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 111 章 天上掉下一次告彆(地……(1 / 2)

神木光心中一驚, 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淡定地轉身微笑道:“沒想到教官竟然親自過來看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呢。”

埃德拉多爾手中的槍依然指著他,無視了對方的寒暄, 將人逼到隔壁空置的房間中, 從內部上了鎖, 這才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金發的少年收起笑容, 歎了口氣卻帶著些嬉皮笑臉道:“看來我的小計劃失敗了呢。教官還請下手輕一點啊, 我隻是個柔弱的經濟組,可沒辦法像您一樣強壯。”

“我想你可能把組織想象得太仁慈了一些。”

神木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張的神色。“我以為在我成功申請下武器和情報的時候,組織就已經默認同意我的行動了。”

“算是吧,但這些前提都建立在你行動成功的基礎上。終神教確實是把不錯的刀子,可你針對立花和泉的意圖太明顯了。終神教和立花和泉有仇沒錯,但報仇可不需要這麼一波三折。除非有人專門提出了要求,對方才會願意演上這麼一出。警視廳裡可不都是傻子, 他們肯定知道以終神教殘餘勢力不可能拿到那些武器,更何況是連鎖炸彈這種高科技的東西。你說他們會不會審問芝穀秀中這些武器的來源呢?”

神木光強撐著說道:“我和芝穀秀中交易的時候並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警方不可能查到我身上。”

“這件事由我來判斷。仔細將你之前做的都複述一遍。要是讓我抓到了疏漏……你懂的。”

槍口之下, 神木光無法, 隻得老實交代了他最近的一係列舉動。從操縱被他控製的人去給立花和泉添堵, 到聯絡終神教殘黨,用提供武器為代價,讓他們折騰過立花和泉後再把人弄死。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有些口乾舌燥的他用力咽了咽口水,說道:“我想這些裡麵沒有能暴露我的地方。和我有過直接接觸且知道我身份的人, 都已經死了。”

埃德拉多爾不動聲色地繼續試探著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你確定?給你透露立花和泉和終神教覆滅有關的, 應該是公安的人吧。那裡頭的叛徒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的把柄交出來,除非他們掐住了對等的要害,能夠保下自己的小命。你用了什麼作為交換?”

他本想著神木光為了自己的姓名, 肯定會直接將人供述出來。

沒想到少年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之前測試失敗之後,我其實並不甘心加入到經濟組那邊,就想要試試不需要太強武力的情報組那邊。不過不小心被皮斯克大人發現了。好在大人並沒有責怪我,而是給了我一些十二年前的帳號信息,他說那些是曾經組織想要發展的線人,隻要我能夠從中找到可以利用得上的人手,就同意推薦我去情報組。”

埃德拉多爾表麵上漫不經心,實則豎起了耳朵,他開口詢問道:“後來呢?”

“或許因為斷聯得太久了,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回複。直到前不久突然有其中一個賬號給我發送一份關於終神教的檔案,但對方並沒有提出任何要求,或許是想用它當作投名狀來重新和組織取得聯絡。我和皮斯克大人報告過後,他要求我驗證這份檔案的真假,我便想到了利用終神教這個計劃。後麵的事您都已經知道了。”

他忐忑不安地觀察著便宜教官的表情,直到結論落地前,他的心始終高高地懸著。

然而埃德拉多爾這一次卻沒有立刻回應,這讓神木光更加緊張了,難道真的有什麼紕漏嗎?

