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2 / 2)

宋臣年沒理他,極沒有安全感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等著鬱綏和他說話。

鬱綏被他拽著胳膊,和他解釋:“剛剛做的單線任務的要求。”

商訣適時補充:“我們拜了天地,成了親,結成了夫妻。”

可惜沒一個人搭理他。

密室裡另一頭的門也被打開了,孟傑和史曉明扶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真他媽絕了,我們被那個絡腮胡男追了一路,他還一直喊著還我斧頭,還我斧頭,我怎麼知道他斧頭在哪兒?!!”

“誒,宋臣年呢?”

被點到名的宋臣年強撐著發軟的腿腳,臉色煞白地露出一個強撐的笑:“這兒呢。你們怎麼來這麼晚,我都把那個NPC嚇跑了。”

孟傑給他豎起大拇指:“謔,你長進了。”

宋臣年挺了挺胸膛:“那當然。”

站在鬱綏身邊的商訣掃了他一眼,又淡淡挪開,眸光冷淡,神色漠然。

宋臣年吼他:“你看什麼看?”

商訣慢條斯理躲在鬱綏的身後,小聲道:“綏綏,他凶我。”

鬱綏覺得今天這場密室可真是一場鬨劇。

還剩下最後兩個環節,幾個人合計了一下手頭集齊的線索,終於把這個故事拚湊完整,一路有驚無險,闖出了密室。

至此天光大亮,耳邊終於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詭異哭聲和笑聲。

宋臣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直接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史曉明和孟傑相互扶持,閉上眼睛,感慨著世界真美好。

至於鬱綏和商訣……

鬱綏瞥了眼商訣緊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狐狸眼微挑,眸光有些意味不明:“你還不放手?都出來了。”

他的聲音壓低了些許,刻意幫商訣留下了點麵子。

商訣湊上前,眸光從鬱綏的臉上落下來,很輕地搖了搖頭:“再讓我牽一會兒,綏綏,我好害怕,沒有安全感。”

摘了墨鏡的老板從監控室裡走出來,麵色古怪地盯著商訣看了半晌。

他在監控室裡可真沒看見這男生的臉上有一絲半點的害怕,反倒是那個小胖墩被嚇得半死。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這年頭,還有男生願意故意露怯。

商訣和鬱綏把嫁衣脫掉,還到更衣室之後,幾個人就付了錢匆匆離開。

老板和員工一起進到剛剛的密室收拾殘局,還原成之前的模樣,卻怎麼也沒找到那個鴛鴦的荷包。老板納了悶,把甬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看見它一絲一毫的蹤影。正當他好奇之際,放在褲兜裡的手機兀地一陣,緊接著,一道沒有感情的機械女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響徹——

【支付寶到賬——300元。】

剛剛那幾個小孩兒不是給過錢了嗎,這又是哪兒來的錢?

老板拿出手機檢查了一下,就見這筆轉賬還添加了一行備注:

【損壞道具的賠償費用。】

老板:???

什麼道具???

老板回想了一下自己三塊錢買回的荷包陷入了沉思,難道還有彆的道具被損壞了嗎?-

密室之外,正值下午最熱的時候,幾個人懶得再走,乾脆躲進了商場裡,隨便找了家奶茶店,打算先休息一會兒再去吃飯。

鬱綏訂的是家烤肉店,到點兒直接過去就行,也不需要排隊。

幾個大男生坐在奶茶店裡,直接成了這裡最顯眼的一道風景。

宋臣年被嚇得最慘,身子往後一靠,都不敢閉目養神。隻要一合上眼,他就能看見密室裡那個斷腿女鬼在自己腦子裡晃蕩。

孟傑和史曉明這兩個技術控在吐槽有些機關設計的不合理,說著說著還想找幾張紙畫一下,幫老板改進改進。

鬱綏站在門口的位置,正在排隊幫他們取奶茶,商訣朝著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自將己拿出來的荷包往兜裡塞了塞,以防露出什麼馬腳。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把這個荷包拿走,但是在離開那個喜房時,鬼使神差地,他並不想讓它留在那裡。

