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大叔吃癟(2 / 2)

身邊的人群情激憤,聲音越來越大,可是,這個男人,他的嘴角,居然隱隱勾起一抹笑意。

在回民的眼裡,這個男人試圖拆平他們賴以生存的店鋪,公然來到他們的地盤挑釁,被他們用刀子指著,居然還笑得出來。

山羊胡老板恨恨地謾罵,“隻會縮在女人背後的卡菲爾……”

季少傑此時根本不在乎對方說了什麼,他的目標很明確,是囊餅。

他安慰地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小肩膀,第三次從皮夾裡掏出一張紅鈔,輕放在櫃台上,聲音如常,沉穩有力,“關於拆遷的事情,季仁集團自會有人前來協商,你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與他們談,或者直接派代表去季仁大廈找我。今天,我隻是來給老婆買餅而已,與拆遷的事情無關,大家彆跟生意過不去……”

鐘靜言小臉煞白,這老祖宗,想吃餅她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哪裡知道這裡的回民與季仁集團之間有這麼大的糾紛?早知道,他就不應該來,彆為了吃餅把命都丟了,這才真是一張囊餅引發的血案。

“我不想吃了!我們走!”她將季少傑往外拽。

季少傑不動,摸摸她的短發,抬頭繼續若無其事地笑,“老板,幫個忙,我隻想要兩張餅。”

那山羊胡繼續揮舞刀子,意思是打死也不會賣給他們。

一張餅而已,比生命還重要嗎?鐘靜言推著季少傑,氣得恨不能咬他一口。

鄭曉宣看不下去,氣呼呼地說,“又不是隻有這家店有囊餅賣,說不準其它店還更加正宗呢。”

“正宗” 這兩個字,更加刺激了這幫回民,在穆斯林店內說他們的東西不正宗,那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何況,這樣的字眼,是從他們視為敵人的男人帶來的人嘴裡說出,更增加了挑釁的意味。

山羊胡子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們三人,旁邊的人都用隻有他們自己能聽懂的語言高叫,“教訓他,教訓他!”

他這次不再哇啦啦叫,刀子突然直接戳了出去。

*

那天,鐘靜言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關於餅,關於刀子,關於血,明明隻是一件小事,她不知道最後怎麼會變成那樣。

110、steven和王醫生幾乎同時趕過來。 好在季少傑是練家子,反應得快,那把刀隻是傷到了皮肉,流血很快止住,上了急救車醫護人員便已為他包紮好,

她看著那些血從季少傑身體裡湧出,又急又痛,忍不住哭著埋怨,“笨叔叔,你真是笨死了。不就是張餅嗎?都說了我不要了。”

季少傑躺在那裡,身體因為失血和疼痛而微微發抖,可是,他的目光看著小淚人,仍然盛滿無法忽視的寵溺:“言言,我知道,這個婚,你結得委屈,鑽戒是我讓彆人買過來的,玫瑰是我讓彆人買過來的,既然你想吃餅,我一定要親自買給你。”

原來是這樣。這才是他一再忍氣吞聲,反常地好脾氣,非要買到餅不可的原因。

鐘靜言的眼淚湧得更急,跌坐在他旁邊,將他的手拉得貼在她懷裡,這一刻,她分明很想說些什麼,張著嘴,鹹澀的眼淚淌進嘴裡,心跳得那麼急,有什麼在身體裡鼓..脹得滿滿的,一根針就可戳破。

“以後,彆這樣!我不喜歡!”千言萬語,說出口的隻得這一句。

彆這樣讓我擔心。

彆這樣讓我在你被刀子指著的那一刻,心跳驟然亂得好像整個世界都要被人奪去。

彆這樣在我麵前受傷,這樣,我的心也像被人剜了一個洞般失血和疼痛。

彆這樣,我不喜歡。

倒是他,看著她哭得小淚人兒似的,卻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笑,先是無聲微笑,然後是笑出聲,最後竟然放聲大笑。

鐘靜言趕緊捂他嘴巴,怕他牽動傷口,“是不傷到神經了?我跟醫生說一下,彆去看外科了,直接送神經科?”

他笑得那麼舒暢,平時並不明顯的眼角紋全出來了,是另一種成熟男子的迷人魅力。明明受了傷,卻笑得像得了一場豔遇。

“要不,送你去美容科?給你做平這滿臉的褶子。”鐘靜言被他惹得忍不住刺激他。

這句話一說,這人像被點了穴,突然笑不動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大叔這樣吃癟的情形倒真不多見。鐘靜言有心取笑,想到他身上的傷,眼圈又紅了,還是作罷。

他突然從懷裡變魔術樣掏出一張囊餅,遞給她,扯著嘴角微笑,“新婚禮物!感動麼?感動就不要去鐘家了,跟我回家去,咱爺爺奶奶知道你回來了,天天在家念叨呢。”

她抖著手接過那張餅,隻是個普通的餅而已,烤過了火候,一圈圈的暗紋已經焦黑,裡麵塞著鼓鼓囊囊的牛肉。

她腦中浮現出季家爺爺奶奶溫暖的笑臉,幾乎可以想像,見到那兩位老人,會有怎樣溫暖的親情在等待著將她淹沒,而那些溫情,正是她一直以來的渴望。

“好”字幾乎湧到了唇邊,可是,她將他骨節分明的手更緊地按在胸口,有什麼阻止著她,那個字始終無法說出。

季少傑的手指清晰感受著她驚慌亂跳的小心臟,看她眉尖緊蹙,看她煩亂糾結,她並沒有答應他,可是,這麼個寶貝兒,她竟然有勇氣擋在他的前麵……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他高興呢,其它的,似乎都可以放在腦後了。

不想回家也行,親一下老公,要求不過份吧?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還以為兩天不來,會有人想念耳機咧……留言都濕濕水!

木人要雙更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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