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家主(1 / 2)

一周後——

儘管崔宛喬執意要親自下墓,但張起靈還是遠遠的跟隨,他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操控著粽子在墓道裡破解那些晦澀的機關,又看著她被石壁上的圖騰和紋樣吸引差點錯過了通關的時間。

崔宛喬笨拙又認真的樣子,張起靈全都看在眼裡,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陰暗的地底,好像也不是那麼無趣和苦悶的地方。

崔宛喬在下墓後的第五天拿到了信物,是一個翡翠質地的玉璽。

這幾天,她通過祖先留下的信息,找到了打開暗室的方法,崔宛喬似乎天生就屬於暗無天日的墓葬,完全沒有恐懼或是膽怯那些未知的危險,反而顯得十分亢奮。無聊時,崔宛喬便對著粽子說話,把它們當成學生,演練著未來去往大學授課的場景。

蜈蚣在粽子的乾預下,沒有對崔宛喬造成威脅,看來那些屍體,原本就是克製蜈蚣的道具。

當崔宛喬拿著信物走出來時,她總算得到了元老的認同。

其實當初與崔宛喬一同下墓的那些張家人,對她和自家族長的關係沒有意見,崔宛喬在墓下麵成功替張海洋爭取到了治療的機會,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意外的事。

張家人並不多愁善感,理性幾乎占據主導,可崔宛喬的行為依然讓他們幾個當事人深受觸動。

人性是怎樣的,張家人看得很明白,潛意識裡,人都會選擇偏向自己一邊的決定。

那個時候,崔宛喬明明知道,一旦拿不到崔家信物,之後可能會有很多麻煩,可麵對張海洋的傷勢,她依然第一時間想要救人。

崔宛喬與張海洋之間不存在任何感情基礎,那麼這就是違背人性的選擇,崔宛喬的堅持,打動了這些常年見慣醜惡的張家人。

得到信物之後,崔宛喬明顯感覺到張家人對她的態度變得熱忱起來,儘管他們也不是很張揚,但至少,大家都願意把目光投到她的方向,不再如來時那般冷漠。

崔宛喬的耳朵上戴著象征崔家家主的翡翠吊飾,那是她成功帶回信物後,張家元老親自拿給她的,張家人簡單的為崔宛喬舉行了繼承儀式,她也從彆人口中的“崔家小姐”,變成了“崔家家主”。

儘管崔宛喬成了一家之主,不過她並沒有實質性的權利,但張起靈說,她現在身份不同以往,隻要不是非常過分的指令,張家人都會遵從。

休息了兩天,崔宛喬才離開屋子下樓活動,張起靈早上出村了,跟著張海客一起,崔宛喬隻能獨自在附近散步。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增加健身時長,現在的體能還不足以和張起靈共同進退。

一路上,崔宛喬收到不少禮物,張家人有的麵無表情,有的和藹可親,似乎已經將她視作自己人。

禮物的類彆非常豐富,首飾,古董,雞蛋,蔬菜……,就連診所裡的張大夫都主動送來好幾副安胎的中藥,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崔宛喬全身掛滿了東西,她來到湖邊,把禮物放在地上,找了個平時習慣的位置坐下。崔宛喬看向機關林,那裡依然是她不能踏足的地方,崔宛喬很好奇,為什麼張家人隱居在此,卻要專門修那麼一大片危險的區域。

那個常年在湖麵作息的張家人劃著竹筏慢慢接近岸邊,崔宛喬問她能不能載自己到湖中心兜一圈,對方沒有回答,隻是留下了一筐魚,便又撐著杆子揚長而去。

崔宛喬坐在原地風中淩亂。

“那船夫是不能載你的,以你現在的級彆,估計隻能族長為你撐船了。”張海樓蹲在一堆禮物的麵前,“收獲不少啊,崔家小家主。”

崔宛喬道:“那要是族長不在,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裡。”

與張海樓一同前來的,是張千軍萬馬,他穿著長馬褂,腦袋上梳了個發髻,由一根木頭簪子穿過,今天打扮得像個道士。

張海樓笑了笑說:“你都是我們張家的族長夫人了,走不掉啦。”

張起靈提過,崔宛喬可以信任張海樓,但他說的話,隻能信一半,他不同於傳統張家人的寡言少語,畢竟張海樓身上沒有張家人的血。

儘管他是那種絕對不會背叛組織的忠誠之人,可張海樓擅長滿嘴跑火車,真一句假一句,如果都信了會吃虧。他和很多需要靠下墓證明能力的張家人不同,張海樓最開始被訓練出來的作用,其實是要在地麵上活動的。

“那你級彆夠不夠載我到湖中心遛彎兒?”崔宛喬道。

“夠。”張海樓說,“不過今天不行。”

“為什麼?”崔宛喬道。

張海樓道:“今天晚上有任務,我要去做準備,你也彆忙活了,晚上夠你累的,你現在不好好休息,晚上怎麼有力氣。”

崔宛喬笑起來:“你還挺放得開,這種私密的話題,都敢直接和我說。”崔宛喬以為他指的床上那種事。

“張家鎮的人都知道啊。”張海樓道,“你現在是崔家家主了,晚上那事兒,得趕緊辦。”

“什麼?”崔宛喬感到窘迫,“這種事竟然全村集體討論,太野了吧?”

張海樓不以為然:“當然,這件事對我們張家人非常重要,那可是我們的族長,他好不容易回來,帶領全族人重鎮張家,我們豈能怠慢。”

崔宛喬不太自在:“我覺得有些事還是很私人的,不想被太多人關注。”

“夫人害羞啊?”張海樓道,他把臉湊到崔宛喬耳邊,小聲道,“打算和族長生幾個呀?”

“沒想過生孩子。”崔宛喬聳聳肩道,“我也想象不出來帶孩子是什麼樣,感覺好像很麻煩,我連自己都不一定能照顧好。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這裡嗎,沒有孩子跑來跑去,太清淨了。不知道老張喜不喜歡,如果他無所謂,我想暫時當個丁克。”

張海樓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用崔宛喬聽不懂的方言對張千軍道:“你那兒還有多少多子多孫符?”

“咋啦?”張千軍問。

“你沒聽到剛才族長夫人的豪言壯語嗎?”張海樓說,“她不想要孩子,那還了得,趕緊把你的符都貢獻出來,最好能有個百來張,晚上我偷偷讓族長貼夫人腦門上。”

張千軍萬馬以前的師父是一名道士,他自己也很擅長道術,聽張海樓這麼說,似乎覺得這是一件棘手之事,趕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來幾張。

另一邊,張家祠堂——

張起靈穿著一身紅豔的新郎服,衣料表麵縫製著許多銀製品,他的頭上裝飾了一些圓形的銀片。張起靈坐在蒲團上,右手拿著張家的族譜,麵無表情的盯著翻開的一頁,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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