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星際蟲王07(2 / 2)

浦衡:“……”

裴靖握拳擋著嘴笑了一聲,將島主的麵子削去大半。他放下酒杯調侃道:“不是說就在海上漂了三個小時嗎,怎麼看上去好像漂流了三年。”

浦衡擁有傲人的資產和地位,喜歡強烈的新鮮感,對床伴的類型並不挑剔,玩得來纖細柔弱的美少年,也喜歡健美耐操的肌肉受,但這不意味著他對床伴的質量也沒有要求。

每一個由屬下精挑細選送過來的人,或精致漂亮或英俊瀟灑,從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人一般粗糙“毛躁”,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品味,挑戰他的耐心。

他剛剛還在少將麵前誇讚即將到來的床伴有多麼美貌,比起那些隻會搖尾乞憐的智障人魚不知要好多少,這個男人的出現便讓他麵上無光,甚至還令他遭到了少將的嘲笑。

“這就是你們在沙灘上找到的人?”浦衡麵色沉鬱,略顯薄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隊長:“是,海岸線已經徹底清查,除了這個男人之外,還有一條人魚。”

警衛將培養艙抬了進來,艙門一經開啟,餘生立刻坐起身子,眼中閃爍著迷離的神色,可愛至極。

原本還在看笑話的少將忽然神色凜然:“這不是我選中的人魚嗎,為什麼會在海灘上被找到?!”

裴靖來到島上的目的就是檢查與他匹配的人魚。前天初見之下,餘生的美貌果然沒有令他失望,萬分滿意地決定要將餘生帶回家中。

他轉向浦衡,用銳利的眼神提出質詢,屬於他的珍貴人魚怎麼會輕易就被帶出了基地?

浦衡看著夏醇冷冷道:“看來是個偷人魚的小賊。你是哪個組織派來的,想要竊取人魚的生物研究所,還是什麼星域珍奇動物保護協會?”相對於質量低劣的床伴,他更傾向於男人是個賊。

“我不屬於任何組織,”可疑的大胡子平靜地解釋,“我是從海裡漂到島上,恰巧遇到了這條人魚。”

裴靖諷刺道:“島主,他說自己是漂來的,你就彆不承認了。”

浦衡冷哼一聲:“你在海裡恰巧漂到了我的島上,恰巧遇到我的人魚,這天底下的巧合都被你趕上了?”

夏醇反問道:“你的基地嚴防死守,我怎麼可能不被任何人發現就潛入進去,偷出一條活蹦亂跳的人魚?還是說,島主自認為防衛不嚴,可以輕而易舉被人突破?”

作為唯一的人魚研究基地,浦衡向來以嚴密的防禦措施為傲,任何人都休想窺得一絲玄機,竊取一條數據。如果浦衡否認夏醇的質疑,那就等於當著少將的麵承認島上的守衛不夠嚴密,防禦機製依然有漏洞,被人單槍匹馬就把人魚從基地帶走,傳出去他豈不是要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笑死,更加會引來眾多覬覦人魚的人。

“是我……”餘生忽然怯生生地開口,見眾人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立即羞赧無措地往艙裡躲了躲,“是我自己在水道開閘的時候跑出來的。”

人魚是不會說謊的。浦衡麵若冰霜地問道:“為什麼要逃跑?”

餘生小心地瞄了裴靖一眼,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想跟他走,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少將英俊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他身份高貴,地位尊崇,不知多少人費儘心思想要得到他的青睞,還從沒有人“嫌棄”過他。

聽了餘生的話,眾人自然而然地看向身份尚未確定的男人,裴靖更是用陰冷如刀的目光緊盯夏醇,那樣子好像確定自己被戴了原諒帽似的。

被唾棄的床伴,可惡的人魚竊賊,綠了帝國少將的老王……夏醇覺得無論被視作哪個身份,等待他的都不會是好下場。

“區區一條人魚,還想要自己選擇愛人,決定命運?”浦衡毫不留情地譏諷餘生的妄想,隨後眯起眼睛看向夏醇。

就在島主想要整治這個讓他丟了麵子的男人時,震耳欲聾的警報聲如滾雷一般席卷了整座海島,隨著一聲聲摧心裂肺的嗡鳴,海麵也傳來隆隆巨響。

夏醇從窗口看向海麵,波濤起伏之間,一座環形防護牆正緩緩升起,自牆頂流瀉下一道道水柱,宛如瀑布傾落。轉眼之間,整座小島被銅牆鐵壁封閉,成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