也不想他和鬱綏的頭發被老板當做垃圾一樣丟掉。

就當做是今天出來玩兒的紀念好了,見鬱綏拎著奶茶走近,商訣垂下眼睫,起身去幫他給其他人分奶茶。宋臣年接過(ggd;#8226;(),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誒☽([(ggdwx.)])來[格?格黨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ggd;#8226;(), 我覺得,這個密室也沒那麼恐怖,我們下次還能再試一試。”

鬱綏坐下,拿了根吸管捅進自己的那杯烏漆嘛黑裡,麵無表情地喝了口,掃了眼宋臣年,很不客氣道:“還敢再試一試,你今晚彆被嚇得睡不著在被子裡嗷嗷哭。”

宋臣年訕訕地笑了兩聲:“也不至於。”

鬱綏單手拿起手機,翻了下自己訂的位置,咬了口裡邊的脆啵啵,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他:“你今晚彆給我打電話,我要補覺。”

宋臣年一張白白胖胖的臉皺成了包子狀,商訣沒憋住,笑了聲,鬱綏又偏頭晲了他一眼,嘲諷道:“你彆笑話他,商訣,你和宋臣年,一個臥龍,一個鳳雛,誰也彆讓誰。”

猝不及防被點名,商訣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他十分坦然道:“我害怕,我自己承認。”

“你還挺自豪。”鬱綏眨了下眼睛,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做到這麼厚臉皮的。

商訣點點頭,做出思考的模樣,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我也挺喜歡今天的密室,讓我學到了很多的中國傳統文化,很不錯。”

孟傑和史曉明來了興趣,調侃著問他學到了什麼,本來打算繼續聽個笑話,誰料商訣還真把裡邊的幾句詩都給背下來了。

當背到那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時,連鬱綏都多看了他幾眼。

“進步挺大啊,商訣。”孟傑調侃他。

商訣淡淡點頭,狹長的眼尾勾起一道細碎的眸光,他側過臉看向鬱綏,語氣含笑:“鬱老師教得好。”

鬱綏莫名被順了下毛,倒也沒再懟他。

商訣這進步的確挺大的,不是嗎?-

幾個人收拾收拾到了五樓的烤肉店,門前早已是人滿為患,人頭攢動,椅子排了一堆,大家不停往裡邊張望,想要看看前邊還有多少人。

鬱綏報了號,五人被服務員引到了一處安靜的包廂裡,大家一早就出來了,除了在中午進密室之前隨便吃了兩口東西之外,連口水都沒喝上,此刻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宋臣年更是放下豪言,他能吃得下一頭牛。

鬱綏點了六盤肉,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點了自己喜歡吃的菜,還為了熱場子點了幾瓶啤酒,隻有商訣半天沒動彈。

“你不喜歡吃烤肉?”鬱綏見狀,隻好問了他一句。

商訣看著麵前有些油膩的桌子擰了下眉,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隻好詢問:“我能不能先給桌子消個毒?”

幾個人菜也不點了,紛紛驚訝地抬起頭看他。

鬱綏和他做了大半個月的同桌,對他那點兒矯情的臭毛病多少知道一點。上課前要給桌子消毒,放學前還要再消一遍,每節課上完,商訣還要拿酒精濕巾再擦一遍他那矜貴的手,鬱綏有時候真怕商訣把自己給擦禿嚕皮了。

孟傑和史曉明麵麵相覷,宋臣年雖然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但還真沒這麼大的潔癖,一時之間,沉默如熱潮般上湧,還是鬱綏先發了話:“消消消,你自己和服務生要毛巾。(ggd;#8226;()”