實際上埃德拉多爾地心思已經跑偏,他正惋惜這一次沒能抓出公安中的害蟲的蹤跡,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那些線人賬號他也是知道的,能夠被皮斯克拿出來,說明當初那些線人的發展人已經死了,現在兩方人馬都處在雙盲的狀態下,互相不清楚各自的具體身份。

一般對方出於謹慎,基本都不會再繼續回複。不然就是像給神木光發消息的那個大膽的家夥一樣,先送上自己的投名狀,再觀察後續以判斷是否值得繼續聯係。

不過十二年前這個時間點,可不要太過巧合了。埃德拉多爾推測,對方很有可能是立花哲輝當年“背叛”的相關者。

那人估計是從哪裡不小心得知了立花哲輝重新出現的事,擔心自己暴露之下正巧收到了組織的聯絡,就想借此搭上組織以求借刀殺人。

不過貿然提起一個已經“失蹤”十二年的人,萬一那人已經在組織裡身居高位,可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因此對方將目標先放在了立花和泉的身上。

上次長野連環殺手案件追溯到了組織的一部分產業,在那之後,這些明麵上的產業都受到了一定的打擊。

鑒於立花和泉被公開報道過是他抓住得凶手,組織當然能夠聯想到這一連串的打擊很可能出於立花和泉所推理出的關係。

要不是妄動這一個被警視廳正寶貝著的精英很可能被警方咬上,不利於組織的隱秘方針,說不定暗殺立花和泉的命令早就發到各個殺手那裡了。

然而這一次就不一樣了。在立花和泉與終神教覆滅的證據到手之後,那群瘋狂的信徒就會是最好的刀子。

不管最終能不能成功,他們這邊也隻需要付出一些武器,和一個連代號都沒有的經濟組成員。這樣的機會值得嘗試,於是就有了這次的事。

原本這樣的任務如果沒有專門通知到埃德拉多爾頭上,他是不會去關注的。

但不知道神木光怎麼想的,居然將自己當年贈送給每個學員的手、槍也一起給了芝穀秀中他們。那把槍的槍托被他改造過,與原來的版本相比,後座控製上有一定的改善,算是對新手友好的類型。因此用來做教學禮物再好不過。

所以在芝穀秀中用那把槍指著立花和泉時,他當即發現是自己改過的槍。

雖說他教出來的學生不少,但是存在於先前懷疑名單中,且和立花和泉搭上關係的,就隻有神木光一個人了。

最初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神木光,畢竟那小子本身就有著教唆犯罪的前科。

但後續那些自殺的男男女女中很多可是將那位幕後操縱者如摯愛一般對待,其中一個姬川愛梨還為其生了孩子,這樣的事放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身上顯得不太合理。但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真相。

因此埃德拉多爾查詢了神木光的信息,在發現他最近剛申請過一批武器和終神教的相關資料後,便斷定他是此次的幕後黑手。

而這樣的任務往往需要一個監測者,或者說收尾評估的人。放在皮斯克的手下,則非他信任的愛爾蘭莫屬。

不過一般不到神木光被警察找上門,經濟組那邊都不至於像行動組一樣極端到任務一失敗就把相關者全部處理掉。畢竟他們那種地方養個敢殺人且把柄賊多的也不容易。

但是憑借著埃德拉多爾對皮斯克的了解,以及他們之間的交情,他隻需要去和皮斯克提一句“為什麼有警察在盯著神木光?”對方絕對迫不及待地想讓人消失。

這時候他再提出一筆還算合適的金額換取出手的機會,皮斯克絕對會爽快地交錢並把人交給他處理。

如他所料,皮斯克並沒有起疑,隻當埃德拉多爾關心學員售後詳情,結果正好看到某個不爭氣的差點毀了他的教官牌子所以找上門來。便問都沒問就把神木光賣了個徹底。

隻不過神木光具體做了些什麼,皮斯克也不可能有那個心情去一一了解。

想要弄清神木光的罪行,隻能讓他自己交代。這才有了埃德拉多爾上門試探的情形。

思緒整理清晰的埃德拉多爾終於將目光轉移到神木光身上,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開口:“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這麼想要殺掉立花和泉?”

神木光緊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家夥太麻煩了。好幾次我都覺得他已經懷疑到了我的頭上,隻是沒有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所以沒有動手。但他一直在戒備著我,不然不可能在他看到我之後,星野愛就刻意避開我了,肯定是他提醒了星野愛什麼事情。像這樣的危險有機會就要把他掐滅在萌芽期!”

