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美(1)(1 / 2)

事情的起因隻是一次正常的心理谘詢。

在某個星期五的下午,白鳥覺接待了那位橫濱來的大老板來做例行的心理疏導。

這位森先生近期因為工作原因,精神壓力很大。據他在谘詢時描述,貌似是最近一個月有某個外資同行企業衝擊了他們公司的市場,聽說現在雙方的形勢鬨得很是不愉快。

大概是因為提起工作中的心理症結,所以原定在四點前就結束的這場心理谘詢一直持續到了六點鐘。

獨身帶娃的白鳥覺不得不在三點左右給幼稚園的老師打了電話,讓虎杖悠仁先在保育員百合子的看護下待上一會兒等她這邊結束再去接。

然而就是在白鳥覺結束工作後驅車到達幼稚園接孩子的時候,保育老師卻說虎杖悠仁早在四點剛過一點的時候就被接走了。

“是不是一位長得很精神的老爺子?”

白鳥覺的第一反應是也許是虎杖倭助老爺子想孫子了,所以正好到幼稚園接虎杖放學。

但她轉念一想,又立馬否定了這個可能。

畢竟虎杖倭助老爺子脾氣倔心卻很好。他很怕打擾到她的工作和虎杖悠仁的正常作息,每次來東京看孫子都早早和她通電話,就怕他耽誤時間。

保育員百合子也急得滿頭大汗,在白鳥覺開口反問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不對:

“不是虎杖老爺子!是…是一位女士,留齊肩短發,自稱是虎杖悠仁的母親。”

她說到這裡突然愣住了,雙眼逐漸瞪大臉色難看地喃喃:

“對啊,為什麼我就相信了她?!連個名字都沒讓人留!!”

“按照流程、我本該立馬給您打電話確認才對!”

百合子越說臉上的神情越是恐懼,最後抬起手瘋了似地抓起了自己的頭皮來。

白鳥覺見狀不對,立馬一掌切向了女人的側頸,直接把人打暈了過去。

「小姐……」賈維斯有些擔憂。

白鳥覺皺著眉頭仔細檢查一番,確認道:

「有人對她施展了擾亂神誌的術法,應該是不想讓她透露更多東西。」

她說著在百合子額頭上輕點兩下,打入一個明心靜氣的咒印。然後便把人放下,大步走出了幼稚園。

白鳥覺:「我留在悠仁身上的後手並沒有被觸發。賈維斯,開啟虎杖悠仁身上所有定位器的追蹤功能。」

賈維斯:「是,小姐。」

白鳥覺說完,最後一絲笑意也消失得乾乾淨淨、冷肅的臉上雙眸驟然亮起。

白鳥覺曾笑說她依賴無限寶石存活,然而事實卻並不全是如此——,

她才是所有能量意誌的絕對主導。

一股飽含著自身瞳力的龐大能量衝上額葉,宛若渦旋般裹挾著五顆無限寶石瞬間將自身能力運轉到了最大。

霎那間,白鳥覺眼前的世界陡然一變。

所有過去、現在與未來呈現在同一個地方,

萬事萬物,乃至最細小的因果都纖毫畢現。

白鳥覺揉了揉眉心,強忍住因為充盈的能量引發的暴戾與破壞欲。她伸手、一把從繁雜因果中抓住了虎杖悠仁的線頭。

兩小時前,幼稚園門口:

留著齊耳短發的女人身穿傳統和服、步態優雅地走到了幼稚園的大門前。

在和領隊出門的保育員進行短暫的交涉過後,她在寬大的和服袖口裡結了一道咒印,受了術法迷惑的門衛很快放行。

之後不久,她便故技重施從幼稚園內帶出了虎杖悠仁。

剛出幼稚園的時候粉頭發的小豆丁明顯有些將信將疑,把手從對方手中掙脫出來問:

“你怎麼可能是我麻麻?我姨姨說了,我媽媽早已經去世了。”

被問到的女人也不惱,反而咧開嘴角很是興味地露出個笑:

“哦?那你姨姨都是怎麼跟你說的?”

她低下頭的時候,白鳥覺正看到女人頭頂有一道縫合線、貫穿了整個顱腔。

白鳥覺皺起眉頭,認出了這具皮囊的主人——,

「加茂香織」,一位出身於加茂家旁支的末流術士。

說起來當年白鳥覺之所以會收養虎杖悠仁,也確實是看在加茂香織的麵子上。

不過很明顯她認識的那個「香織」和這個不知道被什麼鬼家夥占據了的皮囊顯然不是同一個。

……

白鳥覺垂下頭,聽著回溯中的虎杖悠仁如是對女人說:

“我姨姨和媽媽是很合拍的朋友,也是她親手將我托付給姨姨照看的。”

粉色頭發的小豆丁說得理直氣壯,可白鳥覺卻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