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 111 章 天上掉下一次告彆(地……(2 / 2)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嘴上嘟囔道:“真好啊~我也想休假QAQ”

立花和泉歪頭,“要我幫你請假嗎?我應該在三條警視那裡還算有點麵子吧。”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立花和泉的腦袋,“彆這麼欺負我們主管啊。警視正帶頭拐人翹班真的好嗎?”

“那就讓我陪你上班吧!”立花和泉蓋棺定論。“明天要早起的警官先生,該睡覺了!”

“誒?!”

沒等萩原研二繼續說下去,立花和泉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

半長發的青年無奈,隻得伸手將被子往上提了提,跟著合上了眼睛。

夜逐漸深沉,睡到一半的萩原研二突然驚醒,莫名的心悸讓他感覺四肢冰涼,不自覺地活動了一下身體,卻驚動了睡在身旁的人。

意識朦朧的立花和泉感受到動靜,下意識地翻身靠近,手也貼到對方背上輕拍了幾下,才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感受著對方身上比自己略低的溫度逐漸浸染全身,夢中模糊不清的恐懼被戀人的動作安撫,萩原研二這才有了些許安心的感覺。這樣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該多好啊。

他愣愣地盯著身旁青年地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睡意重新上湧,這才閉上了眼睛。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他們兩個都過著白天形影不離的日子,晚上倫理大戲(bushi)的日子。

連圍觀的鬆田陣平都有些同情起自己的幼馴染來。“Hagi你究竟哪裡惹到雅紀那孩子了?我還沒見過他那麼針對一個人。”

提到這個,萩原研二也顯得有些惆悵。“可能那個小家夥覺得他哥哥要被我搶走了?但有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立花雅紀比起粘著立花和泉,似乎更想要貼近他?

而且對方有時候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個孩子,還透著一股子讓他心驚的熟悉感。甚至要是他們兄弟倆從自己身後接近且不開口的話,他都完全無法分辨出來。

而且自從他正式入住立花家後,他還觀察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沒有除他之外的人在場時,立花兄弟甚至可以不用言語交流,就能夠合作完成很多事情。他們之間仿佛完全沒有溝通障礙的存在,默契得就像是同一個人的左右手一般。

此外,在他問出某些問題但並沒有明確地指向其中一方時,他便會得到由兩個人同時答出的一模一樣的結果,同步得讓人害怕。對此自己隻能乾笑著稱讚一句兄弟倆真是心靈相通,然後僵硬地轉移話題。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一旦問出口,有什麼東西可能就要天翻地覆了。

所以每次他都催眠自己這個世界是科學的,不可能出現靈異現象。順便把小朋友支使到其他好友麵前,看他來一番乖巧賣萌洗洗腦子。

被萩原研二折騰的立花雅紀:他也沒辦法啊!!都是係統要求的,能知道意識連通真相的目前就隻能有研二一個人,要是被其他人察覺到世界估計要崩!另外他家男朋友究竟怎麼回事?疑問都已經到嘴邊了,為什麼就是不開口?!憋死他了真的!

時間就這麼雞飛狗跳地來到了早就約定好的旅行之前。

非常碰巧的是,不僅萩原研二和立花和泉,就連鬆田陣平和伊達航也正好輪休。幾人乾脆相約共同前往大阪,參加日本三大祭之一的天神祭。

幾人抵達的日期是天神祭的前一天,此時聚集到此處的遊客已經不少,街上到處可見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預定的舊式溫泉旅館入住之後,立花和泉就開始翻騰起了隨身攜帶的行李。

很快,兩套讓萩原研二十分眼熟的紋付袴出現在他眼前。沒辦法,誰讓之前定製和服期間,他們還去過好幾次店裡試裝和調整,能不眼熟才怪。

高個青年好看的紫色眼眸中透露著疑惑:“小和泉把這兩套和服帶來乾什麼?這次應該沒有穿得這麼正式的機會吧?”

立花和泉把屬於萩原研二的那一套拍進對方懷裡,“彆廢話,現在就去換上,過會兒攝影師要來了?”

“???”萩原研二頂著滿腦袋疑惑換衣服去了。

沒過多久,他那個嘰嘰喳喳的幼馴染鬆田陣平便敲起了他們房間的門。“Hagi!你們好了沒?”

剛穿完和服的萩原研二上前拉開門,把人給放了進來。

眼前的鬆田陣平身著灰色和服,外套玄色羽織,標配的黑色墨鏡依然焊在臉上,給人增添了幾分彪悍的氣息,頗有種過去名門打手的氣質。

“小陣平你怎麼……?”

鬆田陣平扯了扯衣領說道:“哈?你以為是我想要穿成這樣的嗎?”