商訣擰著的眉鬆開一點,起身離開,鬱綏擔心這人一會兒吃飯時又犯病,直接朝著其他幾個人道:“你們幾個,和我去洗手間再洗一遍手。⍣(格格黨文+學)_[(ggdwx.)]⍣來[格格黨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ggd;#8226;()”

大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起身,在衛生間裡,四個人像小學生一樣嚴格貫徹了一遍八部洗手法,手都搓皺了,才被允許回到座位上。

烤肉桌上被商大少爺擦得鋥光瓦亮,都能在燈下反出光來。

旁邊的服務生尷尬地笑著,試圖阻止商訣,把這個活交給自己做,卻被商訣毫不留情地拒絕。

鬱綏走在商訣旁邊,微挑的狐狸眼看起來有些凶,他問商訣:“好了嗎?”

商訣點點頭,給鬱綏讓開位置,隨後做了下來,瞥了一眼四人,隨口問道:“你們去乾什麼了?”

鬱綏壓著嘴角,不耐煩道:“洗手。”

對麵的孟傑試圖和商訣吐槽一下鬱綏的誇張:“商訣你不知道,鬱綏可變態了,他剛剛……”

“上菜。”鬱綏硬邦邦地打斷他,眼神凶的能殺人:“我餓了。”

孟傑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坐在他身邊的商訣低頭瞥了眼他還冒著水汽的手,喉結滾了下,繃直的唇角流露出幾分笑意來。

鬱綏,好可愛。

商訣想。

這家店的上菜速度很快,豬五花被秘製的醬料醃製成了漂亮的醬紅色,在烤架上鋪平時,冒出滋滋的油花。

油脂被木炭烤乾,五花肉微微蜷曲,變了顏色,散出焦香。

和牛的色澤鮮亮,肉的紋理和油脂呈網狀均勻分布,呈現出漂亮的雪花紋路。油脂在烤架上被慢慢融化,汁水卻被鎖在裡邊,叫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商訣自覺戴上了圍裙,負責幫忙烤肉,其他幾個人見狀,心安理得做好,負責大快朵頤。

但很快,大家就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肉熟了,商訣把第一塊兒夾給鬱綏,沒有問題。

他們緊接著一人分到一塊兒也沒問題。

問題在於,商訣每給他們夾一塊兒肉,就要順帶著給鬱綏再夾一塊兒。

於是乎,場麵就變得很詭異。

宋臣年吃完一口肉,鬱綏碗裡多一塊兒肉。

孟傑塞了一口肉,鬱綏碗裡又多一塊肉。

史曉明夾起一塊兒肉,鬱綏碗裡又多一塊肉。

大家的碗裡空空如也,鬱綏的碗裡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肉片。

哦,值得一提的是,商訣烤了這麼多塊兒肉,很是大公無私的沒給自己留一口。

宋臣年、孟傑、史曉明:“……”

被偏愛的鬱綏:“……”

不是哥們兒,你擱這兒劉星分肉餅呢???

又轉念一想,這場景和八戒分菜也挺像,還挺舍己為人哈。

偏偏商訣本人還對此毫無所覺,用剪刀將一塊兒和牛剪成兩塊兒,給孟傑分了一塊兒,又要給鬱綏碗裡放一塊兒,被鬱綏一筷子攔住了。

鬱綏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忍無可忍道:“商訣,你喂豬呢?”

商訣不明所以,抬頭看了他一眼,挪開他的筷子,把和牛放到了他的碗裡:“沒喂豬,在喂你。”

宋臣年噗嗤一下笑出來,還真被氣樂了,他戳了戳空蕩蕩的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隨口提了句:“你彆說,還真挺像喂豬,綏綏你記得嗎,阿姨以前就這麼追著給你喂飯,一邊追還一邊說,豬崽,慢點兒跑。”

頭頂的白熾燈投下冷淡的光,猛地提到鬱瑤,鬱綏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縮緊了一下,低低“嗯”了聲。

商訣烤肉的手停了下來,他坐直了身,自眼尾掠出一道弧光,看向宋臣年:“豬崽?”

