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陳保善這樣的家裡,日子又過得節儉,所以三個人的工資還是可以存下大部分的,一家人都想著給陳小青存錢,轉正,分房,娶媳婦,即便不轉正,也需要存錢娶媳婦。
“爸,那我出去了,順子他們擺夜市,我也去看看,反正我明天休息。”陳小青看著再說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就想著離開。
“你先不要去,櫃子上那一斤白糖你給你二姐家送去,老廠長生病了,雖然我已經去過醫院了,但是家裡也要去,讓人家不要覺得咱們生分了。”陳保善給陳小青說道。
“爸,二姐很會來事的,他們家我就不去了吧,你也知道,我和我韋明不對付。”陳小青不想去。
韋明雖然是姐夫,可是平素很少來家裡,陳小青覺得就是有些看不上陳家的意思,但是又從來嘴上不說,給陳小青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也看不慣二姐在韋明眼前的低眉順眼的討好巴結勁兒。
“去,你二姐還在人家,才檢查出的有身孕了,韋家出了變故,但是人還要過日子,這親戚更要走,你這合同工還是你二姐給你辦的,人都有個毛病,韋明人錯不了。”陳保善對兒子強調。
陳小青哼了一聲,說道:“二姐一個人使勁兒又能怎樣?要是大姐在就好了,哎,好好的劉強讓彆人搶走了,劉強的爸可是副廠長,人又年輕,可是很有發展前途的。
可惜二姐的心思都白費了,讓彆人搶走了。不過現在二姐給大姐找的那家,我遠遠看了那人,長得還不錯,二姐說比她家還好,可惜我這大姐就是沒命啊。
你說你們兩個,把我親姐放在農村,也不想辦法弄回來。大姐可比二姐對我還要上心,畢竟我們才是血濃於水。”
陳保善看了一眼陳小青,批評說道:“不要亂說,沒良心的,你二姐對你已經很上心了,你還要怎樣?說話這麼刻薄。”
王月娥也說道:“就是,小青你說話可要講良心,你二姐再不是爸媽親生的,可是她和你一起長大,給你做的貢獻比你大姐多了去。
倒是你大姐,這些年回來一次了沒有?現在,政策都結束了,她也不回來,我看她就是不想回來,心裡沒有這個家。”
王月娥說著就生氣了,咳嗽了起來。
“換做是我也不會回來的,親生又怎樣?從小被人換走,好不容易自己找回來,下鄉的時候你們還不留下她,卻留下二姐,大姐能不傷心麼?
那可是我親姐,我都替她難過。再說了,現在回來乾嘛?大姐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況,這麼小的兩間屋子,她回來和當年一樣,往哪裡睡?
當年大家都是少年,還可以擠一擠,現在,都成大人了,還怎麼擠?她一個在農村長大的人,不把自己嫁在農村才怪。”
陳小青說的都是實話,如今都長大了,這個家裡還怎麼擠?
陳小青知道家裡的人都活的很清楚,二姐機靈,早早就給自己攀上了高枝,就是為了生活的好。
陳小青相信大姐也一樣,不想回來再和自己爭床板。窮人家孩子,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陳保善聽著陳小青的話,沉默了好久,緩緩地說道:“做好你自己吧,不管是陳梅,還是陳旭,她們都是你親姐,不管啥時候,她們回來,你都要善待。”
陳小青本來在發牢騷,忽然被陳保善這麼嚴肅的來了一句,頓時覺得有些壓力,起身說道:“不和你們閒扯了,我還有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