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星際蟲王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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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際救援隊的時候, 夏醇隸屬的小隊有一次接到了跨星域求援信號。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他與隊友了解到那個星域正在同時經曆著內戰和入侵,因政權分裂出現了一個由歐米伽女王統治的小國。

擁護新政權的一位上將在與蟲族對抗的戰場上等不到支援,被迫發出了星際求援。夏醇他們趕到的時候, 男人和他的部下被困在蟲族的一處巢穴中,已是彈儘糧絕。

在進行周密的部署計劃後, 一隊人偷偷潛入了蟲巢,以迅猛之速將人救了出來。夏醇沒有贅述艱難的營救過程, 直接跳到了結尾。他把受傷的上將背出蟲巢, 一路護送直到上了飛船。上將對他十分感激,給了他一個擁抱。

在上將張開手臂的一瞬間, 夏醇聞到一種奇特的氣息,本能地便產生了抗拒,但他沒好意思拒絕上將充滿感動和期待的目光,被結結實實地抱了一下。

救援隊返航的當天夜裡, 夏醇是在恐怖的慘叫聲中醒來的。

他們的星艦上出現一個人,非常“熱情”地投懷送抱, 一旦被他抱住就無法掙脫, 直到死亡為止。夏醇醒來的時候,星艦裡已經變成人間地獄, 他眼見隊長被男人變形的四肢緊緊纏住,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將他救出來。

隊長卻大吼著讓他開槍, 聲音尖利得讓他想捂住耳朵。他怎麼可能朝隊長開槍, 當然是衝上去想要把男人拽開。

可是在他衝上去之前, 隊長的聲音已經尖銳得無法辨識,身體越來越軟,以極不自然的形態向下癱去。

他的隊長在他眼前,如同蠟一樣融化成了黏糊糊的一攤液體。其他隊友也未能免遭荼毒,就連他自己也得到了“死亡之擁”。

直到被抱住,他才發現那並非人類,而是由無數體型很小的蟲族組成的人形。他在無法抗衡的束縛下動彈不得,卻清晰地感到千千萬萬個口器咬在皮膚上,並向他體內注入毒素,沒過多久他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後,星艦已經自動巡航回到基地,裡麵的蟲族被清理乾淨,而他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迄今為止不知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夏醇講述完畢,神情平靜,似乎隻是說了一件與己無關的事。裴靖很佩服他強大自持的鎮定,但依舊不免為他擔心,不知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啵嚕”,窗外的魚唇張圓,吐出一個氣泡。滾圓的魚眼再度轉動,看向下一個人:“你這一生中,最為悔恨的事是什麼?”

夏醇怔了怔,想要說話卻再度失去聲音,隻好用眼神向身後的男人詢問:我身上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把手伸出來。”

夏醇莫名伸出手,男人將一個涼涼的小東西放在他手心裡。他收回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枚花瓣糖,晶瑩剔透的琥珀色糖晶跟男人瞳孔的顏色有幾分相似,裡麵裹著一片金色的花瓣。

夏醇在男人期待的注視下把糖送進嘴裡,清甜的香氣逐漸在口腔裡化開,溫柔地撫慰著他皮膚下不為人知的戰栗。直到糖塊小了一圈,他腦子裡才冒出一個疑問:鬼的東西能吃嗎?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濃密的睫毛下綻放出點點華彩,宛若星光。

裴靖理所當然地將男人視作夏醇的精神力所創造出來的幻體,他早已認定夏醇身負異常強大的精神力,所以也沒有太過驚訝。隻是見“彆人家的”幻體那麼溫柔,想想自己那個麵癱毒舌的幻體,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餘下尚未回答過問題的三人都沒有發出聲音,也不知這一次被開啟聲道的人是誰。幽藍色的房間如同深海一般靜謐,猜忌和催促的視線在其中交錯。

能量罩像個被敲破的蛋殼,裂口不斷有火花落下。能源過載令機器不堪重負,島的背麵不斷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幾人都能感到腳下在震顫。

再這樣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跟這座島一起覆滅了。浦衡瞪著血紅的眼睛看向窗外,忽然失智地怒吼道:“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再弄死你無數次!”

謐藍幽影款款浮動,從遠處駛來一艘巨型郵輪。龐大的船身破開水浪,帶著一陣狂風暴雨隆隆疾馳,汽笛發出撕裂蒼穹的尖銳長鳴,從怒目圓睜的浦衡身上碾壓而過。

雖然明知是幻影,可在看到鋼鐵巨物呼嘯而來時,在場的每個人依舊感到驚懼無比。浦衡僵硬的身體完好無損,勉強維持的高傲卻粉身碎骨。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五官扭曲,嘴巴大張,一番劇烈嘔吐後吐出一個拳頭大的血紅珠子。

他生理性淚水和唾液流了一地,艱難而不甘地哽咽道:“我的船曾在某片海域上遭遇海難,大副為了讓我安全離開,不惜將我打暈放在逃生船上送進海裡,可是其他人卻……我身為船長,沒有跟我的船和船員共生死,這就是我最為悔恨的事。”

