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飛心中一陣冷笑,不愧是老而成精的人物,一句話便將自己從孟指揮使那邊推了開來。隻不過,他這樣的人物,恐怕也不清楚自己根本不算是鎮撫司的人吧,自己頂多就算是跟張衛星關係好,順便跟孟指揮使比較熟而已。所以離間什麼的,還是省省吧。
“我沒有想過在任何梧桐樹上落腳,我不過是一隱世世家的閒散之人,過慣了江湖遊走的日子,可受不了被人管束。”邢傲飛言說此話,孟指揮使的臉色好了幾分,雖說這話語中的意思是說,我不會加入你們任意一方,我隻是友情客串而已。但畢竟等於是當麵拒絕了魏忠賢的邀請,說心裡不爽,那是假話。
“哦......”這魏忠賢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悅神色,微笑著看向了一旁的孟指揮使,“還以為孟賢弟又得助力,卻不曾想是雜家想錯了。”這句話語就滿是嘲諷了,意思就是說看來你還是沒本事招
攬英才啊,鎮撫司不過如此而已,竟然還想要和我二廠平起平坐。
孟指揮使不陰不陽的開口道:“我鎮撫司之事,就不勞廠公惦記了,我鎮撫司,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收不是。這不過是我的賢侄,我不過是他的叔叔而已。”他的這席話也說的頗為高明,一方麵是說東西二廠收人不講究。另外一方麵則是借邢傲飛的勢,告訴魏忠賢,雖說邢傲飛沒有加入我鎮撫司,但我們的關係在這兒,所以幫個忙什麼的,還是小意思。
魏忠賢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隨即用袖筒中的手絹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這份雍容,就比孟指揮使要強過百倍。
“哼,”看對方並未受到自己這幾句話的影響,孟指揮使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快,他冷哼一聲,抬手一指站在魏忠賢身後聽令的那個宮人道,“此人剛才在屋頂之上偷聽,不知魏大檔頭此舉是何意啊?”
“哦?”魏忠賢臉上並未有太多變化,而是
臉頰微微側向了那宮人,“可有此事?”
那宮人連忙跪倒在了魏忠賢身前:“小的自作主張,還請魏大檔責罰。”
“哼,沒用的東西,該做的事情不做,不該做的事情倒是做了個十成十!”話畢他抬起一腳,踹中了那宮人的胸口,隻聞聽砰的一聲悶響,那宮人頓時衝破了房門飛了出去,跌在了園中,胸口乾癟,登時便沒了氣息。
聽到這邊的動靜,十幾名禦林軍打著火把出現在了花園當中,看到園中死屍,帶頭的禦林軍看到了房內的情景,頓時眉頭一皺。什麼時候東西二廠和錦衣衛勾結在一起了,身為武將,他對於宦官掌權可沒有什麼好感。但對方是皇帝寵臣,故而不敢托大。
他來到房門前躬身拱手道:“魏公公、孟指揮使,這是......”
“一個不懂規矩的奴才,是我把他踹死的。”魏公公麵無表情的拿手絹擦了擦嘴角,冷冷的說道。“隨意扔到後山亂葬崗即可。”
那帶頭的護衛原本想要說,這皇宮之中還輪
不到你這個閹人處罰宮人,但想到了天子對於魏忠賢的寵愛,還是將快要出口的話收了回來,咽進肚中,說了一聲“是!”便帶著屬下拉著那屍體,前往後山去了。
“不知,孟指揮使對雜家的處置,可否滿意?”魏忠賢冷笑著看向了一旁的孟指揮使,孟指揮使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邢傲飛,對於這魏忠賢草芥人命的做法,很是不滿。他來自於新時期,新社會,原本就崇尚著生命無價,健康無價的理念。雖然清楚這封建社會就是吃人的社會,人命最不值錢。但邢傲飛還是感覺自己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