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他這是?”

鬆田掩去懷疑的神色,換上稀鬆平常的表情簡單解釋。

“他前段時間受傷導致失去記憶了,還請您能理解。”

黑尾了然的點點頭,不過他眸中探究的神色,似是在判斷鬆田所說的真實性。

鬆田從剛進門就覺得這人有問題,現在更是這般認為,尤其是他此刻的視線居然是落在小孩的胸口處而非腦袋上。

一般人聽到失憶會下意識認為是傷到了頭,但黑尾川明的第一反應卻看向胸口,而小孩被刺的地方就是在後心。

這種種跡象表明,眼前這人和小孩被刺的事絕對脫不了關係,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是知道內情的人,可現在他沒確切的指向性證據,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收起想要試探的心思,表情自然地主動說明來意。

“我們今天過來是辦理一下休學,花江現在的情況您也看到了,他暫時不方便來學校繼續課業。”

黑尾表示可以理解。

“走一下流程就行,不過需要他的親屬做擔保,你是花江同學的?”

鬆田沒有遲疑地說。

“我是他哥哥。”

黑尾川明看了一眼鬆田又看向江林,他現在根本沒心思探究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想知道花江林的失憶究竟是真是假?

教研室一時間陷入安靜,意識到自己盯看對方時間過久,黑尾連忙回過神解釋說。

“稍等,我拿一張申請表給你,你填寫好我簽上字就可以去學籍那邊辦理了。”

說著,他拉開抽屜翻找,鬆田注意到裡麵的一個米白色的手機,黑尾自然地將手機拿出,仿佛嫌它礙事的放在桌上才繼續翻裡麵的文件夾。

鬆田以為是他的備用手機就沒太在意,而黑尾雖然看似在翻抽屜,但實則在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花江林的反應。

可惜江林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無聊的看了看教研室四周,目光最終停留在牆上掛著的攝影作品上。

鬆田順著小孩的視線也看向了牆上的照片,是幾張以兒童為主題的作品,整體氛圍有些壓抑,色調也很暗黑,其中那張掛在最中間的照片尤為引人注目,照片裡小女孩靠牆坐在黑暗處,唯一的光影來源於她身側的那扇小窗戶,女孩的小手扒在窗框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身處黑暗卻看向光明,光是透過照片都能感受到那股無助和絕望。

黑尾川明找到申請表,見兩人盯看牆上的照片便笑著說。

“這是我在一家孤兒院捕捉到的場景。”

江林看到作品下麵有貼著名字叫《凋敝的花》,很奇怪,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畫麵和名字有點搭不上。

雖然作為畫師,有時候他也會按照心情給自己的畫起一些抽象的名字,但這個照片和名字,他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含義。

黑尾把申請表拿給鬆田,需要他寫兩張,一張給到管理學籍的那邊,另一張則是留在教研室。

上麵都是一些基本信息,不過鬆田在住址和聯係方式上留了個心眼。

很快他把表格填好,留給黑尾川明一份之後,便領著小孩出來了。

就當兩人走出教研室後,原本笑著的黑尾川明立刻陰沉著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按照暗號,電話在響了第五次後被接起。

聽到電話接通,黑尾川明壓低聲音,但卻抑製不住的咬牙切齒說。

“你不是說都解決掉了嗎?那小子還活著!”

對麵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急聲道。

“不可能!我確認他已經斷氣的。”

黑尾川明不想聽這些。

“但那小子確實還活著,剛從我這邊離開。”

明明確認死亡的人,竟然還在喘氣,對麵的男人顯然也有點發懵,他不斷回想著那晚的事,自己一刀果斷從他後心插入,怎麼可能還活著!

“黑尾,不會是看見鬼了吧!”

想來以儒雅著稱的黑尾川明,罕見地爆粗口。

“你放屁,我兩隻眼睛親眼看到的,他和他哥哥一起來的。”

對方顯然了解過花江林的家庭。

“你確定是他哥哥?那小子除了父母之外就隻有一個住在北海道鄉下的祖父。”

黑尾有些頭疼,花江林出現的太過突然,讓他根本沒有防備,也沒多少思考的時間。

“那小子目前好像是失憶了,但失憶是有可能恢複的,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你最好把他再做掉,這次做乾淨點。”

男人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黑尾你說的輕鬆,但我現在不在東京,你先打聽清楚什麼情況,等我半個月之後回來再說。”

黑尾一想到花江林還活著就惴惴不安。

“你就不能快點?我們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要是想起來,我們都得死。”

男人當然也很急,但他在長野這邊還有事要處理。

“十天,這是最快的速度了。”

黑尾也清楚不能把男人逼太緊,所以他妥協了。

“那就十天,哦對了,剛才我讓那個自稱是他哥哥的男人多寫了一份資料,上麵有他們目前的地址和聯係方式。”

男人應了一聲知道了,隨後讓他把資料發到自己郵箱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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