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2 / 2)

崔宛喬陷入沉思,良久,她問:“你到底要我乾什麼?去盜墓嗎,證明我有偷東西的能力?”

張海樓笑了笑說:“如果你想知道,三天後的淩晨,我會在這裡等你,然後詳細給你解釋。”

“我現在知道了就可以提前做準備不是嗎?”崔宛喬說。

張海樓道:“族長過來找你了,他不能知道你即將要麵臨的考驗。”他看了一眼身後,儘頭有個人影正朝這邊緩慢走來,“如果族長知道,他是不會允許你去的,而且,我的胳膊可能又要被卸掉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崔宛喬道。

“你問。”張海樓說。

崔宛喬道:“張海客跟老張是什麼關係?”

“兄弟。”張海樓說,“有血緣的遠房兄弟,從小就認識,按你想法理解,就是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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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宛喬和張起靈泡在木桶裡泡澡,天邊的落日印照出豔麗的晚霞,將整個小鎮覆蓋上一片金黃的光澤。

“這裡好美。”崔宛喬抬了抬頭,調整了一下趴著的姿勢,他問張起靈,“你要留下來嗎?”

張起靈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思考。

“如果你想留下來,我也可以留下來,如果你想離開,我也可以離開。”崔宛喬摸了摸張起靈的臉,“所以,你的回答呢?”

“好。”張起靈道。

“是想留下來的好,還是離開的好?”崔宛喬道。

“都可以。”張起靈說。

“你也太耍賴了,竟然把問題又扔給了我。”崔宛喬理解張起靈的意思,是留是走,他隻以崔宛喬的意願為先,“可是,如果我想離開,張家人,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嗎?”

張起靈淡淡地回道:“他們攔不住我。”

崔宛喬不置可否,想到張海樓的那番話,自己沒辦法一走了之:“我今天看了一些有關崔家的資料,其中一本,竟然有完整的製作乾屍過程,以及馭屍的方式。”

張起靈安靜地聽著。

“要是我能學到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在墓裡所向無敵了?”崔宛喬笑了起來。

張起靈看著她喜悅的表情,有些情不自禁,想到白天沒能親到的那個吻,他不自覺地靠了過去,將崔宛喬抱在了懷裡。

“想和我做?”崔宛喬摸了摸張起靈的紋身。

“不想。”張起靈道。

“不想?”崔宛喬笑著,看了看他的下麵,“你的反應,不像啊?”

“不去想,就能控製。”張起靈的語調平靜,似乎真的坐懷不亂。

崔宛喬的指腹劃過他的下顎線:“為什麼不去想,對著我,你不用壓抑自己。”

“我知道。”張起靈說“今天,我隻想讓你舒服。”

“為什麼?”崔宛喬問。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張起靈輕撫崔宛喬的背脊,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

崔宛喬道:“離開多久,什麼時候走,我不能跟你一起嗎?”

“三天後的淩晨,大概一周回來。”張起靈道,“快的話,四天就回來了,你不能跟我去。”

“你要下墓?”崔宛喬反應敏捷地說。

張起靈頓了幾秒,才應了一聲。

崔宛喬明白為什麼張海樓要自己三天後再做決定了,他一定早就知道張起靈外出辦事的消息。

崔宛喬道:“會有危險嗎?”

“嗯。”張起靈毫不掩飾地說。

“你應該說沒有。”崔宛喬笑道,“不然我會擔心的。”

“我不想對你撒謊,那個墓我很熟,你不用擔心。”張起靈慢慢地解釋,“我和張海客兩個人去,不會有事。”

張家的等級結構相當複雜,最高級彆為本家,也就是離權力中心最近的地方,然後是外家,外家散布在大陸各地,由不同的管理者統一調配,他們沒有資格入住本家的宅子,隻有重大節日才能被允許進入。

張海客便是外家人中地位比較高的那一脈,他的父親在外家人當中有著不容小覷的威望,所以幼時,他才有機會見到本家的張起靈。

至於張海樓,他雖然姓張,卻跟張家毫無血緣,而是被張家人收養訓練的孤兒,像他這樣的身份,彆說去本家,就連外家人都沒有機會見到。

張海樓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原來他還是個大家族的成員,自己這個姓氏,竟然如此重要。

但無論來自哪裡,張家人都有一種奇特的凝聚力,他們似乎生來便具有維護張家的本能。這也是數千年來,張家統治能夠屹立不搖的原因,隻要一聲令下,張家人,無論身在東南西北何處,都會以張家馬首是瞻。

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張家也慢慢有了叛逆者,他們不滿那些不近人情的規矩,最後把自己脫離了出來。

比如張啟山。

崔宛喬在張海樓的講解下,逐漸梳理出張家的脈絡和格局,強大到幾乎不可能有任何敵手的張家到最後分崩離析,一定是內部出現了巨大的分歧,將他們千年來的統治徹底瓦解,可當崔宛喬想知道更多細節的時候,比如有關張起靈的部分,張海樓便無可奉告了。

他似乎有意想要替張起靈維護秘密。

那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以至於無論是張起靈本人,還是他的朋友,都不願意向崔宛喬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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