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1 / 2)

[盜筆bg]啞巴保鏢 水之吟 12624 字 7個月前

杭州的深秋透著舒適的涼意。

今天是中秋節,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月餅和豐盛的晚餐。崔宛喬也不例外,白天的時候,她和張起靈去超市買了很多東西,吃的用的,以及彰顯節日氣氛的小貼紙。

張起靈在廚房切肉,他把每一片都處理得工整又乾淨,像極了刀工了得的大廚。

但也僅限於此。

張起靈不擅長烹飪,或者說,是他不需要這項技能,所以沒有刻意學過。除非有明顯的饑餓感,除此之外的時間,張起靈都不吃東西,他的身體會一直保持最佳狀態,即使身受重傷,也能快速恢複。

對於食物的口感和味道,張起靈沒有特彆的追求。

至少,他以前是這樣過來的。

晚飯後,崔宛喬把甜品從冰箱裡拿出來,是她自己做的冰皮月餅,賣相和味道都很成功。

“這麼多年,頭一次有人跟我一起過中秋。”崔宛喬遞了一個草莓口味的給張起靈。

張起靈拿著月餅看了一會兒,才放進嘴裡:“你的家人呢。”

“小時候還是有人陪的,後來出國就沒人了,父母都很忙,他們的心思都放在了考古上,後來我就習慣一個人了。”崔宛喬道,“你呢,會比我好點兒嗎?”

張起靈吃東西的樣子很斯文,像那種涵養很好的公子哥:“我在張家,不過節。”張家人重視節日,但對於沒有地位的血童,是無法獲得儀式感的。

“那可真無聊。”崔宛喬想了想說,“張家以前都做什麼呢,就盜墓嗎?賣古董賺錢?我其實對你們挺好奇的,你現在是張家的族長,也就相當於最大的領導者了吧,現今活著的張家人,聽你指揮嗎?”

“宛喬。”張起靈停下進食,“我不想談論張家的事。”他現在願意對著崔宛喬用語言表達想法了。

“哦。”崔宛喬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你願意談談崔家的事嗎?”

“我對崔家,其實不了解。”張起靈道,“我接任族長之位時,前任族長就已經死了,崔家的細節,我無從得知。在此之前,我在家族裡的地位,也不足以讓我了解到崔家,我知道的部分,已經都告訴你了。”

崔宛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在她思考的時候,張起靈已經吃了三個月餅了,他正在伸手拿第四個。

崔宛喬突然把掌心迅速地蓋在張起靈的手背上,後者愣了一下。

崔宛喬古靈精怪地笑了笑,又把手放開了,什麼都沒做。

張起靈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把那個月餅拿起來,遞給了崔宛喬:“你要吃這個?”

崔宛喬擺擺手:“剛才逗你而已。”

張起靈不太能理解,但也沒有深究,他不懂玩笑的意義,不過崔宛喬這麼做會高興,他也會感到愉悅。

他們兩個平時沒有太多閒聊話題,儘管確定關係,卻一如他們初識那陣的相處模式,大多數時候,都是崔宛喬在說,張起靈在聽,或者兩個人什麼都不說,崔宛喬做自己的事,張起靈看著她做事。

張起靈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體育,藝術,音樂,文學,曆史,他都不涉獵,可這些對他來說,卻不是陌生的東西,他的知識麵非常廣,廣到包含了以上所有的內容,但他所掌握的那些知識,好像都不是因為興趣使然。

到目前為止,崔宛喬都沒有發現他到底喜歡做什麼(做/愛不算),張起靈就像是飽經風霜的老人,看透了紅塵,思想已經超脫世俗,對凡塵的事物毫無興致。但他對崔宛喬的愛意和依戀,卻能讓他從高聳如雲的神壇走下來,甘願屈伸於市井之中。

“我有東西送給你。”崔宛喬突然對張起靈說。

張起靈看著她。

“我去拿,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崔宛喬把月餅含在嘴裡,踩著拖鞋走回自己的臥室,她把工作台上早已準備好的盒子拿在手裡,剛回頭,張起靈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嗷!”

崔宛喬嚇了一跳,月餅從嘴裡掉出來,張起靈接住了它。

“你這粘人的小貓咪。”崔宛喬把月餅放在張起靈的嘴邊,讓他咬著一角,自己踩到床沿,從他的嘴裡咬了一半走。

曖昧的互動總是伴隨著張起靈木訥的表情,但崔宛喬不在意。

張起靈又多了好幾個稱呼,吳邪和胖子叫他小哥,而崔宛喬,則是小寶貝,小貓咪,小羊羔之類的很滑稽的稱呼,張起靈不知道自己跟這些小字打頭的名稱有什麼關係,但隻要是從崔宛喬嘴裡念出來的,都很好聽。

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崔宛喬的“老張”,從來沒有誰這樣叫他,仿佛,他真的是個沒名字的人,張起靈三個字,明明承載了他整個人生的重量。

