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背叛BOSS吧!(1 / 2)

西明堂隻是思索了幾秒,就和那個中年男人上了車。

臨走前,西明堂也沒忘了吩咐那個領頭的代號成員,讓對方回去基地,把這件事告訴琴酒一聲。

免得白蘭地酒是真的對他不懷好意,琴酒來不及救他出來。

車子發動後,那個中年男人並沒有多和西明堂閒聊,空間裡很安靜。

這也方便了西明堂集中精神,去聽利口酒亡魂說話。

利口酒亡魂飄坐到後車座上,表情略嚴肅地道:「大師您在組織裡的這段時間,已經體會到四大派係間的紛爭了吧。」

西明堂動了動手指,表示對的。

他輔助琴酒往上爬的這些日子,確實深切體會到了組織裡的不平靜。

組織BOSS派係、白蘭地派係、中立派係、外來派係,哪個都不是隻甘於眼前利益的。

隻要其他派係稍有鬆懈,另外的派係就會像餓狼一樣狠狠撲上來,凶戾地撕咬下一塊肉來。

如果一個派係咬不下肉來,就和聯合彆的派係一起撕咬,直到獲得想要的收獲為止。

比如中立派係和外來派係,就經常聯手對付組織BOSS派係,或者是白蘭地派係。

但等到中立派係或是外來派係露出虛弱一麵時,外來派係和中立派係,又會毫不猶豫地背刺盟友,凶殘地吸一口血。

所以組織裡爭權奪勢的氛圍,總是格外的濃鬱。

四大派係之間的鬥爭,經常血腥又殘忍。

利口酒亡魂說道:「組織四大派係的爭鬥,其實是很難決出最後的勝負的。」

「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都隻能慢慢地互相蠶食。」

「最好的例子就是白蘭地派係。」

「幾十年前,白蘭地派係可不是組織的第二大派係,而是能和組織BOSS派係並列第一的大派係。」

「但就在這些年,白蘭地派係卻逐漸落後於組織BOSS派係,您知道為什麼嗎?」

西明堂姿態悠閒地坐在後座上。

他放鬆地後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腳尖,表示他並不清楚。

他雖然一直跟在琴酒身邊,琴酒偶爾也會和他說一說這些派係紛爭,但從沒有給他深入地講解過。

大概是琴酒覺得,跟他說了他也聽不懂。

利口酒亡魂於是解釋道:「因為組織BOSS派係,已經有了位置穩固的首領繼任者。」

「就是財務組的組長,那個總是被您氣得跳腳告狀的清酒。」

西明堂聽得一怔。

什麼,那個每次鬥嘴都說不過他,然後就跑去會議上和朗姆告狀,又被朗姆駁斥回來的清酒,居然就是組織BOSS派係首領位置的下一任繼任者?

組織BOSS派係選擇繼任者,都是這麼隨便的嗎?

清酒看上去,能力也不怎麼樣啊?

西明堂有些糊塗了。

但很快,西明堂就睜圓了眼睛,敏銳察覺了一件事。

清酒明明就是派係的下一任首領,但朗姆每次在會議上,都不會顧忌清酒的麵子,經常當眾斥責清酒。

朗姆對待清酒的態度,還不如對待琴酒的時候。

朗姆對待琴酒的時候,雖然也能看出對琴酒的好感不高,但朗姆從來都不會當眾指責琴酒。

他平時總會給足了琴酒麵子。

這是不是意味著,朗姆其實對清酒並不滿意?

很快,利口酒亡魂的話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利口酒亡魂道:「清酒雖然是組織BOSS派係的下任首領,但他並不是組織BOSS派係裡,或者說是組織BOSS的家族裡,表現最卓越,能力最強的人。」

「不管是組織BOSS的家族,還是白蘭地派係裡的那些資本家族。」

「這些家族裡最優秀的成員,隻會進入他們的本家效力,根本不會出現在組織這個肮臟的泥坑裡。」

「能出現在組織裡繼承高層位置,或者是繼承首領位置的,都是這些家族裡能力普通的年青一代。」

「因為這些年輕人,隻要聽話做事就好了。」

「所有的決定,都會由家族的掌權者下達,這些年輕人就是個執行命令的工具人而已。」

西明堂恍然大悟。

所以朗姆才會對清酒不滿意,也根本不重視清酒。

因為朗姆非常清楚,他的上司是組織BOSS的家族,烏丸家族的掌權者,根本不是清酒。

清酒就是塊被推出來招牌。

而琴酒的上司,同樣是烏丸家族的掌權者。

也就是說,琴酒和朗姆的地位,其實是平級的。

所以朗姆會給足琴酒尊重,卻不會顧忌清酒的臉麵。

西明堂思考了一會,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四大派係的現任首領們,明明就非常厲害。

