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以為同輩之中,無人能與己相比。
所以他本性雖是良善,卻也難免養成一些驕縱習性。
可那天卻被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和尚,以那等羞辱的方式暴揍。
他也算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又看對方也非作惡之人。
吃了這般大虧,隻想著日後練好本事,再來找回場子,並沒有想著依靠師門,以勢欺人。
卻不想,這才短短不到一月,又聽聞對方竟做下了這等大事。
聽那行人眉飛色舞地訴說著當日景象。
雖說這行人自己也不能肯定那日救災的便是法海,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可青陽道士卻能斷定,必定是他。
沒有理由,隻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
一念分洪,隻手斷**,向近移山倒海之能,怕是離著陸地真仙,也不過半步之遙罷了。
這可是掌教恩師那等存在才能達到的境界啊……
我此生還有望勝過他,討回臉麵嗎?
青陽道士魂不守舍地想著。
“這法海究竟是哪家子弟?實在可恨!”
一旁道淨老道打發了那行人,怒聲道:“天大的功德,卻被人捷足先登,”
“這便罷了,此人也太過貪婪,搶了最大的好處,卻連這疫病也不肯放過,難不成他還想一人占儘這場功德?”
“老道倒想看看,這法海,還有那什麼觀世音,到底有何本事,敢自稱聖僧、菩薩?”
“師叔……”
青陽道士回過神來,遲疑道:“若非此人,此番大水,當流泄千裡,蘇州一帶,將儘成澤國,疫情肆虐,不知多少生靈塗炭,又怎能……”
又怎能因一些功德,便要怪罪?
畢竟是自家師叔,青陽道士也不說出責怪的話語。
他雖心情不快,卻隻因自己恐怕很難出了之前的惡氣。
對於那法海的作為,卻是極為欽佩的。
若非是他,這蘇杭之地,不知平添多少白骨?
“你還年輕,哪裡知道這些?”
道淨老道卻是皺眉道:“我等修道之人,內修元炁道法,外修功德道果,缺一不可,”
“這般天大功德,便是平時,也不可放過,”
“何況此番元君娘娘頒下功德金榜,凡有功果,上得榜中,便可赴那龍華仙會,一步登天,便在眼前,如何能放過?”
“此事各家早有定論,當依各家所定,各分其功,又哪裡能讓他一人儘占?”
“可是……”
青陽道士聞言,也無法反駁。
可心中卻總覺著有一股悶氣。
似乎這般作為,與他往日所求,有些相悖。
可這是各家所定,恩師為道門三仙之一,便不是恩師所定,也定然是知曉的。
既然如此,他又怎能懷疑?
“青陽啊,我知你心地仁善,不過此乃既定之數,便是朝廷,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曾插手,便是此理,”
“這法海和尚敢做此狂行,即便師叔我不去尋他,也會有他人去尋,你若不信,到時去一觀便知,不過眼現卻是不忙,待此番事了,再去尋那狂僧要個說法。”
道淨老道苦口婆心地訓戒道:“眼下,你我卻是要先去各鄉縣,施符治疫,此番景陽觀分得的功德,觀中早已決定,都儘數讓你取了,”
“雖是被那狂僧占了大半便宜,也是無法,隻能事後再為你尋覓其他功德了,再晚,便連這剩下的都要被各門子弟搶了去了。”
“是……”青陽道士隻是悶聲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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