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4)(1 / 2)

除了吃喝玩樂刷手機的大齡退休宅女日常外、對於白鳥覺目前正經的心理谘詢工作,倒是又接了幾份新單,也算是補上了天內理子走後谘詢時間上的空缺。

之前對心理谘詢不屑一顧的鬆田陣平隊長最後還是報名了將近一年份的谘詢療程,撇開青年每次都是被諸伏景光警官強拎著跑到谘詢所來的這一點外,其它完全沒毛病(bushi)。

除了鬆田陣平以外,還有一位接受心理乾預的自然就是上次星漿體事件結束之後狀態堪憂的夏油傑小朋友了。

他會在每隔兩周的頻率定期來一次谘詢所,但狀態是肉眼可見的蒼白。

說起這位高專生,白鳥覺就想歎氣。

撇除那份強大帶來的濾鏡,夏油傑不僅僅是一位覺醒了「咒靈操術」的強大咒術師,他更是一個高專還沒畢業正在迷茫期且性格溫柔內斂的青年。

但他被咒術界那些爛橘子們當騾子一樣使喚得團團轉!

不斷折磨自己的咒術施展方式?

被壓榨得一絲休息時間也不剩的不合理拔除任務?

白鳥覺隻覺得憋屈。

作為夏油傑的心理醫師,白鳥覺有時會直接放棄和他進行些更耗神的探討或是交談。隻是放任青年在暗布術法隔絕了所有咒力波動的谘詢所二層安靜靜地睡一會兒,以期能夠暫時舒緩他消耗過度的神經。

助眠類的藥物不是不能開,但效果著實有限。

夏油傑的心理症結除了內在的迷茫和矛盾,更多的卻是來源於外部壓力——尤其是咒術高專不甚合理的任務指派製度、乃至是“咒術界”存在本身。

這也不是一句“天內理子還活著”就能解決的事情,況且透露與否還是要天內理子自己來決定。

如果要按白鳥覺的話來說,所謂的“咒術界”真不過就是一個三瓜兩棗搭起來的草台班子、是一個幾大世家為了金錢和聲名拋出來充當麵子的工具。

所有的製度都跟開玩笑似的。

就同向類比一下警視廳這類警務係統吧——,

學曆足夠的情況下、從通過國家統一的考試進入警校開始,到參加六個月係統的技能訓練後統一分類考試結束。更不要說之後還有各個警種的細分、報警號碼及信息處理中心、以及每個地區都配備的警署警局等基礎單位……

可“咒術界”有什麼?

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都不知道在哪兒的招生製度?完全不知道老師是誰怎麼教又教什麼的師資?豐富多彩(血腥殘暴)的“拔除咒靈校外活動”?

還是那些堪稱裙帶關係翻版的晉級評定製度?不參與高專學習隻升級掛名、可以稱為另一種性質的世家私|兵的家族子弟?以及都簡直快改名成三大家族後花園的咒術界成員構成???

嗬、“咒術回戰”要不乾脆改成“咒術鬥地主”還更貼切些!

真是沒有國家機關的能耐,還非要去攬國家機關的活計,

腐朽又可笑。

白鳥覺的怒氣值隨著夏油傑下跌的精神值而不斷攀升。

終於,

在又一次紮著丸子頭的青年微笑著來到心理谘詢所,眼下卻堆著無比明顯的青黑時——,

白鳥覺下了死命令。

“你必須暫停一下拔除詛咒的任務了,夏油傑。”

黑發青年眼睛虛虛地望過來,裡麵似乎什麼都沒有,又或隻是在嘲諷她的天真。

可白鳥覺卻笑了起來。

“否則我就要以雇傭童工的名義,把你們特殊高專和高層統統告上法庭。”

夏油傑:……

夏油傑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也笑了起來。

“彆開玩笑了,白鳥醫生。”

青年抬起眼,狐狸似的狹長眼睫下方落下濃重的陰影:

“你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或者‘咒術界’本身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他揚起唇角感慨:

“白鳥醫生啊……”畢竟是個普通人。

自那以後,夏油傑徹底放棄了心理谘詢。

當白鳥覺第二周再次撥打他的電話時,才發現心理谘詢所的聯係方式已經被拉黑了。

白鳥覺(怒氣值max):……可以,這很好。

賈維斯:「小姐,需要我對夏油傑先生的手機進行定位嗎?」

「不,不用了。」

白鳥覺揉了揉眉心,強壓下衝去拿無限寶石瘋狂照射老橘子的衝動,半晌歎了口氣:

「交給我吧,畢竟……也是老熟人了。」

白鳥覺從來知道,心理谘詢不是萬能的。

她既不能代替夏油傑思考,心理醫生也乾不了民生福祉的活計。

但對於一個陷入到某種惡性循環狀態中的人來說,對象又是夏油傑這種認真溫柔的性格——除非有什麼確切的外力能一把給他打醒,不然就隻有狠狠地跌個跟頭撞得頭破血流才能真正停下來了。

白鳥覺作為心理醫生,無論是職責還是道德都沒辦法越俎代庖把病人的狀況透露給他身邊的親友;但作為一位聲望值刷滿的前任除妖師,她最起碼還能在其它方麵努力一下。

於是,在一個暮色晨晨的黃昏,白鳥覺時隔多年,再次踏入了禪院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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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重重疊疊,一層壓住一層。

精心整齊的裝修也掩不住下麵的陳舊腐朽。

作為傳承悠久的術法世家「名取」和「禪院」於多年前分宗,一個專攻修靈除妖,另一個則主修咒力驅咒。

兩者在藤原之前上溯幾代同宗同契,類似的術法傳承也是相通。然而到了白鳥覺少年的時候「名取」家的除妖師事業已經沒落。

術法典籍還好,體術修行方麵就是稀碎。

因為這個原因、當然也有些其它家族政治方麵的考量,在很久以前白鳥覺還是名取家的天才除妖師的時候曾很多次來禪院家拜訪訓練,還曾在禪院家借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兩家因此關係變得“融洽”。

說白了就是——借著這一層關係「名取」在商政兩界給「禪院」大開綠燈,在白鳥覺初露頭角之後更是幫著禪院家解決了不少麻煩,所以後來他們也投桃報李。

嘖,大家族的利益交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