埃德拉多爾勾起嘴角,“說的不錯,確實應該這樣做。”

金發少年見狀鬆了口氣,高興地問道:“那我是不是過關了?”

“當然,你以後都不用再為此煩惱了。”

下一刻,子彈從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中射出,金發少年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了臉上。

……

神木光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消息爆、炸的娛樂圈很快就有源源不斷的八卦將那個金發少年的身影衝淡、消弭。

唯有降穀零看著某教官扔過來的錄音筆頭痛欲裂。

好消息是,錄音剪輯一下交出去,一大堆案子都可以結案處理了。壞消息是,做出這些案件的罪魁禍首下落不明,上麵問起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編。

糾結了半晌,降穀零終於沒忍住找到了埃德拉多爾,問道:“教官,神木光人呢?”

“組織的清掃不會留下痕跡。”

所以已經被您毀屍滅跡了是吧?!

說真的,降穀零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人確實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埃德拉多爾雖然在某些方麵還保留著善心,但作風上卻已經沾染了組織的痕跡。他隻能慶幸對方的這一套行事風格並沒有用到他們這些友方身上。

算了算了,他再好好想想理由吧。畢竟對方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

身為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怎麼可能對傷害自家孩子的凶手無動於衷呢。

一提到這個,降穀零的心也不禁沉了下去。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和泉的情況,真的不告訴其他人嗎?尤其萩原……”那兩人的關係,有點眼力的都應該看出來了,這麼瞞著真的好嗎?

“告訴他們之後呢?時刻擔憂著和泉可能會死去,日複一日地重複著無效的治療,讓你們之間最後的回憶永遠充斥著懊悔、擔憂與遺憾?他可不希望最後給你們留下的是這些東西。”

降穀零苦笑,“但我都已經知道了。”

埃德拉多爾歎了口氣,說道:“我阻止過你的,誰讓你沒事用公安的名義去威脅醫生。這份痛苦隻能由你自己受著了。”

……

在修複過這一次的槍傷之後,和泉馬甲的自動修複效果徹底告罄。這基本上就意味著這具馬甲以後隻能乖乖地坐輪椅,不能瞎折騰了。而且即使是這樣,這具馬甲的使用時間也不足一年。

立花和泉看著自己病床邊的萩原研二,對方正興致勃勃地掰著指頭算著想要去參觀的大阪的景點,心情十分複雜。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能陪著萩原研二去其中的三分之一都算是奇跡了。但他並不願意因此掃了戀人的興致。

況且要是被萩原研二發現自己的真實情況,接下來的日子估計都要被對方按在床上了。他該怎麼辦才好呢?

遇事不決找係統。【統子啊,我這馬甲還能修修嗎?至少也讓我留個自主活動的能力吧。我不想真的當殘疾人啊!】

係統回複:【使用時長砍半的話可以操作。】

立花和泉:【類似於燃燒生命換取行動力的那種嗎?】

係統:【你要這麼說也對。】

計算了一下時間,立花和泉同意了係統提供的方案。

下一刻,他就覺得全身席卷過一陣暖流,之前的乏力與沉重一掃而空。連受傷的疼痛都基本消失了。

立花和泉於是在萩原研二驚訝擔心的目光中從病床上坐起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今天就去買出去玩需要的東西吧!”

半長發的青年板起臉,“彆鬨,你才剛剛受傷,這幾天都給我好好休息!”

立花和泉傾身抓住萩原研二的手,賣萌道:“你是知道我的恢複能力的,這點兒小傷包紮完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在醫院蹲著也是浪費時間。我想和研二一起出去玩~”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他還拉上了證人。“不信你去問醫生?要是他同意我們就離開如何?”

萩原研二半信半疑,但還是決定去找醫生問問。

已知英雄警官真正情況的醫生強忍住惋惜,知道對方再在醫院躺著也沒用,於是選擇尊重患者自己的意見,說道:“就按立花警視正的想法來吧……”

他後續本想脫口而出的關心與叮囑被旁聽的立花和泉迅速用歡呼聲打斷,隻得將自己想說的話重新咽了回去。心情沉重地轉身,將空間留給那對友人。命運怎麼就如此不公呢?