從他口中吐出的珠子在地上滾了滾,表麵沾著的濃稠血漿流淌下來,露出一個黑色的圓點,看起來竟像是一隻魚眼。

在魚眼的凝視下,浦衡臉色發青,嘴唇翕動不已,突然中邪似的跳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支槍。將魚眼崩碎後,他衝向水池,竟然將槍口對準了人魚。

一直怔愣的常牧此刻反應迅速,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撲到人魚身前。

“滾開!”浦衡瘋了似的咆哮,夏醇一腳將他手中的槍踹飛,一拳將他鼻骨打斷,令他徹底昏迷過去無法發瘋。

常牧腹部中槍,流血不止。人魚們都圍了過來,餘生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無聲地流出眼淚。常牧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好像在說“彆哭”,然而他眼中既沒有欣慰也沒有柔情,隻有無儘的空洞。

夏醇撕開浦衡的睡袍,給常牧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魚頭對於窗內發生什麼毫不在意,依舊轉動著魚眼,用美妙動聽的聲音提問:“你這一生中,最為悔恨的事是什麼?”

十餘秒後,裴靖淡淡地說:“傳說被人魚看中的人,可以通過人魚的吻獲得壽命和青春,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有人為了討好他的父親,送給他一條珍貴的人魚。情竇初開的少年第一眼就愛上了那個世界上最純潔美麗的生物,當他隔著玻璃與人魚手掌相抵的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人。

不久之後,裴靖的母親生了重病,連帝國最優秀的醫生也束手無策。他想起關於人魚的傳說,便去請求他心愛的小人魚給母親一個吻,讓她能夠活下去。

他的人魚卻說,能讓人類延長壽命的不是人魚的吻,而是人魚的血。唯有喝下人魚之血才能獲得長生和青春。

裴靖舍不得傷害人魚,也不想看到母親死去,便懇求小人魚給他一滴血就好。直到這時,他的人魚才流淚說出實情,他根本不是來自深海的神奇人魚,而是人體工廠裡進行了身體改造的假人魚,他的血沒有任何用處。

裴靖聽到心裡有什麼東西碎了,在送彆離世的母親之後,他再也沒去看過那條欺騙了他的假人魚。直到有一天管家告訴他,人魚已經死了。

經過身體改造的人壽命很短,那條人魚又失去了裴靖的愛,於是在日複一日的等待和落寞中寂寂而終。

裴靖沉聲道:“當時我年紀太小,又經曆了失去母親的打擊,心灰意冷之下將怨恨和怒氣都投射在了他身上。如果我能早點去看他一眼……”

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消弭在悵然和悔恨中。短暫的寂然之後,魚眼又骨碌碌地滾動起來。

現在隻剩最後一個人。在人魚的圍簇下,常牧勉強支撐起身體,準備好要去懺悔他一生之中最為悔恨的事。

然而魚頭卻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問題:“你愛我嗎?”

夏醇轉向常牧,在他眼中看到一片慘淡的灰暗,仿佛經曆末日浩劫之後隻餘殘垣廢墟的世界。

此時某個房間裡,兩個男人正端著紅酒碰杯。身著軍官製服、掛滿勳章的年輕男人說:“島主坐擁人魚島,堪稱海上國王,外麵的人對您羨慕不已,都認為您有一座人魚後宮呢。”

西裝筆挺的男人笑道:“裴少將說笑了,我從未染指過基地裡的任何一條人魚。”

裴靖挑眉道:“自從人造人魚問世以來,無數人心向往之,以擁有一條如此迷人的生物為傲,就連貴族也不惜自降身份排隊等候。島主擁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麵對那麼纖細美豔的生物,怎麼會一點都不動心呢?”

浦衡俊美的臉上溢出諱莫如深的笑意:“我還是更喜歡同類。今晚將有一位美麗的少年來到島上,成為與我共度數月的伴侶,等他來了我會為少將引見。”

裴靖:“之前島主處理的就是這件事吧。聽說那位少年乘坐的輪船遭遇海難,不過人竟漂流到了島上,簡直像是上天將他送到了島主身邊一樣。”

少將一番話將平平無奇的一件事,渲染得美好動人。浦衡卻不以為然,他每隔幾個月就會換一名床伴,對方以何種形式被送過來都無所謂。

敲門聲響了起來,浦衡不無炫耀地說:“看來人已經到了,據說這次送來的少年有不輸給人魚的容貌和纖柔的身材,一露麵就會驚豔四座,連我都有點期待呢。”

浦衡喊了聲“進來”,門被輕輕推開,二人不由自主地盯著門口,心中期待著一位美少年的登場。

警衛隊長率先走了進來,向主人和少將行禮後讓過一旁。很快一個男人帶著極強的衝擊力出現在二人視線中,既不纖細也不柔弱,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臉被濃密的胡子遮住大半,身上穿著皺巴巴的白t恤,牛仔褲的褲腳一高一低的挽著,裸/露在外的麥色皮膚上沾滿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