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2 / 2)

鬱綏跟著商訣回了家,客廳的沙發上擺了兩套正裝禮服,是商訣提早便準備好的,很基礎的款式,沒什麼複雜的花紋或樣式,不至於喧賓奪主。

鬱綏掃了一眼,兩套禮服款式完全相同,隻有顏色是一黑一白。

商訣的心思昭然若揭,鬱綏懶得戳破,隻覺得這人幼稚。

同樣的招式,上次衝鋒衣的時候就已經用過一次了,這次又用,商訣的花招都沒點新鮮的。

他拿起衣服,在客廳環視了一圈,沒找到一間敞開的客房,隻好詢問:“我去哪兒換?”

鬱綏的語氣有些乾巴巴的,畢竟換做之前,他都坦坦蕩蕩,直接在商訣跟前脫了衣服直接換了。可商訣和他表白之後,鬱綏總覺得,兩人之間純潔的友誼已經變質了,再這麼坦誠相見,他多少有點不自在。

商訣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沒故意刁難,將他帶到一間特地打掃出來的客房,隨後禮貌地關上了門。

這回反倒換了鬱綏有些不適應,商訣難得眉出言調侃他,難道是藏著彆的壞招嗎……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思索,動作格外迅速,不過短短幾l分鐘就已經收拾齊整,推開了門。

門前猛地竄出來一直金黃色的貓,嚇了鬱綏一跳。

與可樂的發胖不同,co是實實在在地長大了不少,畢竟鬱綏第一次見它時,它才兩個月大,隻有小小的一團。

鬱綏俯下身,將貓抱了起來,co倒是一點都不怕他,親昵地用腦袋蹭著鬱綏的手。

商訣動作比他慢,從二樓臥室下來時,鬱綏下意識抬頭看過去。他步履緩慢,一邊走,一邊不適應地調整著身上的領帶。

指節修長的手拽著深黑色的領帶,商訣偏了偏頭,動作隱隱透露出幾l分不耐煩來。

鬱綏的指尖微微蜷縮,覺得商訣如果再戴上一副金絲框眼鏡的話,還挺像電視劇裡那種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

商訣選的是那件黑色的西裝,他平時很少穿這樣的深色,衣櫃裡不是白色襯衫就是那兩套校

服,這件西裝剪裁得體,衣料挺括,襯得他氣質矜貴冷峻,隱隱褪去了青澀的少年模樣,像個穩重的成年男人。

“怎麼不係領帶?”商訣站定在他的麵前微微挑眉。

鬱綏抱著貓,還有些發愣:“不習慣係那個東西,總感覺勒得慌。”

商訣將粘在他身上的貓毛撚起來,語氣熟稔自然:“可是不係領帶,這麼一身白,看起來不太好看。”

他摸了摸鬱綏懷裡的貓,太久沒見,co對他反倒有些生疏了,金漸層窩在鬱綏的懷裡,用湖綠色的眼睛盯著他看。商訣笑起來,用食指撚著金漸層下巴上的軟肉,緩慢地摩挲著,然後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要不要我幫你係?”

鬱綏想了想,畢竟是宋臣年的成人禮,也不好太過隨便,猶豫了片刻,還是同意了。

商訣轉身進了方才的客房,將領帶取了出來,除此之外,手上還拿了個小巧精致的盒子。

金漸層被放到了沙發上,它站在沙發的靠椅上,看著商訣緩慢地靠近鬱綏。

兩人的距離貼的很近很近,鬱綏隻要稍稍一動,發絲就能擦過商訣的臉頰。

商訣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搭在鬱綏的後頸上,發絲竄進衣領之中,被商訣慢悠悠撥開。鬱綏的全身都繃得很緊,想要躲開,又覺得太過刻意,強撐著沒動。

時間的刻度好像被刻意放緩,商訣的呼吸都被無限拉長。

鬱綏完全沒心思在意自己的領帶被商訣係成什麼樣,隻想快點逃離,黑色的領帶在商訣的指尖穿梭,打了一個很漂亮的結,和商訣胸前的樣式相同。

商訣滿意地掠過鬱綏的臉,緩慢將右手放置到鬱綏的喉結上,輕輕按了下。

男生的喉結本來就敏感,商訣不輕不重地這一下,直接把鬱綏渾身都點著了。

“綏綏,你怎麼這麼緊張?”他眼睫垂著,眸光漫不經心地投向鬱綏急速上下起伏的喉結。

鬱綏眼睫眨了又眨,隻能反駁:“我沒有緊張。”

商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讓他離開,將之前手裡的盒子打開,取出了裡邊的胸針。

是一枚淡藍粉色的胸針,鬱綏看了眼,像是朵盛開的花。

“給我戴這個乾什麼?”他不解,畢竟他之前都沒戴過這個東西。

商訣幫他佩戴好,神色自然:“胸針是和這件西裝是配套的,我覺得好看,所以留下來了。”

鬱綏不疑有他,低頭去收拾自己身上的貓毛了。

“不問問這枚胸針是什麼花嗎?”商訣口吻隨意。

鬱綏端詳了半晌,覺得眼熟,但不是很確定,畢竟這枚胸針有點抽象。他試探性開口:“繡球嗎?”