宋臣年懵懵然點了點頭,眸光有些渙散,說話也有點大舌頭:“對啊,豬崽。綏綏小時候長得可漂亮了,白白胖胖的,阿姨就叫他豬崽。”

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孟傑發覺不太對,猛地轉身去瞥,才發現宋臣年這小子已經喝了兩罐啤酒了,臉都喝紅了。

鬱綏母親去世的事情大家大多有所耳聞,據說也是因為他母親,他才和他父親的關係鬨成現在這副水火不容的樣子。

大家麵麵相覷,沒人敢開口。

鬱綏放下了筷子,從桌上隨手拿起一罐啤酒,單手放在拉環上,指尖往外一拉,“哢”得一聲,啤酒被打開,白色的泡沫湧出來,鬱綏端起灌了一口。

宋臣年見狀,冒著星星眼給他吹彩虹屁:“綏綏,你好帥。”

商訣不甘示弱,緊跟其後:“綏綏,你好酷。”

孟傑和史曉明對視一眼,緊跟著接了句:“鬱綏,酷斃了,還能單手開啤酒,這怎麼開的啊,教教我。”

場子重新熱起來。

鬱綏敬了一杯史曉明:“班長,上次的事兒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又要背一個處分了。”

史曉明趕忙開了罐酒,回敬道:“這有什麼,本來就是郝毅那個龜孫子想汙蔑你,你又沒做過,乾嘛要認。”

史曉明:“再說了,要是沒有你主動參加那場籃球賽,我們班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鬱綏又灌了一口,唇被酒液浸成水紅:“都是一個班的。”

孟傑很是激動地站起來:“鬱綏!我也敬你!之前在班裡那麼說你是我不對,我也沒想到你和傳聞一點兒都不一樣,還這麼。這麼牛逼。總而言之,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鬱綏又回敬了一口。

宋臣年見狀,也掙紮著要站起來,不過早被酒精侵蝕了那點單薄的行動能力,咣當一下又墩回去了。

宋臣年大著舌頭,淚眼朦朧:“綏綏,你要好好的,你都不知道,之前你生病,我都擔心死你了。”

商訣看著場上逐漸混亂的四個人,眉間微動,在聽到宋臣年的話之後,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他試圖阻攔一下這四個人,卻被鬱綏毫不留情地打斷。啤酒一瓶接著一瓶灌下去, 桌子上的幾瓶很快就見了底。鬱綏又要了一提酒, 四個人直接對瓶吹起來,商訣攔都攔不住。

以至於這頓烤肉大家都沒吃多少,胃全都被酒給灌滿了。

鬱綏喝得最多,喝到最後,人都是暈的。

烤爐的溫度很高,包間裡的空氣炙熱而滾燙,他的額上蒙了一層細密的汗,灰粉色的頭發被汗浸濕些許,襯得五官更加穠豔漂亮。

酒精上湧,他的臉暈開了一層粉霧。狐狸眼半闔著,T區呈現出一個極為優越的輪廓,衝散了他本身有些妖冶的長相,反而多了幾分單薄的少年感。

商訣垂眼看他,伸出手,掌心貼到他的臉頰,摸到一片滾燙的溫度。

鬱綏不安地動了動。

宋臣年也喝得暈頭轉向,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抱著史曉明的胳膊就開始大叫:“什麼鬼新娘,看小爺我不掐死你。呔,妖精,還不現形!”

