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天上掉下個開戶人(2 / 2)

店員拿著菜單端著飲品遊走在僅有的幾個客人中,似乎和其他咖啡店沒什麼不同。

不過他們看似悠閒,實則時刻注意周邊環境的舉動還是暴露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立花和泉沒忍住吐槽道:“……倒是也不用這麼誇張,明明直接包下一家店,暫停營業將一般民眾阻攔在外就可以的事,何必還演這麼一出?一、二……八、九,有必要出動那麼多人看著我嗎?”

鬆風良也沒想到自己這群手下居然一個照麵就被人識破了,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群人的不靠譜,同時想著回去就抓人訓練演技。嘴上卻還是試圖努力挽回了一下公安的形象:“畢竟我們沒辦法確保不會有意外發生,該有的偽裝還是要有的。你隻要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不用管我們。”

立花和泉見狀,不由得送了聳肩。行吧,你們開心就好。隨即也配合著點了一杯自己喜歡的卡布奇諾。

喝了一口之後,他沒忍住多看了那位扮演店員的公安小哥一眼。不得不說,這位警官的演技雖然不過關,但這手做咖啡的手藝倒是在合格線以上。

不久之後,技術員到位。

他將自己的電腦在桌子上打開,表麵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到咖啡廳辦公的普通人一樣。同時他將另一台電腦遮遮掩掩地從桌子下麵遞了過去,機子已經設置好了桌麵投屏,方便他隨時掌控立花和泉的操作過程,並且在發現不對時即時補救。

此外,還有另一名技術員透過安裝在立花和泉身側的攝像頭監視著屏幕上的情況,防止立花和泉在投屏連接上做什麼手腳。可以說防備十分嚴密了。

立花和泉倒是並不在意這些,他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雙手放上鍵盤。在和鬆風良也交換了一個眼神,確認可以開始後,一連串代碼便在他快到出現殘影的手速下顯示在屏幕上。

時刻觀察著他動向的技術員眼睛逐漸睜大,甚至連喝著的咖啡沒進嘴而是倒了自己一身都沒察覺到。

那些在他們看來頗具難度,即使隻是在外圍溜達一圈都需要時刻警惕的防護裝置,在立花和泉手下就如氣泡一般,一戳就破。

三下五除二,立花和泉就卷走了他想要的信息,像進入時那般悄悄地退走,絲毫沒人發現係統已經被進攻過的事實。

“星軌事務所,主營攝影、廣告設計等,讓我看看所有人信息……Fukaya Seian?誰啊這是?”

立花和泉還在迷惑,坐在他對麵幾排桌子外的鬆風良也卻露出了一副“怎麼會這樣”等表情。

反正這店裡都是警察,立花和泉直接開口問道:“鬆風警官認識這個人?”

“算是吧……”如果真的是他,那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走了,收隊!”

“誒,等等,鬆風警官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一下這個Fukaya是誰啊?”立花和泉在後麵追問。

鬆風良也停下腳步,一言難儘地看著他,說道:“我現在真的相信你是失憶了。你母親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想揍你的。”

“哈?”

……

依然還是之前那間問詢室,不過裡麵的人員配置有所更換。

“山村先生請坐吧,關於您之前舉報的事情我們有了一些進展想和您確認一下。”鬆風良也此時的態度算得上溫和。

山村英士見狀,心理升起了一陣期待,趕忙道:“證據都已經找齊了是嗎?那是不是可以將那小子定罪了?”

鬆風良也依然維持著之前的表情,將一份文件推到了山村英士麵前。“麻煩您簽一下這份文件,簽完就可以定罪了。”

山村英士此時的激動已經無需表述,他趕忙拿過一旁的筆,翻開文件準備簽字。

然而在他看清內容時,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鬆風良也此時的笑容裡已經隱隱帶上了威脅,“怎麼,您還不簽字嗎?”

報假警、提供虛假信息誣陷公民、私自盜用他人印鑒、違法侵吞他人財產等等罪名列示紙上,足以毀掉他接下來的人生。

山村英士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臉色蒼白無比。“不……這不可能……”

他這個計劃籌備了很多年,應當會成功的才對。為什麼會被發現?