商訣的眉眼彎起來:“對,是繡球,也是無儘夏。”

是上一次鬱綏送給他的那一捧無儘夏。

這枚胸針是他拜托之前在M國的設計專業的同學製作的,是商訣根據那捧花自己畫的。原本是想等鬱綏生日送給他的,但顯然,他忍不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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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臣年的成人禮沒有選在酒店,而是將場地選在了宋家的老宅。像是所有豪門世家一樣,宋家的宅子坐落在一座略顯偏僻的山上,占地麵積極廣。

鬱綏和商訣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宅院之中很是熱鬨,來往的賓客都穿著正裝,裡邊有不少都是鬱綏認識的長輩,他帶著商訣一一打了招呼,緩步往庭院中心靠近。

這一段走廊很長,廊上掛著漂亮的燈籠,在夜色裡散出柔和的光,將所有人的臉都模糊了幾l分。

宴會中心,宋臣年正站在宋父身邊陪他迎接賓客,幾l番寒暄下來,臉都快笑僵了。

見鬱綏過來,小少爺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他按捺住自己的表情,拽了拽宋父的袖子小聲道:“爸,鬱綏來了,我去找他說兩句。”

宋父也看出了宋臣年的不適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加阻攔,利落地放了人。

宋臣年終於有了放鬆的機會,長鬆了一口氣,朝著鬱綏飛奔而去,將兩人拽去了角落之中。

“我靠,綏綏。你是不知道那些長輩有多難纏,拽著我問這問那,要麼就是把我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⑶[]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宋臣年絮絮叨叨的,覺得靈魂都要出竅了:“我都有點後悔辦這個成人禮。”

鬱綏伸手拽了拽他的包子臉:“你昨天晚上不還嘚瑟終於十八歲了嗎?”

宋臣年苦哈哈地笑了下:“我也沒想到這麼麻煩啊。”說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得不懷好意:“反正下個月就是你的生日,到時候,這份苦你也得受。”

鬱綏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唇角:“我可沒打算辦。”

商訣和宋臣年同時驚訝發問:“為什麼?”

鬱綏不明所以地掃了兩人一眼,不明白他們在激動什麼。

“這麼大一場成人禮辦起來多麻煩,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宋臣年張了張口,一瞬間明白了其中關竅。鬱綏的外公和鬱瑤接連去世,鬱綏又和宋朗華鬨得這麼僵,全家上下唯一能幫他操持的也隻有丁叔,但丁叔年紀大了,按照鬱綏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勞煩他老人家去搞這些事情的。

宋臣年心中百感交集,覺得自己的兄弟可真他媽的慘。

但比起生日宴,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他環顧了下四周,瞧見沒有人過來,小聲詢問鬱綏:“那你18歲之後,不就能繼承阿姨留給你的財產了嗎,宋朗華沒再來騷擾你?”

鬱綏搖了搖頭:“他倒是想來找我,我可不會給他這種機會。我媽留給我的律師團一直沒有向他發難,就是在等我成年,所以他現在還做著能掌控鬱氏的春秋大夢呢。”

宋臣年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放心了不少。不過想到另外一件事,他又有些頭疼:“那什麼,今天你那個便宜爹好像也來了,本來都沒給他發邀請函,誰能想到他居然用你的名義厚著臉皮過來,真是惡心人。”

宋臣年小孩心性,罵起人來更是毫不客氣,瞧樣子,比鬱綏都生氣。

鬱綏失笑,溫和提醒了一下宋臣年:“彆管我了,你哥喊你過去繼續當門童呢。”

宋臣年轉身回頭看了眼自家大哥,滿臉惆悵,隻能先安頓鬱綏:“那你先去吃點兒東西,我記得今天有個你很喜歡的蛋糕,就那個香檸芝士蛋糕,你記得多吃一點兒。”

鬱綏點頭,也沒多客氣,帶著商訣往蛋糕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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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的燈火星星點點,璀璨異常,將這一片濃深的夜色照得發亮,觥籌交錯間的聲響融在其間,顯得格外熱鬨。

商訣留心了宋臣年方才說的那番話,一邊幫鬱綏夾了一塊香檸芝士蛋糕遞過去,一邊詢問:“你不喜歡這樣熱鬨的生日宴會嗎?”

他原本想要在那天幫鬱綏準備驚喜的。

鬱綏睨了他一眼,滿不在乎:“還好吧……”

其實之前是和喜歡的,因為鬱瑤每年都會搞得很隆重,還會製定不同的生日主題,讓他帶同學到家裡來玩兒。隻是鬱瑤去世之後,沒人再肯為他花這麼多心思了。

鬱綏咬了口蛋糕,含糊道:“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不過要是和宋朗華站在一起迎賓是挺不喜歡的……”

鬱綏說著,眸光隨意落到了遠處,然後微微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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