組織BOSS一手創建了黑衣組織,白蘭地酒能帶著派係和組織BOSS抗衡。

前第一殺手布朗酒,雖然丟了行動組組長的位置,卻依然能穩坐外來派係首領的位置。

還有中立派係那位神秘的現任首領,聽說也是位厲害人物。

這些人明顯都是各自家族或勢力的掌權者,不是一般人。

但怎麼到了選擇下任首領的事情上,首領人選就既不出色,也沒實權,還都變成了工具人了呢?

利口酒亡魂很快就給他解了惑:「您大概很奇怪,為什麼四大派係的現任首領這樣優秀,下任繼任者卻那麼差勁。」

「這是因為,這些現任首領們,最重視的還是自己家族的發展。」

「組織在他們的眼裡,是危險時候可以果斷丟掉的東西。」

「所以,他們根本不會舍得讓家族裡出眾的下一代,踏足組織這樣的泥坑。」

西明堂懂了。

在組織BOSS和白蘭地酒這樣的人眼裡,組織可以被滅掉。

但他們的家族,卻絕對不能出事。

所以耗費大量資源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自然不會在組織裡。

而組織BOSS和白蘭地酒這樣卓絕的人,之所以會一直在組織裡位居高層。

是因為,他們一開始就和組織牽扯太深,早就沒辦法脫身了。

他們擁有給組織殉葬的心理準備,但他們的家族卻絕不可能給組織陪葬。

利口酒亡魂繼續道:「在您和朗姆等人的眼裡,清酒大概是能力並不怎麼樣。」

「但清酒畢竟也是出身組織BOSS的家族,是被從小培養的人。」

「所以在其他組織成員的眼裡,清酒其實能力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是一位合格的派係繼任者」

西明堂思考了一會,然後悠然地翹了翹腳腳,覺得利口酒說得對。

組織裡最多的,還是被從外麵吸收進來的人。

不管是科學家、代號成員、基層成員,還是各行各業的人才,都是從外麵來的。

這些人自然知道,他們自己成為不了四大派係的下任首領。

而且不管下任首領是誰,他們都沒資格乾涉。

所以為了保住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對下任首領的最大期盼就是,隻要能讓派係屹立不倒就行了。

