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林慕月出了皇後的鳳鳴坤儀,表麵上還是鎮定自若,但是背後的汗水已經快要濕透了,她也不多留,出門後就上了肩輿。

坐在自己的屋子裡,林慕月狂跳的心臟才平複了一些,剛才在皇後麵前表現的情深一片,坐實了自己對太子的感情大於一切這個人設。

這個過程看似輕鬆,但是在皇後這種在後宮裡生活了半輩子的女人麵前演戲,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富貴險中求,林慕月知道今日這出戲值得,過了今天以後,太子的憐惜和皇後的信任與慈愛,將是她之後在後宮生存最重要的依仗之一。

行宮內的風波暫時平息了些,但是宮外的京裡一出現在看起來不起眼的婚事卻引起了林慕月的注意。

榮國府內,二少奶奶王氏近來生活的很是滋潤,之前婆母史夫人要給遠嫁的小姑賈敏再收拾些東西,她很是出了些血但也因此得了婆母的讚賞。

大房的奶奶張氏出身詩書之家最是溫柔賢淑,但是大爺賈赦是王氏當初的太婆婆養大的,端的是一副不愧是在膏粱中長大的少爺做派,雖有父親看著如今也還算像樣,但在讀書上卻比不上弟弟賈政。

而王氏生的大哥兒賈珠更是個讀書種子,和大房的長孫賈璉在讀書上相比要出色得多,很得祖父國公爺看中,在史夫人麵前也頗受寵愛。

王氏如今最重視兒子讀書的事兒,但是眼看著兒子年紀一日大過一日,她對兒子的婚姻大事也開始有些發愁。

論出身,王氏所出的珠哥兒也是國公府的嫡孫,但大房也有個賈璉是榮國公府日後的爵位繼承人,自己兒子千好萬好但是生在了二房,隻能自己讀書謀一條出路。

王氏歪在榻上,心裡想著如何和丈夫說一說兒子的婚事,她自己知道丈夫有幾斤幾兩,靠丈夫給兒子定一門好親事大概是指望不上,唯有如果榮國公府的當家人榮國公願意給孫子走動,才能讓兒子娶得名門淑女。

正想著,就聽到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進來通傳說,“奶奶,二爺回來了。”

王氏趕緊起身對鏡扶了扶頭上的釵環,出門去迎了賈政進來。

賈政和王氏如今感情還不錯,大兒子讀書用功,女兒又被王氏養的進退有度、十分知禮,因此每每王氏有什麼話要和他商量,賈政也願意聽一聽。

王氏先是讓丫頭給丈夫更衣,又親自擰了帕子遞給丈夫擦臉,賈政也很是受用,說了句“勞累夫人了。”

一番折騰以後,夫妻兩個坐下開始閒話,賈政聽了妻子的話以後有些猶豫,“父親還沒發話,我為人子的去主動問父親……”

王氏心裡暗罵丈夫膽子小,一提到讓他去公爹麵前說些什麼事兒就猶猶豫豫,但是為著兒子的前程,她還是柔著聲音勸了勸,到底是讓賈政保證了會和老國公說才作罷。

這邊和丈夫說了,王氏心裡也有了底,她之前也想過要不要去婆母那邊探探口風,但是想到婆母畢竟出身勳貴人家,要是說親大概也是能給兒子說一家高門貴女。但是王氏是指望著兒子科舉入仕以後入閣作宰,私心裡還是想要兒子娶詩書之家的女子。

雖然往日裡和大嫂之間多少有些不愉快,她自己性格就好強爽利,因為愛爭強好勝,妯娌之間磕磕絆絆的小事不少。但是王氏也不得不承認,大嫂這種世代讀書之家裡教出來的姑娘確實優秀,無論是主持中饋還是教養子女都是一把好手。

幾日後賈政難得情緒外露,回了二人住的小院後就朗聲笑著和王氏說,“夫人,為夫之前和父親說了珠兒的婚事,父親說他也考慮過珠兒日後的前程,已經和金陵國子祭酒家有了往來。”

王氏聽到金陵眼前一亮,她出身的王家祖籍就是金陵,現在聽國公爺暫定的兒媳母家是在金陵做官的,也是覺得不錯。

但是王氏細細琢磨了下,“隻是國子監祭酒家的小姐麼”,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的官職,清貴卻也無甚職權,金陵的國子監又是南京的不在天子腳下。

國朝沿襲了一些前朝的舊曆和官製分設二京,稱南方繁華之地的金陵為南京,同京城晏城一樣設立了六部等部門,不過兩京官員們雖說是品級一致,但是能在豐泰帝眼皮子底下辦事的官員們,權勢名望當然要遠勝舊京。

如今這位小姐要是晏城國子監家的,王氏定然無二話,可是南京麼……

賈政聽到妻子這麼說卻毫不在意,在他看來父親想要定這門親必然有其深意,就算沒有,他做兒子的難道要忤逆父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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