同樣換上禮服的伊達航緊跟著出現在房間中。“是立花提議的,說是機會難得,想要和大家照一套相片紀念一下。”

內潛外深的棕色係和服很好地緩解了班長高達兩米的身高所帶來的威勢,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柔和沉穩了許多,和旁邊一開口就有些凶惡的卷發青年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時,被提到的立花和泉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青年身著米色的和服,外套著墨藍色帶暗紋的羽織,看起來矜貴優雅。

他走近幫著和一身墨藍色和服的戀人穿上和他同款但顏色米白的羽織,手指靈活地為他係上一個漂亮的羽織結,又幫人理了理衣領,才站開幾步稱讚起來。“果然這個配色很適合研二呢。”

損友鬆田陣平開口:“確實符合他那騷包的風格!”

萩原研二委屈巴巴,“小陣平好過分!明明我這是風流倜儻好嗎?!”

立花和泉笑著安撫道:“陣平的文字功底你最清楚才是,他肯定是想說風雅說錯了!”

鬆田陣平不服,還想要補充些什麼,結果被一旁的伊達航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嘴欠的家夥被成功鎮壓,房間內的氣氛重新和諧起來。

伊達航看著著裝正式的幾人,不禁感歎道:“還真是難得看到大家這麼正式的樣子,上一次還是我們警校畢業的時候吧?要是降穀和諸伏在這裡就好了。感覺自從畢業之後就沒能好好聚過一次。”

緩過來的鬆田陣平直言道:“想也不可能吧,就金發大老師和景老板那樣的工作背景,沒躲著我們走就不錯了。更何況光明正大地和我們出來旅遊?”

“這可不一定哦~”一個帶著笑意的溫和嗓音從不遠處傳來,震驚了在場除立花和泉之外的所有人。

鬆田陣平:“景老板?!”

萩原研二:“小諸伏?!”

身高最高的伊達航越過一身藏藍和服的諸伏景光,看到了他身後的金發青年,驚訝道:“降穀也來了?!”

“班長,好久不見。”降穀零微笑點頭,金發在深沉的黑色和服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耀眼。

諸伏景光挑眉,“怎麼,大家不希望見到我們嗎?”

鬆田陣平趕緊把兩人也拉進了房間,詢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而且不用偽裝就這麼出來不要緊嗎?”

“和泉都幫忙安排好了。不會有問題的。”

立花和泉接上諸伏景光的話,解釋道:“這個彆院被我包下來了,在這三天期間不會有外人過來打擾。他們可以放鬆一些。”

伊達航豎起大拇指,今天也是被小夥伴的有錢程度震驚的一天。

不過鬆田陣平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是說還有攝影師嗎?那家夥確認沒問題?”

立花和泉勾起嘴角,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道:“攝影師先生,請進來吧。”

來人穿著低調的墨綠色浴衣,臉上帶著黑色口罩,脖子上還掛著相機,看起來和遍布大阪街頭的普通遊客沒什麼區彆。

但對方那張臉卻瞞不過有過幾麵之緣的鬆田陣平和伊達航。

“高橋先生?”伊達航想不通為什麼這人會出現在這裡。

鬆田陣平更是直接抬手指著埃德拉多爾,“你不是那個和金……安、安室在一起的人嗎?”

降穀零看著過去的同期努力回憶著自己假名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陣平不用緊張,高橋先生是和我們一方的人。他不會將我們的情況透露出去的。”

伊達航仍有疑惑,要是真的是同一陣營,那為什麼降穀零他們之前要那麼緊張他們的接觸呢?

諸伏景光見狀解釋道:“我們也是前段時間才確認這一關係的。畢竟班長你也清楚,在那樣的環境下,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埃德拉多爾自己也站了出來,取下口罩朝微笑著說:“那麼重新介紹一下,我是今天客串攝影師的高橋陽平,接下來請多指教了。”

確認過都是可靠的家夥,埃德拉多爾的表現也算得上親和幽默,不熟悉他的兩人也都放鬆下來。

打打鬨鬨之間,他們很快就填滿了好幾卷相機膠卷。

無論是忙於工作的警察一行人,還是在組織中隱姓埋名的兩人,都久違地感受到了輕鬆和愉悅。

等拍攝終於結束,埃德拉多爾體貼地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其他人則聚到溫泉休息的幾人聊起了近況。

“喂,金發大老師,你們那個組織還能放假嗎?”鬆田陣平好奇道。

降穀零解釋道:“也不是。這一次是高橋先生幫了忙,他現在暫時算是我和Hiro的上司,因此找了個大阪的任務到這邊來,順便讓我們放鬆一下。”

伊達航摸著下巴說道:“那還真是位不錯的前輩呢。”

諸伏景光但笑不語,這其實是看在和泉的麵子上,立花先生才會這麼安排的。不過這麼看來,教官真是個好爸爸呢。

萩原研二的心情也不錯,戀人爸爸的突然出現雖然著實嚇了他一跳,不過對方並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經算是通過立花先生那一關了呢?想到這裡,他又抱著立花和泉高興地蹭了蹭。

肉麻地讓依然單身的幼馴染流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果不其然,萩原研二這一次終於沒忍住撲上去和鬆田陣平打鬨起來,一時間溫泉裡儘是歡聲笑語。

隻有知道真相的降穀零心情沉重地湊近立花和泉身邊,問道:“ 這樣就可以了嗎?”

