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症(1 / 2)

[盜筆bg]啞巴保鏢 水之吟 10603 字 7個月前

張起靈和張海樓在張家古樓的密道裡暢通無阻的穿行,他們一開始很順利,雖然張海樓從沒有來過,但張起靈對於這裡顯然是熟悉的。

這大概是張海樓下過的最凶險的墓了。

那是屬於張家的墓穴,他們太清楚要如何防止盜墓賊,並讓每一個進來的人有去無回。哪怕是張家後人,這地方也不會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古樓的入口變化多端,哪怕是張起靈,也廢了一些力氣才打開。

好在他輕車熟路,一路下來,倒是有驚無險

幾經周折,張起靈總算拿到了那個東西,一隻巴掌大的木盒,打開之後,裡麵是一個更為小巧的機關盒,盒子周身由木頭與金屬鑲嵌製成,密碼是轉輪排列的六位數字,張起靈想要送給崔宛喬的禮物,便在裡麵。

他們又在古樓周圍探尋了一圈,確定這個位置屬於安全區,可以帶崔宛喬參觀,便打算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張海樓好奇心上來了,想要知道機關盒裡裝著什麼,畢竟能讓張起靈藏起來的物件,肯定是新奇的寶貝,張起靈沒有隱瞞的打算,便準備輸入密碼,打開機關盒。

就在他撥弄轉輪,將第一個密碼對準的瞬間,像是受到某種刺激,張起靈突然抱著頭痛苦的在地上抽搐。

機關盒是一種特殊的密碼鎖,剛一摔到地上數字就自動歸回原位,張海樓先是把盒子一腳踢開,以為那上麵有不乾淨的東西傷了族長,接著,他去扶張起靈,發現張起靈渾身滾燙,汗如雨下。

張海樓對於族長這種反應太熟悉了,這是起靈人特有的毛病,失魂症的先兆。

他立刻撿起那隻錦盒,踹到自己懷裡,張海樓想儘快離開墓道,剛才錦盒掉落的撞擊聲,已經引來了不太妙的玩意兒,儘管張海樓也不確定會出現什麼,但他決定先走為妙。

可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了,在他麵前的是一條全新的通道,張海樓背著族長愣在那裡,他很快明白,是機關變了,張家古樓到底是張家祖先的地盤,什麼陣法和陷阱能困住闖入者,他們再清楚不過。

大概是因為一輩子拿彆人的墓裡的東西慣了,自己死後,就不想被盜墓賊光顧,機關都是連環套,避得過一次,就要闖入者死在下一次。

張海樓雖不熟悉環境,但都是倒鬥的高手,探路技巧並不輸於張起靈,所以尋找出口的過程也算順風順水。隻是背著個1米8的男人,加上一把黑金古刀的重量,時間一長,張海樓難免力顯支拙。

張海樓在墓道裡轉了兩天都沒有找到出口,張起靈昏迷之後也一直不見醒,無論怎麼拍打,搖晃,即使掙開眼睛,他的目光也是渙散無神。漸漸地,張海樓也有點沒了主意,他知道張家古樓厲害之處,並不在於粽子和蟲子,或者是難解的機關,以及掛滿整個墓道的青銅鈴。

而是一種叫密陀羅的怪物,那像影子似的東西,會先緩緩的,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在牆體內慢慢接近獵物,然後突然從牆裡伸出利爪,不知情者往往會忽略看不見的危險。

這種怪物是能感覺到活人存在的,張海樓不管走到哪裡,這些影子怪物都能發現他。

他在裡麵困了整整七天,第八天的時候,張海樓才總算找到了一處狹窄的暗道,他用繩子將張起靈托著,總算出了古樓,接著又跳進去,把黑金古刀也一並帶了出來。

直到兩人終於脫離那個詭異的古樓,張海樓才倒在地上睡了一天一夜。

當他醒過來時,發現張起靈也醒了,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但人無大礙,就是表情有點呆。

“族長,你沒事吧?”張海樓試探性地問。

“你是誰?”張起靈開口,目光由呆滯變得警覺。

張海樓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壞了,得趕緊把族長拖回去給崔宛喬充個電。

他是怎麼將失憶的張起靈帶回張家鎮的,張海樓沒明說,反正他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張起靈是暈著的,但張海客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墓裡麵受的傷。

