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天上掉下個開戶人(1 / 2)

趕到銀行的警校組和在原直江彙合, 公安證件開道之下,銀行不敢阻攔,很快就將眾人帶到了儲存資料的地方。

信息電子化後, 之前的紙質資料因為封存不用的關係,大量堆積在了倉庫中。然而集合眾人之力,還是很快就將當年的登記表翻了出來。不過印章上的名字著實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立花哲輝】

“這不是和泉父親的名字嗎?!怎麼會……”萩原研二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還認真確認了好幾次。

其他人也都皺起了眉頭。本該失蹤多年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諸伏景光猜測:“會不會是立花先生得知孩子要上大學了, 因此專門幫和泉開設了賬戶?”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伊達航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開始為另一件事煩惱。如果真是立花哲輝給兒子彙錢, 那麼即使立花和泉身上涉外間諜的指控不成立,但也會因為包庇在逃人員而受到影響。

另外幾人當然也能想到這個可能。

雖然這麼想不太禮貌, 但鬆田陣平還是沒忍住嘟囔:“立花大叔,你要消失的話就不能消失得徹底一點嗎?這也太坑兒子了吧……”

在原直江重新整理著自己知道的信息,“從銀行流水上看, 一直以來都隻有現金的彙入記錄,卻從來沒有取出過。會不會和泉他們並不知道這個賬戶的存在?”

“那就得找到相關的證據證明這一猜想了。該怎麼做呢?”降穀零陷入沉思。

萩原研二突然想到了什麼,激動地說道:“之前媽媽和我提過一件事。和泉當初上大學前家裡的經濟狀況十分糟糕。為了湊學費, 不僅立花阿姨不分晝夜地開車賺錢,和泉也努力在外麵打工。雅紀沒辦法隻能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媽媽當初還擔心過把年紀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會不會不安全, 動過想把雅紀接過來的想法。”

伊達航知道了同期想表達的意思。“如果立花他們之前就知道了這筆錢的存在,那麼肯定不會放著不用!”

“這樣的證據可以嗎?”諸伏景光看向一旁的專業人士。

在原直江遺憾地搖了搖頭, “雖然從情理上能說得通,但這隻能算得上間接性的證據。如果有人提出他們是想存著錢用作其他事,那我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反駁。”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鬆田陣平很是不滿,他們努力找到的證據居然用不上。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振作一些。“得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眾人重新開始頭腦風暴。

很快, 降穀零提出另一個可疑的地方。“在和泉入讀警校之前賬戶收到了一筆金額很大的彙款,會不會是立花先生得知妻子去世之後,擔心孩子們生活的補償。畢竟和泉在上警校期間是沒辦法出去打工的。因此在那之後的彙款增加也很有這種考量的因素在。”

“不可能!如果爸爸真的在我們身邊,他不可能一直不出現的!”一直沉默著的立花雅紀突然開口。

他之前和係統打聽過這位迷之父親的情況。

係統雖然保密了許多事情,但也明確表示父親這一角色是真實存在的,並非像之前的母親那樣隻是個送身份的工具人。

立花雅紀當時就擔心過立花哲輝會不會突然出現,並對他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不過係統再三保證,立花哲輝在他的彈幕人氣漲到常駐配角之前,不會得知關於他的任何情況,並且還貼心地附上了人氣累計進度條。

他剛剛又看了一眼人氣值,結論就是──差的還遠。所以絕對不可能出現落跑親爹愛心打錢這種事情。

在原直江仔細思考之後也認同了小朋友的想法。“我也覺得或許不會是立花哲輝做的事。雖然他背叛的事還不算明了,但逃亡那麼久的人,會突然良心發現給孩子打錢也不太靠譜。他既然有能力隱藏那麼多年,不至於會做出這種暴露自己存在的事。以那個人的手段,如果真的想要幫助自己的妻兒,絕對會使用更加穩妥且無跡可查的方法才對。”

歎息聲再次響起,一種深深的無奈感籠罩了他們。案件似乎又轉回到了間諜的方向上,難道真的就要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的定罪嗎?

這時,最熟悉立花和泉能力的萩原研二開口:“在原先生。公安應該也有技術人員存在吧。”

在原直江點點頭。

“那麼能否讓人直接查到海外彙款賬戶的所有人呢?雖然在我們這邊顯示彙款人為公司,但公司賬戶也應該有法定代表人等個人的信息。或許能從對方那裡得到些什麼消息。”自家小夥伴那些不太合法的小手段都能做到將網上存在的信息都翻個底朝天的,像公安這種擅長情報的部門,做起來應該更加得心應手才是。

“也不是不可以……”

警校眾人露出期待的目光,然而在原直江的下一句卻讓他們重新喪氣地低下了頭。

“但涉及到海外銀行,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那家公司我查過,規模很小,而且也不是上市公司。這就意味著除非我們有權限進入他們的工商登記係統,否則無法獲得相關的信息。此外,他們對自己公民的信息保護十分嚴密,不可能隨便透露。更何況我們是在查他們國家的間諜的事,想都不用想,絕對不會得到對方官方的配合。”

鬆田陣平還不想放棄,“那如果強行進入銀行係統或是那個什麼商業係統呢?”