鬆風良也看著對麵之人的表現,心裡隻覺得既是諷刺又是可憐,過分沉浸於過去而被時代拋棄的悲哀的家夥,將虛妄的仇恨強加於無辜之人身上,以為通過這樣的行為就能夠得到心靈的平靜。

他隻有兩個字可以送給對方——愚蠢。

鬆風良也不打算繼續和對方糾纏,直接說道:“山村先生如果不願意簽的話,那也沒什麼。反正也不過是走個形式。以我們現在找到的確鑿證據,已經足夠您牢底坐穿了。”

山村英士聽完這話,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沉默許久之後,他緩慢地開口:“如果我簽了有什麼好處?”

“大概能讓您接下來的生活稍微舒服一些吧。”

中年教官頹然地伸出手,顫抖地在認罪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鬆風良也滿意地點點頭,將文件收了起來,準備起身離開。

山村英士叫住了他:“可以讓我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查出這些信息來的嗎?”

既然犯人已經認罪,鬆風良也也沒必要隱瞞,解釋道:“很簡單,隻需要查到幾個基礎信息就能推翻你的指控了。”

他將立花和泉和在原直江查到的信息攤開在桌上。

“我們查到了賬戶開戶人的指紋,經過比對之後發現,那並非屬於印鑒主人立花哲輝,而是屬於你,山村英士。身為立花哲輝曾經摯友的你,拿到他的印鑒應該並不難。而且經過這件事之後,我們調查了立花家所有人名下的賬戶,包括已經注銷掉的。巧合的是,其中一個賬戶的注銷時間,正好和這個賬戶的開戶時間吻合,而且彙款金額和時間也是一致的。”鬆風良也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山村英士的表情。

不出所料,對方先是緊張地冒冷汗,不過隨即又像想通了什麼似的,放鬆下來。“是啊,是我做的……”

他的目光渙散,回憶起了之前的情況,“十年前,也就是那個叛徒背叛之前,曾委托我幫忙給幼子辦理一個賬戶。說是身為父親,要給每個孩子攢下一筆錢。不過他當時還在臥底,不方便自己出麵,就把印鑒交給我了。”

“可誰知道他後來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緒逐漸激動的山村英士緊緊握拳,用力地錘在桌子上。

嚇得早見征明還以為他要襲擊他們,差點上去把人按倒。

鬆風良也對他的憤慨不為所動,淡淡道:“即使是這樣,也不是你侵吞一個父親留給孩子的錢財的理由。根據調查結果來看,那筆錢都被取走了,取錢人使用的同樣是立花哲輝的印鑒。”

“哼,是我做的。那些錢被我寄給犧牲同事的家屬了。那個叛徒的家人憑什麼心安理得地使用著沾染了大家鮮血的錢?他們不配!”山村英士理直氣壯地說著,絲毫沒有察覺他的憤怒已經使他背離了自己的公義與職責。

“他以為他假惺惺地提前通知我我的身份暴露了,我就會看在這點恩惠的份上幫他照顧家人嗎?做夢!他打來的錢,永遠都不可能用在那家子身上。”

鬆風良也打斷他,“你既然知道立花哲輝的信息,為什麼不上報呢?”

山村英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比你們更清楚那個叛徒的謹慎程度。在他背叛之後,彙款人就變成了一個叫Fukaya的個人賬戶,到後來更是用上了難以追蹤的公司賬戶。你們即使知道了這一信息,也做不了什麼。人在日本都查不到,更何況他已經跑去了國外。還不如讓他付錢為其他人多做點貢獻。”

“……”愚蠢卻又自視甚高,鬆風良也甚至懷疑,立花哲輝留著這個家夥是不是專門用來拖後腿的。

要不是背叛這件事還存有疑點,因此當年臥底唯一的幸存者在考核之後也被上級決定不予重用,這才沒能禍害到他們公安係統。

看著對方自以為做的很對的樣子,鬆風良也沒忍住開口:“你就不覺得深穀清安這個名字有點眼熟嗎?”

“Fukaya……深穀……”山村英士愣了幾秒,隨即倒吸一口冷氣。“這不可能!深穀清安……他和深穀加奈是什麼關係?”

公安先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和深穀加奈,或者說立花加奈,正是姐弟關係。也就是說,你所認為的立花哲輝給予家人的財富,其實是一個弟弟給自己姐姐一家的援助。”

山村英士還在掙紮,“就算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拐彎抹角地借用自己姐夫為孩子開設的賬戶呢?直接寄給立花加奈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