兩人應該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打鬥,幸而張起靈身體不適,才讓張海樓占了上風。

沒人知道張起靈拿到機關盒時遭遇了什麼觸發了失魂症,他已經不記得崔宛喬是誰了,隻是默然地注視著她,這意味著,崔宛喬作為崔家家主,卻沒能讓張起靈想起任何事,這跟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崔宛喬走過去,想親吻他的臉,但張起靈很戒備,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虛弱令他高度警惕。

“你居然防備我。”崔宛喬帶著哭腔,但眼淚沒有掉下來,她舉了舉帶著玉鐲的那隻手,“你看,這是你送給我的求婚禮物,你的脖子上,也有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張起靈坐著的地方,是他和崔宛喬每天晚上都會折騰半天的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摧殘得厲害,現在都有吱嘎聲了。

張起靈茫然地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玉鐲,又扯出脖子上的銘牌若有所思。

“銘牌上麵有我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崔宛喬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以前你告訴過我,你有失魂症,會忘記許多人和事,我送給你銘牌,就是為了讓你在失憶時,來找我。”

那個時候,崔宛喬是做好了張起靈會離開自己的準備,才送了銘牌,沒想到他們好不容易走到結婚這一步,張起靈居然會失去所有的記憶。

張起靈的戒心依然還在,他注視著銘牌上令他陌生的地址和電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崔宛喬難過的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看到我,難道沒有想起什麼嗎,你第一次見到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張起靈偏了一下頭:“你還知道什麼,告訴我,我從哪裡來,為什麼在這裡,以及,我叫什麼名字。”

張起靈的視線由始至終都是默然的,眼睛裡的柔情不複存在,那些曾經對崔宛喬的愛意,徹底消失了。

崔宛喬在他眼裡找不到任何色彩,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麵差不多,甚至不如第一次,因為第一次,他對她就有了想要接近的興趣,是因為張起靈允許崔宛喬靠近,所有他們才能相愛。

可現在的張起靈,隻剩下滿身的防備。

“你叫……”崔宛喬不知道應該告訴他是張起靈,還是小官,顯然張海樓已經把能說的都說過一遍,張起靈再次問起,隻是為了確定張海樓的話有幾分真實。

他看似木訥,卻真如張海客所說,老謀深算。

因為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就活不到今天了。

所以,張起靈不會相信任何人,也包括崔宛喬。

“我不明白,你怎麼能忘了我,你那麼愛我,我不明白……”崔宛喬無法在這個時候回答張起靈的提問,“至少你應該對我有印象的,你怎麼可以忘得這麼乾淨……”

她走上前,試圖碰觸張起靈的臉,下一秒,崔宛喬的手腕就被一個滾燙的手掌有力的握住。

張起靈的眼神帶有明顯的敵意,崔宛喬見過這樣的視線,在她曾經嘗試著觸碰睡著的張起靈那次,他把她按倒在地,就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張海客趕緊上前將崔宛喬拉開:“族長不認得你,先彆碰他,太危險了,你會受傷的。”他看著崔宛喬手腕上的紅印同情地道,“你先去找小張哥,我跟族長聊幾句,彆怕,彆擔心,有我和你小張哥在,我們會搞清楚原因的,你先出去。”

崔宛喬半推半就地被關在了門外,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於事無補,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他們才剛剛開始,但似乎就要結束了。

她終於還是哭起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瞬間爆發,崔宛喬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資格留在張家。

肩膀被人拍了拍,崔宛喬擦著眼淚看過去。

“跟我走。”張海樓麵帶微笑地說,“沒事的,來,跟我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崔宛喬被張海樓拉過去:“我現在吃不下任何東西。”

“那也跟我走,彆在這裡哭,去我那裡哭。”張海樓帶著崔宛喬回到了自己的竹樓,房間點著香,味道很好聞,他給崔宛喬倒了一杯安神的熱茶,“來,哭吧。”

崔宛喬捂著臉,一邊哭一邊道:“說什麼永遠不分開,什麼沒有我不行,半個月前跟我求婚的時候還要我等他十年,現在出去一趟,回來就要把我甩了,男人都是騙子……”

張海樓在旁邊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歎氣。

崔宛喬哭累了,直接趴在桌上睡了過去,也不知是哭得缺氧造成的,還是受不了刺激暈過去的。張海樓沒有打擾,他換了一種香,讓崔宛喬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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