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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靜言後背緊貼在車窗玻璃上,驚魂未定,大眼睛睜得圓圓的,像被獵人追捕的小鹿,將身體極力撤到離陳君墨最遠的位置,尾音顫抖,“幸福不幸福,那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陳君墨,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你 ,你放我走。 ”

這樣的鐘靜言,頑固得不可理喻,像隻傷人的刺蝟,令陳君墨無處下口。

在他看來,再明顯不過的道理,這個女孩,她自己想不通,竟也拒絕聽取。

以前,她同鐘家兩兄弟攪在一起,那要以理解為她小,不懂事,現在又與季少傑那個花花老男人攪在一起,甘心被他玩弄。那都是些什麼人?亂*倫先不說,季少傑荒唐的名聲很早便已在某些圈子裡傳遍了,近幾年雖收斂很多,但狗又怎改得了吃屎?

而他,家世清白,年輕帥氣,前途無量,放著他這樣的人不選,卻自甘墮落,與那些邪門外道走在一起!

她是著了什麼魔!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她這樣不知自愛的女孩,又憑什麼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腦子裡像刮過一陣陣的龍卷風,全是亂的,車內空調裡吹出的暖氣,烘得他滿臉通紅。

她是錯的,她走在錯誤的路上!他必須要拉她一把!她需要他的解救!

這些念頭像毒蛇噬咬他的神經。

女孩被他眼裡的紅血絲嚇壞了,偏僻的高速公路,狹窄的車廂,力量懸殊的男孩和女孩。

“陳君墨,你冷靜一下,千萬彆亂來!否則我……你知道季少傑有多厲害,他不會放過你。”她放輕聲音,努力想讓他冷靜,可她連警告都說的毫無底氣。

她越軟弱在男人眼裡就越會激起征服的欲*望。 而且,她居然拿彆的男人來威脅他!程君墨徹底紅了眼。

與四年前相比,麵前的女孩完全蛻去了青澀,擁有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圓潤起伏的曲線,那是從他心底最深處隆起的山巒,令他想要征服。

他抑製不住心魔,終於撲了過去。

*

鐘震聲開著車子,旁邊坐著震文。

沒有人說話。車內空氣凝固了一般,連喘息都是壓抑著的,可心跳聲卻那麼響。

晚上,主辦方將服裝比賽的名單遞在震聲手上的時候,他隨意瀏覽了一下,注意到第三行,有個來自英國的的女孩,叫做季言。他心裡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季言,言,鐘靜言的言,是他的妹妹那個言字。

他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一絲微笑,仿佛隻是反複念著那個字,心裡也會暖一點。

他本打算過來露個麵便走的,旁邊官員不停對他說著各種恭維的話,令人生厭。而在他對麵,T台另一側坐著的那個男人,高瘦,氣勢不凡,神色似睥睨一切,他心底冷哼,同樣也令人無端生厭。 他想,那麼就看完這個叫做季言的女孩的作品再走吧。

當那個女孩終於站在舞台上,燈光太亮了,他隻是感覺到了那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嬌媚的妖氣,旁邊一個大肚腩的區長響亮地吞著口水,喃喃說,嘖嘖,這女孩,嘖嘖…… 至於嘖的是什麼,所有男人都知道。

他心裡鄙夷,隨意眯起了眼睛,那個女孩的臉龐在他視線裡變得清晰——

他似聽見心底某處轟然倒塌的巨響。

那個女孩轉身下台了,就要消失了,他的夢就要醒了……

他慌張地站起身,卻被那些區長、主任拉住,他們迭聲說,“鐘副市長,您怎麼能走呢?看完再走嘛……”

他越著急,便被拉得越緊,那些人唯恐得罪了他,待他終於用一聲失態的大吼結束混亂,急急趕過去,僅遠遠看見他的妹妹被一個年輕男子強拽上車……

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闖入監控室,直接出示身份調看了錄像資料。繼而致電警局原來的甘警長現在的甘局長,提供搶人的車牌號碼,才一路追蹤過來。