警衛的通訊器裡傳來彙報:“……在西海岸一塊岩石後發現血肉模糊的骸骨,死者應該是我們的人。”

浦衡眼神更加冷鬱,直播間裡的觀眾都為夏醇捏了一把汗,生怕島主將他當成殺人犯就地處決。

不料浦衡隻是按下桌上的呼叫按鈕,很快一個眼神犀利傲慢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徐女士,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浦衡用羞辱的眼神看著夏醇吩咐道,“擦地板、掃廁所,隨便怎麼使喚他都好,總之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被稱作徐女士的女人點點頭,向警衛示意把夏醇帶出去。等房間裡的人都離開,浦衡凝神道:“這已經是第六具疑似被大型肉食動物咬死吞吃的屍體了。”

裴靖:“這就是島嶼進入一級警備的原因?”

浦衡點頭:“整座島經過幾次地毯式搜索,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肉食性動物。之前曾有警衛報告,聲稱見到有個白色的怪物從海灘走進海中,我懷疑這個吃人的東西,是海陸兩棲的動物。”

裴靖笑了笑:“島主放心,不管是鯨魚那麼大的怪物,還是鯊魚那麼凶的猛獸,隻要它敢在島上露麵,‘海神’會將它秒殺得連渣都不剩。”

“那就有勞少將了。”浦衡端起酒杯致意,仰頭一飲而儘……

夏醇被帶進一間起居室的化妝台前,他不明所以地看著鏡子,聽到徐女士冷漠地說:“基地住過很多像你一樣的人,雖然每一個停留的時間都不長,但在我的管教下都十分乖順聽話,從來不敢惹是生非。”

流水的情人,鐵打的管家,大嬸你是這個意思嗎?

門外走進一個花枝招展、身姿妖嬈的男人,手裡還提著一個大箱子,見了夏醇便一臉嫌棄。

徐女士繼續說:“不過這裡從來沒有住過這麼邋遢的人,安迪先生,我把他交給你了。”

安迪將箱子打開,露出各式各樣的造型工具:“交給我就放心吧,絕不會讓他再用這副樣子影響島主的心情。”

夏醇看著他手裡舉起的剃須刀,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夏醇撥開臉上濕漉漉的頭發,垂眼一瞧,小鬼像個樹袋熊似的趴在他胸口,兩隻短胳膊摟著他,身體有規律的起伏,似乎睡得正沉。

怪不得喘不過氣來,原來身上趴著這麼個小東西。夏醇鬆了口氣,又倒了回去,在小鬼後背上摸了兩把,慶幸這次沒再把他弄丟。

不過昏沉的時候,是誰抱著他躲開那些樹的?夏醇按了按眼睛,怎麼也想不起那人長什麼樣子,隻依稀記得看到一條條金色的流光,仿佛金漆塗繪的畫一樣,在水中異常清晰。

又緩了一會兒,夏醇逐漸恢複體力,感官知覺也隨之蘇醒,不由得有些彆扭起來。他無法與人肢體接觸,若不是當時情況危急來不及多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抱那小鬼。

現在感到孩子緊緊貼著胸口,夏醇緊張起來,呼吸越發艱難。他摟著孩子坐了起來,端詳著孩子的麵容,心中有些為難。

小孩長得確實很漂亮,五官精致細膩,可以說是瓷肌玉容,如果帶到外麵怕是走不上十步,會被圍觀群眾留著哈喇子跪求摸一把親一口。

但夏醇總有一種衝動,若不是太不人道,他真忍不住要把小鬼扔出去。不過或許是個四五歲孩子的緣故,夏醇的身體反感度不算太高,還能咬牙堅持。

他擦了擦個人終端,啟動後發現還能用。他的微量粉絲竟然還等在“醇爺們兒”的直播間裡,見他重新連接上線,頓時激動不已。

“主播你還活著,我他媽都要崩潰了!”

“真是命大,我還以為這一次真是最後的直播。”

“主播好人有好報,救了孩子,自己也沒事。”

“嚇哭我了,真的,我媽問我是不是又失戀了……”

“沒事沒事,”夏醇單手摟著小鬼站起來,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安慰觀眾,“我可是‘吃過鬼’的男人,怎麼能被這麼一點風浪擊潰。孩子也很好,隻是睡著了。我目前是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