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據說這樣(2 / 2)

她那麼嬌嫩,又調皮又任性,老是鬨著要吃冰淇淋,走幾步路就要他們背,不高興了就耍賴,蹬著眼睛叫他們全名。

前一天,他們的妹妹還勇敢地說,我喜歡哥哥,哥哥們也喜歡我!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願意的。

震文跟她通過最後一次電話,電話裡,她鬨著要去醫院找他們。

她發過一個短信,說和鄭曉宣在一起唱K,讓他們不要擔心。

他們找過很多人,

家裡的司機小劉說並沒有接到小姐,

季少傑的司機說把她送到了KTV門口,

鄭曉宣說唱了一會K之後她與陳君墨一起離開了,

那個陳家老三說他們在斑馬線那裡分了手,

賣蛋糕的售貨員說看她曾在那裡照過鏡子,

時光咖啡廳的侍應生說看到她被一位年長的女士打了一耳光,跑了出去……

最後,他們找到了季少傑,也曾經將他列為頭號嫌疑對象,暗中監視了許久,卻終是沒有任何發現。

那個他們捧在心尖上,嬌養了十幾年的妹妹,到底去了哪裡呢?

這些年,他們會在街頭驀然回首,會在人流車流中下意識地尋找,那裡麵,會不會就藏著他們的妹妹?

他們懼怕去想,心若刀絞一般。那個走失的小人兒,成了他們心裡最深的傷。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已經不再相互提起,但是,不提起並不代表忘記,而是一種更深的想念。

妹妹走失的第一年,他們想,如能將妹妹找回,他們一定立刻帶著她離開,去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他們有手有腳,兩個人,一定能將妹妹照顧得好好的。

第二年,他們想,如果能找回妹妹,他們願意退回到哥哥的位置上,將落落交給父親照顧,隻要,他們能看著她在身邊,很快樂,便好。

第三年,他們想,如果老天眷顧,能讓他們此生再看那個小人兒一眼,知道她活著,過得好好的,哪怕隻是看一眼,真的,一眼便好。

然而,老天終是對他們心懷懲罰的。

這一千多個日夜,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這

忘了。

他們隻是兩扇蚌殼,失去蚌肉,便是沒有了心。

沒了心。他們卻一樣活著。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即便沒有手,即使沒有腳,甚至像他們一樣沒有了心,卻仍然能夠活著。活著,空出心的位置,等待那越來越渺茫的消息。

二年前,他們將時光盤了下來。

兄弟倆常常約著,一起默默地喝一杯咖啡,吃頓簡餐,簡單地聊一些工作,或者什麼也不說,隻是坐著,看著某個場景,微笑或微痛。

今天,他們照例約在這裡,度過下班後的一個多小時,便相約離去。

震聲剛剛升任副市長,分管國土資源和房屋管理等工作,在此之前,他曾經負責過一段時間文化、廣播電視等方麵的事情。今天,有一場國際大學生服裝設計作品大賽在本市舉行,組委會特彆邀請他去參加。

本來是不準備去的,畢竟由新的負責人去更為適合,但他副市長的工作還在交接期間,以前的事情完全丟開手,似乎也顯得有些過於急切。這樣想著,雖然已經回絕了組委會,他還是準備以私人的身份,去賽事上露個麵。

“一起去嗎?此次服裝賽事在國際上知名度頗高,世界頂尖品牌都會來選拔人才。”

“不了,我得去趟超市,家裡牛奶已快過期了。” 震文這樣說。

他們倆兄弟已經搬出季家大宅很久了,但新住處的冰箱裡,從未斷過妹妹愛喝的牛奶和愛吃的蛋糕。 也許有一天,會有奇跡,他們的妹妹會回來?

與震聲分開,震文獨自開了車去金茂大廈下麵的附屬超市。

城市裡的人永遠擁擠,卻獨獨沒有他想念的那一個。等紅燈的間隙,他將手伸出窗外,看冷風穿行指間,繁華漏出,霓虹閃爍,陌生的不相關的麵孔如流。

他站在貨櫃前,漫不經心地一排排看過去,拿起了一盒鬆露巧克力查看生產日期。

他的背後站著兩個年輕的男孩,一直在竊竊私語。

“哇,這女孩身材真是棒透了,我第一次看到真人腰和屁股合起來像水滴的,真像漫畫一樣哦。嘖嘖,我要拍下來,拿回家放大了掛在我房間牆上。”震文果真聽到哢哢幾聲手機拍照聲。不禁暗自搖頭,這年頭的孩子們!

“我敢打賭她前麵咪*咪也很大,你信不信?沒有一對g奶,和屁股根本不對稱。”另一個男生說,似乎在吞口水了。

“打什麼賭啊,你敢上去搭訕嗎?她旁邊那個黃頭發女生似乎有點凶哦。”

“去就去,我怕她咬我啊!”說話的那個男生,果然便真去了。

震文有些好笑,不禁隨意地向後瞟了一眼。

日用品貨架前,兩個女孩子站在那裡挑選東西。

黃頭發的女孩側對著他這邊,能看出姣好的麵部輪廓,不過眉毛濃而上挑,生在女生臉上便覺得有點凶相。

在她旁邊,一個留黑色短發的女孩背對著他,低頭認真地看著什麼。大概一米六五的樣子,駝色大衣掛在臂彎裡,身上穿著件果綠色半袖T恤,下麵是緊身牛仔褲,露在外麵的一小節手臂和腳踝,均瑩白如雪。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文下一堆黃牌,心情真心不好。

這文的設定,本身就是以肉帶動的。

耳機也儘量在避免直接描寫了……唉……不知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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