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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悅她 臨淵魚兒 9546 字 3個月前

第五章

曲鳶有些疑惑地看向阻礙來源,隻見那處隔著柔軟布料撐起危險的輪廓,她沒有相關經驗,無從判斷他是天賦異稟,還是……有反應了?

應該不太可能吧。

結婚兩年,即便迫於某些因素不得不同房過夜,同床共枕,他從來都是清心寡欲,不曾動過碰她的心思。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前年他生日,她在甄湘百般慫恿下,穿了性感睡裙,點上催情的香氛蠟燭,打算把自己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

甄湘信誓旦旦跟她打包票,美色當前,徐墨凜必定把持不住,秒速淪為她的裙下之臣。

然而事實是,當時他麵無表情地從頭到腳看了她一遍,眉心緊皺,冷聲指責她的衣著不堪入目,有傷風化,他要的是端莊賢淑的徐太太,而非半夜勾人的狐狸精。

“下不為例。”他丟下這四個字,像是和她多待一秒都覺得嫌惡,摔門而去,徹夜不歸。

她獨自躺在偌大冷清的婚床上,睜眼到天亮。

曲鳶轉念一想,也許是他喪失了婚後記憶,以為他們有過夫妻之實,所以對她的碰觸,條件反射性地起了反應?

“看夠了嗎?”仿佛夾雜著冰雪的清淩淩嗓音從頭頂澆灌而下。

曲鳶這才發覺自己正緊盯著某處,不慌不忙地移開視線,她本意是將長褲全扯下來,雙手受傷的他隻能求助於她,趁機挫一挫他的男性自尊。

羞辱他的機會千載難逢,曲鳶不想錯失,她再次嘗試,可褲子卡得那麼緊,幾乎沒有下拉餘地,無奈之下隻得放棄。

男人聲線緊繃,冷冷道:“不想起來,是嗎?”

曲鳶意識到此時的處境,把睡褲拉回原處,抱緊他的腿,當做站樁,慢慢地站起了身。

不等她說話,他已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留她孤零零待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彎處。

曲鳶試著走了兩步,沒有什麼異樣,韌帶應該沒拉傷,她沒了看星星的心情,折返客臥,聽著肖邦的《夜曲》,恍恍惚惚入了夢。

有個醜陋,伸縮自如的柱形怪物,蹦蹦跳跳地追趕她,壓得她喘不過氣。

曲鳶猛地醒來,靠著床頭坐起,薄被滑落,烏發淩亂,雪膚白皙得近乎通透,她四處張望,哪裡還有什麼怪物?

她按亮手機看時間,5:14分。

窗簾忘了拉,落地窗外,山林靜寂,湖水呈現出幽藍色,經不起清風挑逗,泛著粼粼清波。

困意湧來,曲鳶再次躺下,迷糊地睡到了十點多,被接連震動的“嗡嗡”聲吵醒,來自甄湘的消息出現在屏幕上。

曲鳶點開她發的圖片,是基金截圖,長長地拉下來,一片綠油油。

甄湘:“基金有風險,搞基需謹慎。”

她除了是曲鳶好友,還是她的私人理財師,又發了張圖片:“上個被曲蓉蓉狙掉的項目,破產清算完畢,你現在的負債情況,如圖。”

曲鳶:“我不是還有不少存款?”

甄湘:“你忘啦?徐墨凜送你的那雙月隕高跟鞋,你舍不得還他,就買了下來,存款都填到他賬上了。”

她開玩笑道:“請問負債累累的曲小姐,是不是有一丟丟後悔拒絕徐墨凜的巨額財產補償了?”

曲鳶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如她所願地回:“是啊,腸子都悔青了。”

手機又是一震。

曲蓉蓉:“親愛的妹妹,你上個月剛開的蒙娜麗莎畫廊,挑個黃道吉日關門大吉吧【嘻嘻】”

曲鳶輕聲笑了,握著手機,纖細手指輕敲出三個字:“挑你媽”

發送成功。

同時,甄湘發了條消息過來:“我估計曲蓉蓉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的畫廊了。”

她實在氣不過:“她不就仗著背後有曲氏地產和她哥哥撐腰,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屢次插手搞黃你的投資項目嗎?!”

曲鳶把和曲蓉蓉的聊天記錄發給她。

“鳶兒!”甄湘備受鼓舞,激動道,“乾得漂亮!!!我們絕對不能再退讓了!”

“對了對了,我有個天大的好主意,你乾脆把徐墨凜當靠山工具人,借勢打勢,讓他們狗咬狗去,我們在後麵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曲鳶正要回複,手機提示低電量自動關機了,她充上電,進浴室洗漱。

洗漱完,曲鳶下樓,客廳桌上擺了花瓶,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插在瓶中,獨有的清香,淺淺拂至鼻間,沁人心脾。

簡單喝了半碗雜蔬粥,負責做飯的孫姨告訴她,先生吃完早餐,在花園裡走了一圈,就在樹下的躺椅上躺下了,一動不動的,應該是睡著了。

曲鳶點點頭,透過落地窗朝外望去,風和日麗,天空藍得無邊無際,榕樹枝繁葉茂,綠蔭如巨傘,男人平躺著,修長身體貼合躺椅的弧度,姿態閒散愜意,微風揚起垂落他額前的碎發,星星點點日光跳躍在俊美如刻的臉上。

儼然是名副其實的睡美人。

有隻蝴蝶飛來,落在他衣擺,靜止不動。

畫麵格外賞心悅目。

在曲鳶的想象中,敬業如徐墨凜,就算生命隻剩下最後一分鐘,他都會用來處理工作。婚後兩年是他在興陽集團掌權的重要時期,彆人隻看得見他表麵風光無限,卻不知他全年無休,沒日沒夜地加班,通宵開跨區會議,披星戴月,廢寢忘食。

可車禍失憶後的徐墨凜像是換了一個人。

整整一周,高尚沒上過門,手機墜江找不回來,也沒換新的,徹底切斷了與外界的聯係,自然不會有工作來煩擾他。

徐墨凜嚴格遵守靜養的醫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白天,他在榕樹下睡,清風蝴蝶為伴,夕陽落山後,他換到遊泳池邊的貴妃榻,腰間蓋條薄毯,水波溫柔地蕩漾在身上,睡得無知無覺。

對每晚淩晨入睡,5點14分準時清醒,隻能用白天時間補眠的曲鳶來說,他無疑礙眼至極,她閒著沒事算了下,他一天至少睡16個小時。

豬都沒他這麼能睡。

飲食規律,睡眠充足,徐墨凜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原本偏瘦削的身形恢複了完美比例,寬肩窄腰長腿,整個人容光煥發,美色更甚從前。

曲鳶看在眼裡,暗暗祈禱他的逍遙日子早點結束,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蟬鳴熱烈的午後,得知外孫出車禍消息的孟老爺子聯係不上他,於是把電話打到了她手機。

站在旁邊,曲鳶都能感受到他外公溢屏而出的滔天怒氣,罵聲如鋼琴曲般悅耳動聽,空山落新雨,多日來積壓的鬱憤頃刻間清空,她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愉悅笑意。

外公氣急敗壞地罵了十分鐘有餘,勒令他今晚回老宅一趟。

話鋒一轉,老爺子語調變得慈愛有加:“小鳶啊,你也一起回來吃飯。”

“好的,外公。”曲鳶乖巧應道,“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

“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墨凜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一番和風細雨的你來我往,通話結束,曲鳶收好手機,便見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好像很高興?”

“老公,”曲鳶笑吟吟地反問,“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你身體恢複得這麼好,我難道不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