剛出醫院門的新晉戀人迎麵撞上了家裡的小弟弟立花雅紀。

萩原研二心中雖然閃過一絲遺憾,但仍然做不出將孩子從他哥哥身邊趕走的事情。尤其在少年用和自家戀人如出一轍的期待表情看著自己時,就更是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了。

三人就這麼結伴向銀座進發。

和服老店中,正在被裁縫師傅上下其手的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地看著一旁圍觀他的兄弟二人,問道:“我們不是準備去參加天神祭嗎?穿浴衣應該就夠了吧,有必要定製紋付袴嗎?”

立花和泉解釋道:“一起定了唄~我還沒看過研二穿禮裝的樣子呢。”

青年的紫色眼眸中透露出無語,這有必要為了看一眼而斥巨資訂購和服嗎?

立花和泉看出了他的疑惑,勾起嘴角說道:“有錢任性!而且雅紀也很想好奇研二穿禮服的樣子對吧?”

立花雅紀跟著點頭。

萩原研二滿腦袋問號。不是,雅紀小朋友你跟著點什麼頭呢?你對你哥男朋友穿什麼感到好奇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三人都量好了尺寸,立花和泉又加錢給做起來最麻煩的禮服買了個加急,這才轉道下一個地方。

這一天的商場逛下來,他們的戰果十分驚人。

萩原研二看著已經堆了一地的包裝袋,有些頭疼地想著,自己未來十年估計都不需要再購置衣服了吧。而且小和泉這麼能花錢,他該怎麼才能養得起呢?

等等,雖然他不清楚戀人現在的身家究竟如何,但就看對方刷卡不眨眼的樣子,好像無論如何自己都沒辦法賺到同等的金額。

果然他這輩子注定要乖乖賣給和泉了嗎?但為什麼自己在輕微的不甘心中,似乎還感到了一絲甜蜜?他是不是有哪裡壞掉了

不不不,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絕對是和泉今天讓雅紀插手給自己挑衣服還挑得那麼順手的行為給嚇到了。他真的沒有兄弟全收的愛好啊啊啊啊!

晚上一定要和小和泉認真討論一下這件事!他可是正直的警官先生,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

時間到了晚上,理直氣壯地占據戀人一半床鋪的家夥伸手將人圈進自己懷中,認真道:“小和泉~雖然我也很喜歡雅紀,但我對他真的像是對待弟弟一樣。你能不能……彆……”

看著男友糾結的樣子,立花和泉壞心眼地笑著問道:“彆什麼?”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說道:“彆讓小朋友太過摻合我們的私人生活啊!我還想和小和泉單獨相處的說……”

立花和泉心下無奈,但為了能夠早點讓自家戀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聯係,隻能強行讓本體充當一下電燈泡了。不過現在看起來萩原研二似乎還沒有察覺到不對,看來他以後還得做得再明顯一些。

可是自己也不能完全不照顧萩原研二的心情,好在還有些時間,之後再操作也來得及。

立花和泉抬頭親了親萩原研二的臉頰,安撫道:“我接下來的生活都由你來安排如何?不帶雅紀玩!”

萩原研二卻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反而疑惑道:“小和泉接下來不上班了嗎?”

“上司給我批了超長的假期!休個一年半載完全沒問題。隻是班長他們要頭疼沒有外援了哈哈哈。”立花和泉打著哈哈,並沒有說出自己其實已經辭職的事。

他的身體狀況警方上層已經知曉,隻是在他的意願下同意幫忙保密,並向大眾隱瞞了他離職的事。

即使到現在,一排高層大前輩齊齊向他敬禮的情形還讓他記憶猶新。與他們相識一場,也不枉自己經曆這些艱辛。

“……是嗎?”萩原研二似信非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但他下意識卻不願意去仔細思考背後的實情,隻能認可了立花和泉給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