史曉明險些被他掐死。

最後還是商訣從商老爺子那兒要到了宋臣年大哥的聯係方式,這才匆匆忙忙把人送走。

史曉明和孟傑喝得沒那麼多,好歹還能直著走路,商訣結了賬,又給他們叫好了車,看著服務生把他們送到了樓下,這才有時間回到包廂裡,去照顧醉醺醺的鬱綏。

男生闔著眼,眼尾有些濕潤,在光下折射出晶瑩的痕跡。

商訣看到那點水漬之後,有些怔然。

他俯身靠近,一瞬間,兩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拉進,鼻息交錯,帶著滾燙的溫度。

鬱綏嘴裡還在呢喃著什麼,商訣聽不清,但眸光在觸及鬱綏眼尾那顆淚痣時,一直被壓在心底的那些惡劣心思蠢蠢欲動,他沒忍住,抬手扶了上去。

他的指腹因常年握筆而生出一層微厚的繭子,觸及鬱綏細膩的皮膚時,對方的眼睫顫了顫,掃到了他的指骨。

商訣撚了撚那顆殷紅的淚痣,輕聲叫鬱綏的名字:“鬱綏。”

對方不出聲,像是睡得昏沉的模樣。

商訣無奈歎了口氣,架著人的胳膊往外走。

天色已晚,東城的夜景是出了名的繁榮,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高掛,伴隨著三兩成群的學生,大家嬉鬨的聲音不斷傳遞在耳邊。

架在商訣身上的鬱綏漸漸不安分起來,他掙紮著推開了商訣,在廣場上的台階上站定。

冷風一吹,非但沒有將他的理智換回,反而將僅存的那點辨人的能力都燃燒殆儘了。

鬱綏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發紅,他站在高處,看著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眼守在他身邊的商訣,突然叉起腰,居高臨下地朝著商訣跳了跳下巴。

“喂。”鬱綏倨傲地喊他。

商訣好脾氣地應了聲:“嗯。”

鬱綏的狐狸眼眯起來,皺了皺鼻子,朝著商訣發出命令:“本少爺命令你,背我下去。”

商訣眨了下眼睫,看著眼前徹底成為醉鬼的鬱綏,也沒拒絕,隻是意味不明地來了句:“你確定?”

鬱綏並不明白這個冷冰冰的人為什麼敢這麼和自己說話,當即嗆了回去:“確定!快點,背我!”

商訣掃了他一眼,黑沉的眸光像是翻滾的墨色,叫人看不清想法。

他閒庭信步地走到了鬱綏下方的三階台階上,朝著身後道:“我背你,你小心點兒,彆掉下來。”

鬱綏得意地活動了下手腳,兩隻胳膊毫不客氣地纏上他的脖子,腳下發力,跳到了他的身上,柔軟的腦袋不住在他的肩窩亂蹭。

商訣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他,就看見那顆灰粉色的腦袋亂糟糟地到處亂拱,沒有絲毫章法可言。

他歎了口氣,開始仔細思考為什麼自己願意讓鬱綏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起來。

“好香。”

背上的人不動了,突然湊在他的後頸上,沒頭沒尾嘀咕了句。

商訣怔了下,就見鬱綏的腦袋擦過他的脖頸,鼻子不住地在他的衣領上嗅。

商訣的洗衣液是一股花香的味道,香氣很淡,可隻要捕捉到,彆格外難以忽視。

記憶裡,鬱瑤的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鬱綏腦海裡又閃現出鬱瑤溫柔的臉,女人笑著,穿著一件很漂亮的白色長裙,蹲在五六歲的自己麵前,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語調充滿了愛意:“豬崽,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呀。”

他看見年幼的自己雀躍的點了點頭,臉上是很大的笑容。

鬱綏的眼眶忍不住發酸,整個人都趴在了商訣的身上,很低很低地說了一句:“媽媽,我好想你。”

商訣的腳步一頓,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打濕了襯衫,流入了自己的後頸。

背上的鬱綏在哭。

身前是熱鬨的萬家燈火,他身上的小孩卻像是被所有人拋棄了一樣,與這樣的熱鬨格格不入。

商訣眼睫顫了顫,眸底流露出無奈來,放低了聲音,輕輕哄著鬱綏:

“崽崽,我也想你。”!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