立花和泉安撫地笑笑:“這樣就好。抱歉讓你難過了。”

金發青年抹了一把臉努力振作起來,“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能認識你是我的幸運。接下來兩天你和萩原好好玩吧,其他人交給我。”

“那就麻煩你了。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Zero。”立花和泉感激地看著他。

“嘖,班長他們知道了肯定要揍你的。下去了彆走的太快,怎麼著也要最後聚上一次啊!”降穀零努力說著玩笑的話語,水光卻在紫灰色的眼眸中醞釀。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和好友告彆了。

立花和泉沒忍住錘了他一下,“倒是你們,彆早早地下來,不然我非把你們打回去不可。”

同樣察覺到什麼地伊達航和諸伏景光背著打鬨的幼馴染二人組,麵帶憂傷和不舍地看向了立花和泉,沉默著為他送上最後的祝福。

朋友,一路走好。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從宵宮祭莊嚴的神事,到本宮祭精彩的陸渡禦(花車遊行),小情侶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被隱藏得極深得埃德拉多爾用長焦鏡頭記錄下來。

他看著畫麵中明明微笑著卻讓人不由得感到難過得兩人,也不禁想要歎氣。他終究還是讓人為他傷心了。

時間仍然不斷地流逝。漸漸的,夜色浸染了黃昏,上百艘裝點華麗的船隻由點燃的燈籠照亮著,從漆黑靜謐的河流上遊緩緩駛來,熱鬨非凡的船渡禦就此開場。人們在岸邊載歌載舞,等待著高、潮奉納花火大會的到來。

兩人在天滿宮附近的河邊找了一處視野不錯地勢較高的地方坐下,相互依靠著分享一路在小攤上買來的食物,聊著仿佛永遠也聊不儘的話題。

等到三千發煙火打上天際,肆意綻放著點亮夜空時,萩原研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戴在了立花和泉的手上,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聲音中卻帶著掩蓋不住的顫抖:“小和泉,答應我,下一次我們也一起來看花火吧!好嗎?”

立花和泉毫無血色的臉在閃爍的煙火下明滅而飄渺,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用力直起身環抱住戀人的脖頸,在對方冰涼的嘴唇上深深落下一吻。

萩原研二旋即抱緊他,用力加深了這一吻。

溫熱的水珠不受控製地從青年紫色的眼眸中滑下,被懷中的戀人輕輕舔舐,微鹹中泛著苦澀,像是在代替主人將內心的悲痛與苦楚展現出來。

立花和泉任由著他的動作,直到青年因為呼吸不暢不得已放開自己,這才抬手撫上了對方的臉龐,輕柔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到的微弱聲音說道:“我可不想惹你哭啊……研二……”

萩原研二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抱著立花和泉痛哭起來,“我不想你走,小和泉,為什麼你就不能夠留下來呢……你不是約定好了要一輩子陪著我嗎?”

立花和泉靠在戀人身上,感受著這具身體的力氣緩緩流逝,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笨蛋,終究還是沒在他離開前想明白啊……

可是,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掙紮著推開萩原研二,最後一次凝視著戀人的臉龐,將此刻的情景深深記在心中。

隨後用儘所有的力氣伸出小指勾上對方的尾指搖了搖,努力做出了“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的口型,放任自己的意識陷入黑暗。

萩原研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失去力氣,緩緩滑落垂在戀人身側。

這一刻,他的世界仿佛被死寂包圍,心痛到無法呼吸。

煙火散儘,河堤上的熱鬨逐漸平息。

神社的航船從夜色中靜靜駛來,橘紅的燈火透過白色的燈籠紙照亮了船邊,神官們潔白的禮服儘顯莊嚴肅穆,卻又因為朦朧的夜色和如墨的水色呈現出神秘的感覺。

眾人的目光中,長船越過一座座橋梁,隱隱約約的火光就像在指引著逝者前往彼岸,最終消失在遠方。

半長發的青年抱著懷中已然失去溫度的戀人,呆呆地盯著船消失的方向,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他清楚地意識到,明天自己還將迎來新一天的曙光,然而自己的愛人,已經永遠地留在這個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