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莓顯然死於靈異事件,不然不會交到超自然調查所來處理。耿全亮並非是懷疑趙一飛是殺人凶手,而是要從三人的經曆當中判斷此次靈異事件的類型,那荒宅的鬼到底有多凶。
趙一飛的證詞不足以讓耿全亮下判斷,而唯一知道鬼的厲害的莓莓已經死了,要想獲取更多線索,隻能是親自去荒宅探一探。
可那談何容易!
超自然調查所名義上是管理各種超現實案件的機構,但所裡隊員的能力和靈異事件的危險性根本不對等,有些靠著隊員的犧牲勉強能處理掉,更有相當多的事件根本處理不了,需要求助於道門、佛門的修行者,而那些人多不願意出手,是靠著上級施壓才同意每年解決固定數量的案件。
所以,耿全亮這些人冒著生命危險,受著夾板氣,怎是一個難字概括得了的。
“你們就真沒遇到過怪異的事情?”耿全亮不死心的再問一邊。
趙一飛回答的半真半假:“剛開始不是反複做噩夢麼,後麵就沒有了。”
“以主播莓莓的死為分界線?”耿全亮推理道。
趙一飛默認。
“行吧。”耿全亮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遞出一張僅寫了電話號碼的名片,“萬一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第一時間聯係我,你們也不想步莓莓的後塵吧。”
趙一飛接過來,“那當然,我惜命著呢。”所以,一定得跟周大師打好關係。
耿全亮帶著手下離開三號樓,驅車離開雅安青年公寓時,黃玉龍坐在保安亭裡給他開的門。
“耿隊,咱們現在去哪兒?”王俊傑請示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耿全亮向後躺了躺,調整成舒服的坐姿,“去大豐鎮的鬼宅,找不到線索,就隻能咱們去探探虛實,把那宅子封鎖起來,省得再有人進去闖禍。”
“好嘞!”王俊傑答的乾脆,方向盤一轉,朝著主道開去。
“你小子,我先警告你,不準輕舉妄動,當心你的小命!”
7樓的趙一飛、王琳兩人趴在陽台上,望著黑色越野車遠遠消失,拿出手機給周行打過去說明情況。
此時,周行正趴在高鐵二等座前的小桌板上,小心翼翼地串珠子。周珵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接起趙一飛的來電。
“你好,趙先生,我是周珵,今天去你家拜訪沒能好好介紹自己,失禮了。”
三顆紅色珠子從玻璃瓶中倒出來,宛如火焰凝固其中,散發出一種詭異的生命力。一串由類似的珠子串成的手串正拿在周行手中,那手串是由紅繩串就,珠子的顏色各有不同,深夜般的黑色、鐵鏽般的深紅、骨頭般的白色,總之顏色各異,風格卻統一的詭異。
紅繩鬆鬆垮垮,像是珠子數量不足。
周行解開紅繩繩結,一手捏著繩頭,一手捏起紅色珠子,就硬串。
“這樣啊,讓趙先生費心了,事情解決了就好。若是改日被查了出來,趙先生可以把我的要求告訴他們,我想,他們不至於懲罰一個為弟弟擔憂的兄長。”
紅繩分明是軟的,可在周行手中像是產生了硬度,竟真的穿透了紅色珠子,周行從另一端抽繩,將紅色珠子擼到挨近其它珠子。接著如法炮製,將第二顆、第三顆紅珠串上。
“我相信趙先生,隻是說一種可能性。還有一件事,因為我工作的關係,周行得跟我一起搬到臨江市,沒來得及跟趙先生告彆,以後有緣會再見的。”
周行拉過周珵端水杯的手,比著手腕重新係上繩結,這回手串嚴絲合縫,珠子將繩子撐成圓形,顯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
“我嗎?趙先生見笑,我在臨江市影視基地做群演……好,再見。”周珵掛了電話,抖了抖手腕上的珠串,周身冷峻氣息瞬間消弭,恢複成溫和的模樣。
他將手中放溫了的水遞給周行,“謝謝星星,要坐一個小時呢,先喝點兒水。”
高鐵駛過城市邊緣,幾乎感受不到震動,露著混凝土高樓框架被飛速拋在後麵,他們即將去往臨江市影視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