而清酒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足夠穩固住派係,並把派係繼續往後傳承了。

所以組織BOSS派係的成員們,自然就很滿足了。

根本沒想過他們是不是要抗議一波,把清酒給換了的事情。

當然他們也不會這樣做,免得組織BOSS覺得他們的心野了,該殺了。

利口酒亡魂繼續講解道:「而白蘭地派係這些年的弱勢,就是因為,他們一直沒有一位還不錯的派係首領繼任者。」

「大約二十年前,白蘭地派係曾宣布過一位首領繼任者。」

「但不等白蘭地酒退位,這位繼任者就死在了組織任務裡。」

「七八年前,白蘭地派係又選出了一位繼任者。」

「可這位繼任者同樣沒活多久,又死在了任務裡。」

利口酒亡魂咧開嘴笑起來,他道:「我老爸說過,第一位繼任者的死亡,很可能是組織BOSS的手筆。」

「第二任繼任者的死亡,大概同樣是組織BOSS派係的暗殺,背後可能還有中立派係和外來派係出手。」

「所以從那以後,白蘭地派係就再也沒確立過首領繼任者了。」

「當然了,這兩次繼任者死亡後,白蘭地派係也有過憤怒的反擊。」

「這直接導致其他的三個派係,都元氣大傷了一段時間。」

「所以直到現在,白蘭地派係才能穩坐組織第二大派係的位置,而不是被趕到第三、第四的位置上。」

「但同樣的,白蘭地派係也因為缺少下任首領繼任者,白蘭地的年齡也已經太老的原因,他們派係內這些年來一直人心不穩。」

「派係自然就越來越弱勢了。」

「就拿組織的後勤組來說,以前這可是白蘭地派係的自留地。」

「不管是後勤組的組長,還是副組長,一直都是白蘭地派係的忠誠成員。」

「可現在的這位後勤組組長,卻成了組織BOSS派係的人。」

西明堂聽明白了。

這就像古時候的封建王朝,皇帝沒有兒子的情況一樣。

皇帝的年齡已經大了,指不定哪天就會駕崩。

但偏偏皇帝還沒有兒子繼承皇位,底下的朝臣們當然人心惶惶,總覺得未來不保,想要另謀出路。

一直安靜聽著的FBI老範亡魂,這時候忽然開口道:「所以,利口酒你說的好機會,就是指大師可能被白蘭地酒看中了?」

「白蘭地酒也許會想把大師拉攏過去,當他們派係的下任首領?」

利口酒亡魂點頭道:「沒錯。」

「我敢說,白蘭地酒在讓人來接大師見麵之前,一定已經觀察大師很久了。」

「他現在必定對大師非常滿意,接大師過去,就是想讓大師通過最後的繼任者考驗。」

「一旦大師能在白蘭地派係裡穩住位置,白蘭地派係的下任首領,就一定會是大師!」

FBI老範亡魂皺起了眉頭,不解地道:「白蘭地酒為什麼會對大師很滿意?」

「大師一直跟在琴酒的身邊,表麵上,大師和琴酒一樣屬於外來派係。」

「但大師的真實派係身份,明顯是組織BOSS派係的人。」

「白蘭地酒是瘋了嗎?要讓敵對派係的人,來當自家派係的下任首領?」

利口酒亡魂咧嘴笑起來,一張臉因為疤痕而顯得猙獰。

他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這才是白蘭地酒,最聰明的地方啊。」

車子很快開進了一座豪華莊園。

西明堂隻得停下了聽兩個亡魂的分析,跟著那個中年男人向主樓走去。

西明堂注意到,這座莊園的風格,和瑟維斯完全莊園不一樣。

這裡的建築和景觀,明顯帶著F國貴族的浪漫和優雅,又有一些霓虹本地的木質風格。

兩個人走過典雅的大廳,轉過布置高雅複古的客廳,路過簡約大氣的會客廳。

期間,西明堂竟然還看到了一張巨大的家庭合影。

但這似乎還沒到目的地。

西明堂隻能跟在中年男人的後麵,腳下踩著厚厚的地毯,順著滿是落地窗的走廊繼續走。

等走過掛著一排家族先輩畫像的走廊時,西明堂才忽然意識到,這個中年男人,是在故意帶著他兜圈子。

西明堂微微歪頭,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這麼做。

直到他的目光,從那排家族先輩畫像的最後一幅畫上掃過。

西明堂猛地想起了利口酒之前在車上的分析,隱約懂了這個安排的用意。

白蘭地酒這是在對他展示自己家族的悠久傳承,在對他傳達一個意思——

看,我們出身一樣的貴族家庭,擁有一樣的家族傳承。

我們,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西明堂在心裡“哇喔”了一聲,興致勃勃地挑了挑眉。

沒想到啊,事情好像真的被利口酒說準了。

中年男人把西明堂帶到了一個布置溫馨的小廳前,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敲了敲門,對著裡麵那個背對著門口,正站在酒櫃前挑選美酒的白發背影道:“白蘭地大人,伏特加先生到了。”

背影那邊傳來一聲老邁的男聲:“讓他進來吧。”

“是的,大人。”中年男人恭敬地行禮。

然後,中年男人示意西明堂進去,他自己則關上了小廳的門,守在了外麵。

西明堂姿態淡定地走進小廳。

“噠噠噠噠”,他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起,逐漸靠近那位站在酒櫃前的白發身影。

就在西明堂距離這道背影還有兩米的時候,白發背影發出了笑聲。

“真不錯,孩子。”白發背影轉過身,露出了沒有絲毫遮掩的蒼老麵容。

“你和你的外公很像。”白發老人說完,笑著看向西明堂。

他那張已經有了老人斑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

一身白色的定製西裝,更是襯托出了他身上久居高位的不凡氣勢,以及來自家族遺傳的高貴氣質。

隻是此時,白蘭地那張透著暮氣的臉上,是發自真心的溫和笑意,以及對後輩的欣賞與滿意。

這讓他身上的那股高貴疏離感,都霎時消散了,顯得更加平易近人。

西明堂的瞳孔一縮,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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