“我訂做了一個銘牌,純銀的,耐保存。”崔宛喬從那個盒子裡拿出一個鏈條,鏈條下連著一塊不大的長形狀薄片,“正麵是我的電話和住址,背麵有一行小字。”

張起靈把銘牌放在手上,仔細端詳。

“‘你想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就來找我’。”崔宛喬道,“如果有一天,你失憶了,這個銘牌一定能夠指引你方向,不管你在哪兒,我都會這裡等你找到我,然後,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所以,這是定情信物。”

張起靈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但眼睛裡,卻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這就感動啦?”崔宛喬笑著說,她在床上歡快地跳了兩下,“再給你說個事兒,我打算到大學當研究生導師,已經有好幾個學校發來了邀請,我還在選,有寒暑假呢,我們可以好好約會了。”

張起靈的眉頭皺了皺:“你放棄了喜歡的工作?”

“怎麼能叫放棄,考古學專業的教授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我隻是不想總往外地跑,其實工作內容跟我之前的差彆不大,也會帶學生去考古現場,但風險比較小。”崔宛喬頓了一下,繼續說,“老張,我沒有辦法像你這樣活那麼久,我希望用有限的時間多跟你待在一起。放心吧,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我給你申請了一個助手的職位,不過,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張起靈道。

“擔心你這張臉,會引來多少女大學生的關注,也有部分男學生。”崔宛喬的玩笑並沒有讓張起靈有反應,她習以為常,

張起靈仰著頭看她,因為床的關係,兩人的身高突然有了落差,但這並不表示張起靈就變成了弱勢的一方,相反,他隻需要展開雙臂,就能把崔宛喬抱下來。

張起靈突然從褲口袋拿出一隻翠綠色的鐲子,什麼包裝都沒有:“我也有東西給你。”

“哇哦,這可是上等的翡翠!”崔宛喬對玉有一定的研究,肯定不如張起靈,但真假和優劣是分的出來的,“你在崔家墓下麵拿的?”

“買的。”張起靈說。

崔宛喬愣了愣,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回答:“這種質地可不是普通的價格。”

“500塊。”張起靈淡淡地說。

崔宛喬一怔:“學會開玩笑了?”

“吳邪賣給我的,他隻收500塊。”張起靈道。

崔宛喬打量起翡翠鐲,仔細欣賞內部自然形成的紋理:“老張,這個禮物,現在還不能送。”

“為什麼?”張起靈道。他是真的無法理解。

“因為我們還隻是情侶,而不是夫妻,甚至都不是未婚夫妻。”崔宛喬十分耐心地解釋,“情侶之間不適合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這種質地的鐲子,市場價至少300萬,你現在給我,就失去了定情信物的意義。”

張起靈對於古董的價值並不在乎,他見過太多遠超手裡這隻鐲子價格的寶物了,對他而言,這就是一隻好看的手鐲而已,他希望這麼好看的飾品。能戴在崔宛喬的手腕上。

“定情信物需要怎樣的意義?”張起靈問。

“我該怎麼解釋呢,你難倒我了。”崔宛喬道,“總之,你先收起來,以後,等時機對了,我會告訴你。”

“你說的時機,是指成為夫妻?”張起靈煞有介事的問。

崔宛喬扁著嘴想了想回答道:“算是吧。”

“那我們現在就做夫妻。”張起靈道。

“什麼,不,我的天!”崔宛喬哭笑不得地道,“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嗎?”

“知道,就是一男一女成親,你們現在,叫結婚。”張起靈說。

“結婚意味著什麼你了解嗎?”

“送你貴重的東西。”

崔宛喬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語重心長地說:“結婚,是兩個人組建家庭的前奏,它意味著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必須承擔家庭的責任。”

張起靈認真地說:“我知道了。”

崔宛喬搖著頭說:“我覺得你不知道。”

“我可以承擔所有的責任。”張起靈說。

崔宛喬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明白張起靈肯定不清楚結婚的意義,他隻是“想要去做”,而不是“我已經準備好要如何做”,就連崔宛喬自己都沒有準備好,更何況是張起靈:“那你知道該如何做一個父親嗎?”

張起靈露出十分困惑的神色,對於父親這個身份,顯得陌生至極。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成了崔宛喬的救贖,她終於可以從這個不切實際的話題中脫離出來:“我去看看是誰。”

張起靈突然一把拉住崔宛喬的胳膊:“如果我知道如何做一個父親,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是不是?”

崔宛喬愣在那裡:“不……”她犯了難,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讓張起靈理解,,“不光是這一件事,還有很多……”

“我還要做些什麼,除了父親的職責?”張起靈似乎不想去管那個門鈴,他的心思在結婚上跳不出去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崔宛喬低了低頭,“感情的事,有時候無法三言兩語解釋清楚,至少現在,我們還不能進入婚姻階段,事實上,也不是能不能做父親的問題,我沒想過要孩子……”她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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