幾分鐘前與震文會合,聽震文說在超市也遇見了妹妹,倆兄弟才結束置身夢裡的不真實感。

他們的小落落,那個從小被他們養得嬌嬌嫩.嫩的小人兒,真的,出現了。

人,真的是很貪心的動物。

之前,他們想,有生之年,隻要還能看一眼妹妹,知道她過得好好的,便再無它求。

可是,見了人了,他們才知道,隻看一眼哪裡夠,那個小人,他們是一定要捂在胸口,揣在懷裡,捧在手心的。

震聲恨聲擊下一掌,正捶在喇叭上,那刺耳的鳴笛聲劃破夜空,像極焦急的嘶喊。

而與此同時,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也傳來一聲喇叭長鳴,像與他們呼應,那格外淒厲的拉長的一聲,如同飽含著某種迫切的警告。

車子飛速行駛,橘色的奧迪終於映入眼簾,越來越近。

幾乎在震文震聲的車子停靠的同時,一部風騷之極的紅色阿斯頓馬丁one-77吱一聲,囂張地橫擺在他們車前。

季少傑身著一身黑色休閒西裝,從車上跨下來,冷冷斜睨了兄弟倆的大眾一眼。

震聲震文怒目而視,滿腔仇怨清晰地寫在眼底。

此時無暇多說,三個人齊齊向奧迪小跑疾奔過去。

三張臉從不同的角度幾乎同時出現在車窗外 ,車內,陳君墨捉著鐘靜言的雙手,將女孩壓在座椅上動彈不得。

女孩頭發淩亂,衣服被掀在腰上,已經奄奄一息。

這樣的情景,怎麼不令人發瘋?

陳君墨也被突然出場的人嚇醒了,心魔退去。

鐘靜言無力地躺在座椅上,從她的角度,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正是季少傑,她烏沉沉的眼睛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虛弱地說了一句話:季少傑,救我。

她叫的人,是季少傑。

鐘靜言渾渾沌沌的,看著車窗被人砸破,陳君墨被揪了出去。她被抱在兩具溫暖之極的尚在微微顫抖的懷抱裡。

她睜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抱她的人,極慢地伸手,摸摸他們的手臂,溫的,摸摸他們的臉,溫的。

有熱熱的液體滴在她臉上。她用手輕擦,不僅是溫的,還是濕的。

那麼,是真的?不是夢?

真的,是她的哥哥?

她朝左邊扭頭,大哥!又朝右邊扭頭,二哥!

她顫著聲,試探著輕叫。聽彆人說,如果說夢話的聲音太大,會把夢嚇醒。

震聲震文流著眼淚,一左一右捏住了妹妹的手,按在他們臉上,一遍遍摩擦,輕吻,感受那久違的微溫和柔嫩。連鐘邦立和馬華都分不清他們兩兄弟,可是隻有一個人,從來不會把他們認錯。

初冬的夜風吹在臉上,極冷。

隨後從車上下來的steven,正在收拾陳君墨,拳頭擊打在**上的聲音,混合著慘嚎聲,分外糝人。

季少傑垂著雙手,默默看著那邊抱在一起的三個人。

他不得不承認,原來,三個人抱在一起的畫麵,竟然真的可以是自然而純淨的。

在他們周圍,似乎已經形成一個結界,外人無法闖入,他們的眼裡,已完全容納不了任何人,

此時的他,包括steven、陳君墨,都跟路旁孤仃仃的路燈沒什麼兩樣。

“我們回家!落落,我們,回家!” 震聲將妹妹打橫抱起來,震文將外套脫下,蓋在妹妹身上,又用雙手包著妹妹遺失了鞋子的光腳,旁若無人地一起往大眾車上走。

在三人與季少傑擦身而過時,季少傑終於拉住了女孩的一隻手,

“鐘靜言,彆走!”他說。連他自己都覺得說出口的話是如此無力。

可是,他必須要說,儘管,他已經知道結果。

鐘靜言似乎此時才想起還有他這麼一個人,在哥哥的懷裡微微回頭。

那個人黑衣與夜色融合了,背著光,看不清他的眼睛,可那站姿,竟是說不出的孤清。

“鐘靜言,彆走!”他又說。這個不可一世的人,聲音裡,已經不知不覺帶了三分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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