要說笑了,您這怎麼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沈春眠方才被人說是“狗改不了吃屎”,這會兒又成了黃鼠狼了,想他一位風度翩翩的半仙,在這些人口中,竟然連個好點的比喻都蹭不上。

唉,活著真是太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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