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季叔要檢查(1 / 2)

昨天鐘靜言還在熱熱鬨鬨比賽的地方,僅僅一夜之間,竟然就被查封了。

報紙直指懷疑是漢唐酒店方得罪了季仁集團,才會遭此橫禍。

鐘靜言心裡一凜,以她對季少傑的了解,這分明是那人拿漢唐酒店撒氣呢。

震文追著鐘靜的目光,拿起報紙來看,不由冷哼一聲,遞給震聲,震聲看完又遞給了鐘邦立。

在男人們的眼中,這樣的行為,顯然絕不僅是撒氣這麼簡單,這就是赤果果的宣戰。

鐘邦立麵色不豫,沉思片刻,緩聲道,“這個季少傑,這幾年勢頭越來越強勁,他父親現在也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與我打交道不少,如果他適可而止,咱們最好還是少惹他。現在落落也回來了,這些年,他雖是瞞著咱們不聲不響帶走了落落,但對落落也算不薄,未曾虧待於她。咱們不必拿生命和前途跟他賭一時之氣。”

震聲震文對望一眼,彼此心意自然相通,落落被拐走,於他們來說,顯然不是虧待與否的問題,那是奪妻之恨,季少傑,他們必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與哥哥們多年的默契,讓鐘靜言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們目光的含義,她拉著震文的手,“不要……他對我很好……”

說出口,才驚覺這句話似乎讓哥哥們的臉色更加黯然。

馬華在旁邊諷刺地笑道,“原來是跟著季仁集團的董事長跑了啊?可真會挑人,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玩家…… ”

“你給我住口!” 鐘邦立忍無可忍地低喝一聲,他不願在孩子們麵前說出太難聽的話,可此時,實在忍無可忍,“老馬,你也是國.家多年的老乾部了,雖然現在退下來,但是也請你注意自己的形象。”

“形象?”馬華噗嗤一笑,塗了紅丹蔻的手抬起來捂著嘴角,笑到最後,那笑聲裡竟含著幾分薄薄的淒涼,“有誰不知道,我家老的少的,早就被那不要臉的妖精把魂都勾跑了?我幾十年前就已經沒有形象了,有老公等於沒老公,有兒子等於沒兒子……”

鐘邦立氣得渾身發抖,顫聲說,“胡鬨!幾十年了,還這麼胡鬨! ”

鐘靜言眸底漆黑,嘴唇蒼白得恍若失血。她母親到底有什麼錯?竟在死後被這個女人咒罵了幾十年……

這樣的馬華,無疑是可惡的,卻又讓人覺得可悲。鐘靜言並非被人指著鼻子罵不還口的人,但此時卻沒有絲毫反駁的欲*望。

顯然,馬華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些偏離常人。 換作以前,無論她心裡如何怨毒,也不可能當著鐘家父子三人露出這樣醜陋的麵目。

震聲和震文齊齊望著落落,同樣無奈。他們知道妹妹的犟脾氣,真怕她和母親生起氣來對著乾。可馬華畢竟是他們的母親……

鐘靜言卻早已不是四年前衝動起來不知東南西北的小女孩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淡靜地說,“……你放心吧,我這次住幾天,馬上會回英國去。我那邊還有二個多月才畢業……”如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女人,一聲阿姨覺得怪異,一聲媽媽,她實在叫不出口。

震文緊張地抓緊她的手,“落落,你還要走嗎? ”

“落落,還是彆去了。申請暫時休學吧,等以後我們再陪你去念完。”

鐘靜言微微一笑,自是知道他們擔心什麼,可她語氣裡全是堅持:“不,書我一定要念完。”

念完書,學好本領,她才能更加從容地站在天空下,聽清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她的表情是不容置喙的堅定,此時,鐘家的三個男人,才驚覺,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女孩,已經與當年有了多麼大的不同。

這時,方青玉從廚房裡走出來,站在震聲背後,手就隨意搭在他肩上,笑著說,“家裡也沒什麼菜了,要不咱們中午還是到外邊兒吃去?順便給落落洗塵……”她的語氣神態完全像這個家裡的一員了。

鐘邦立落在方青玉身上的目光,卻是若有所思。

這些年,他事事順遂,惟有落落的下落是他最大的心病。現在落落安然回來,無疑他是非常高興的。可隨著她的回來,前塵往事便也接踵而至,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她……

兒子們的心事,他這些年看在眼裡,他相信他們對落落是真心的,可是,問題也正在這裡,他們兩個人同時愛上一個,而且一定要生活在一起,這是多麼的離經叛道。

如果他們堅持走這條路,可以預見他們的路會多麼坎坷。作為一個父親,他是不可能允許他們這樣的。

方青玉這姑娘他算是從小看是長大的,論身世相貌,與震聲是相配的,難能可貴的是,這麼多年,她一直默默陪在震聲的身邊,不急不燥,她的心思,就連他都能看出來,這姑娘卻從來沒有對兒子挑明過,確實是個不錯的好姑娘。震聲的政治前途還非常遠大,無論在組織還是群眾眼裡,他都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如果他能跟方青玉成家,那將是不錯的一樁美事。

並且,早已令他憂心的是,震聲現在剛剛提升副市長,主管房地產,而震文近幾年對房地產行業也頗有涉及,這對震聲甚至他本人的政治生命都是有影響的,直係親屬從事他們權利範圍內的行業,很容易被彆有用心的人利用。

他坐在那裡,隻是輕輕抿了一口茶,可幾乎是在這一瞬間,他拿定了主意,震聲與方青玉結合,由震文帶著落落到國外生活,地點就選在新加坡,離得近,想他們的時候,隨時可以過去看望。

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他認為,這樣的安排對於三個孩子來說是最好的。

思及此,他和藹地對方青玉說,青玉啊,你看著辦吧。我們兩家那麼熟了,家裡的事兒也都不瞞你。你馬阿姨近來身體不好,你有時間要多照顧一下震聲和震文。

方青玉自是溫柔一笑,忙不迭答應了。

*

鐘靜言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季少傑。

“昨天晚上做了幾次?” 有個男人問她。

彼時她正站在一家私房菜館的女洗手間裡洗手,冷不防被這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

一抬頭,鏡子裡,緊鄰的洗手盆前站著那個高瘦的男人,正低頭不緊不慢地洗手,正眼也沒瞧她。

她鎮定地望了望門口,確定這裡是女洗手間沒錯。

“三次?五次?”見她沒有回答,那人狀似慵懶隨意地笑了笑,旁若無人地拿起乾毛巾擦手,連指縫都一一擦到。卻,在擦到最後一根手指的時候,仿佛是控製不住力道,半濕的帕子啪一聲扔回原木毛巾托盤上。

那笑還在,帶點湛藍的深邃的眼,卻分明寒意森森。

他一付老公捉奸興師問罪的口吻,鐘靜言也拿了毛巾擦手,淡聲說,“七次吧?還是八次?”

話音未落,已經落入一具僵硬的懷裡,獨屬於季少傑的氣息撲鼻而來。她纖細的脖子被人狠狠掐住,被迫仰望著他。

“放開我!”她困難地說,小臉脹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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