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老大夫這樣說話,邢傲飛不由得冷哼一聲,他可是親眼看到老大夫在進入房間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同時也看到了擺放在桌子上擺放著的早餐,他說這句話,完全就是明知故問,故意挑事。
邢傲飛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接著吃自己的早餐。吳一可則有些害羞的站起身子,歉然道:“李大夫,不好意思,是我帶來的早餐。”
“哦哦哦,”老大夫裝作剛剛看到吳一可的樣子,嬉笑道,“哦,是一可啊,哈哈,剛才也沒看到你,是你來醫生辦公室吃飯麼?”
邢傲飛不耐煩的開口道:“李大夫,一可是給我帶的早飯,你要是餓了就來吃點,要是不餓,換了衣服就去辦公室吧,昨天你一個病人跑我這裡說了你半天,我看你的病曆上麵似乎也有問題。”邢傲飛是順口胡說,不過倒也是有依有據,因為病曆的事情病案室可沒少找這個老大夫的麻煩。
李大夫的臉色登時便陰沉了下來,他隱隱的感覺此刻的邢傲飛似乎有些不對,原來的他可是任憑自己如何欺負如何出口諷刺都不會開口的,此刻卻似
乎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在裡麵,這令他感到很是不爽。這就像是原本一個人不斷給彆人施舍三個饅頭,但當某一天忽然隻施舍一個饅頭的時候,那個被施舍的人就會有意見,對施舍者產生不滿。這樣的事情,在現實中可並不少見。
李大夫怒聲說道:“原本在值班室吃東西就是不對,你不但不聽勸,還敢頂嘴,好大的膽子。”
“我隻是實話實說,”邢傲飛心中的火氣也猛然燒了起來,想起那個似乎是虛幻的場景中,自己就是因為這個老大夫的緣故,才導致自己會遇見那個碰瓷的老太太,從而導致自己下了地府,死了一遭,他就有種難以抑製的狂躁。而且在那個虛幻的世界中,自己可是大家爭相追捧的羽蝶針法的傳人,還是捏筋法的集大成者,所擁有的光環絕對不是現在的這個混吃等死的老大夫所能夠想象的。即便自己一直都秉承著尊老愛幼的打算,也認為這時現代年輕人應當擁有的品格,那也是要看對什麼人的。像眼前這種為老不尊,一點都沒有容人之量的老人,邢傲飛覺得尊老是對於這個古老品德的侮辱。
“李大夫您也知道,我作為一個新入院的大夫,在病曆上麵給您擦了多少屁股。像您這樣工作了
幾十年卻還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的人,恐怕也就隻能拿資曆來說事了吧。”邢傲飛說話毫不客氣,他的話語令一旁的吳一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放肆,”李大夫氣的滿臉通紅,怒聲罵道,“黃口小兒,黃口小兒!”
“黃不黃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的病曆要是再不修改的話,病案室的郝老師就準備罵娘了。”話畢,邢傲飛也不理會他,繼續悶頭吃飯。
“黃口小兒,黃口小兒,”李大夫氣的渾身發抖,偏偏他卻拿邢傲飛毫無辦法,就像是邢傲飛所說的那樣,他之前不論是在看病上,還是在病曆書寫上,很多地方都要讓邢傲飛來幫忙。即便表麵上說是要試試邢傲飛的水準,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是想要看邢傲飛出醜,哪知道這個小子著實努力,竟然很快將原本單薄的理論知識給惡補了起來,最後還在整個醫院都成為了小有名氣的中醫大夫,來找他看病的竟然比自己還要多。
到了現在,自己再所謂試試,就與之前不同了,自己很多無法處理的病情,隻能讓邢傲飛來幫忙處理,而自己還要做出一副考究他的模樣。對此,李大夫也是有苦說不出。原本邢傲飛一直都十分忍讓,
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麼炸藥,竟然忽然爆發出來。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正正規規的好好地寫病曆了,若是現在跟邢傲飛鬨翻,接下來該怎麼過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換衣櫃裡拿出了他的白大褂,轉身走出了值班室的房門,值班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靜。吳一可怯生生地看著邢傲飛許久都沒有話語。
邢傲飛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苦笑著問道:“我的臉上有花麼?為什麼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