在原直江抽搐了下嘴角,年輕人還真是敢想。“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一旦被發現,那就是會上升到國家公開層麵的挑釁了。我國情報機關‘光明正大’地攻擊對方的金融機構和政務係統,你確定不是想直接宣戰嗎?”

鬆田陣平噎了一下,低聲道:“就偷偷查一下,沒必要搞那麼大的陣仗吧。光明正大什麼的……”

在原直江歎了一口氣,“其實你的想法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們的科技水平始終和美方存在較大的差距,即使派出公安最出色的技術員,以他們目前的能力來看,也沒有攻破對方係統並且不被發現的能力。如果是和泉自己出手,或許還有可能。但他現在這樣……估計難。”

一時間唉聲歎氣不絕於耳。感覺所有能試的方法都想過了,但最終他們能用得上依然隻有眼前這份紙質資料。幾人都恨不得這是一份詳細記錄開戶場景的影視拷貝,而不隻是單薄的幾張紙頁。

正當他們陷入惆悵之時,伊達航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你們說,這份資料上會不會還留存著當時開戶人的指紋?”

降穀零當即抬起頭,“班長說的有道理,如果保存得當的話,指紋信息很有可能一直留存下去!”

諸伏景光也補充道:“銀行的資料每天都會歸總存檔,一般來說,除非遇到像我們這次一樣的情況,不然沒人會去翻閱存檔的文件。而且出於長期保存到需要,銀行需要保證紙張不會因為溫度濕度變化等因素而受到破壞,因此他們的倉庫都是恒溫恒濕的。”

萩原研二來了精神,接道:“所以當年的指紋很有可能還在!隻要排除了當初經辦職員和剛才拿過資料的人的指紋,剩下那個陌生指紋就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在原直江帶著讚歎的眼神看了幾人一眼,這幾人的能力確實不錯。“那麼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

問詢室內,鬆風良也盯著立花和泉看了許久,終於開口:“你想怎麼做?”

立花和泉拋出了自己的目的:“給我一台能聯網的電腦就可以。我可以直接查到賬戶所有人的信息。你們也想知道是什麼人一直給我彙錢吧。”

他問過係統,立花和泉這個馬甲的身份是絕對的紅方,因此這次的事件肯定是有人刻意栽贓到他頭上的。

本體那邊人太多,他沒辦法親自上手查。那還不如讓馬甲來查這件事,說不定能通過這個抓到誣陷者的馬腳。畢竟他可不覺得他身邊真有人有能力繞這麼大的彎子來算計他。

在這個年代,要擁有一個外國的賬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極少有人能跨國追查信息。因此對方在國外賬戶的所有人上,應該不會刻意隱藏信息。

即使賬戶的所有者並非誣陷者本人,這麼多年每個月的定時彙款,必須也是有相當信任的人才能做到。因此隻要找到外國賬戶開戶人的信息,遲早能排查到國內的相關者身上。到時候就能將這個家夥揪出來了。

然而鬆風良也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可以。”

立花和泉會黑、客技術的事他很清楚,但他並不清楚對方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萬一立花和泉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向外麵傳遞信息,抑或是故意驚動對方的防護,將矛盾擴大呢?

立花和泉知道他的擔憂,於是說道:“你們可以派技術員在我旁邊全程觀察我的操作,另外將使用電腦的地點改到一個公開的場合。這樣就算我進攻銀行係統失敗,你們也可以將責任推到我頭上。野生黑、客乾的事和政府無關不是嗎?而且即使對方調查我的身份且要求引渡出國,我想你們有一萬種篡改我背景和安上不得離開日本的罪名的手段,到時候你們也不用擔心我被‘救’回去了。”

鬆風良也沉默,立花和泉這一番話已經將自己最糟糕的後果都展開在了他的麵前。可以說,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即使間諜的罪名洗清,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然而如果對方堅持自己無罪,那麼這次事件最多隻會讓他從警校退學,並且之後無法入職政府相關行業,以及會受到一定期限監視的影響。但他要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立花和泉堵上自己的未來也要查清這件事,是堅信自己的清白嗎?他就不怕這一切都是在他失去的記憶中真實存在的嗎?

這時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早見征明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到了房間,將得知的信息轉告給了自家上司。

鬆風良也神情複雜地看了立花和泉一眼,說道:“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之後我們會帶你出去。”

黑發青年的臉上帶起笑容,“那就多謝了~”

很快,公安的人將立花和泉帶到了一個偏遠街區的小咖啡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