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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悅她 臨淵魚兒 7758 字 3個月前

第四十一章

他牢牢地禁錮著她, 捧住她的臉,唇重重地覆上,輾轉碾著, 吮著。

這是一場隔絕氧氣的吻, 曲鳶感覺如同沉入了深海, 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她的視覺聽覺嗅覺全部消失了, 唯有他是真實而清晰的存在。

他的掌心像燃著火,灼燒得她麵頰緋紅,細汗滲出,沾濕了額前碎發,軟軟地貼著, 她的心臟如遭電擊, 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跳動著。

關於他的一切被無數倍放大。

他就像沙漠中因口渴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旅人, 漫無目的地長途跋涉後,終於找到了一口水井, 不管不顧地掃蕩, 汲取甜美的甘泉。

他又像被逼至窮途末路的困獸, 徹底失了理智,完全沒給自己呼吸的空間,吻得越來越深。

曲鳶舌根從疼到火辣辣,再到發麻, 繼續下去,真的會窒息,以她的力氣根本推不開他,隻能用力一咬,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 他終於停止了掠奪,埋在她頸間。

他弓著腰,心跳得比她的還快,咚咚作響。

曲鳶又推了推,他抱得更緊,幾乎交付全部重量。

她譏誚地揚唇笑了:“徐總是喝醉了嗎?跑來這兒撒酒瘋。”

徐墨凜滴酒未沾,但他確實快瘋了,尤其是看到她和沈暮月下散步,有說有笑,酸意充斥胸臆間,攪弄著,腐蝕著,隱秘地疼痛著。

在離婚這件事外,他有了新的危機感。

它來自沈暮,又不全是,確切地來說是來自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任何有可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的男人。

“我沒醉。”他的喘息還未平複,嗓音透著啞,字字醋意泛濫,“你什麼時候和沈暮這麼熟了?”

曲鳶趁著他不備,推開了他,退到安全的距離:“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走廊的燈光說不上明亮,男人背倚著牆,襯衫最上麵的扣子解開,鎖骨半藏半露,胸前仍有著明顯的震顫,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紅得滴血的耳根,眼尾也鋪著紅暈,淚痣越發地明顯,仿佛白紙上飛濺了一滴朱墨。

徐墨凜沉默半晌,眸色晦暗,他沒看她的眼睛:“我不想離婚。我知道過去的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讓你受了無數委屈,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省,在想著要怎麼彌補我的錯誤,徐太太,你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給我們的婚姻一個機會,不要急著判它死刑。”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曲鳶望著他斜印在地麵的影子,心平氣和地說,“傷害既已造成,不管用多麼高級的手段修複,傷疤永遠是傷疤,不可能恢複到完好無損的樣子了。”

“我承認是我騙了你。當初我嫁給你,從沒考慮過所謂商業利益,僅僅是因為喜歡你。”

“對,我喜歡你,而且是一見鐘情。”她眼裡有了淚意,語氣變得激動起來,“可惜世上沒有完美的事,兩情相悅太難了。你主動向我求婚,給了我錯誤信號,就像飛蛾義無反顧地撲火,我在大部分人不看好這段婚姻的前提下,還是決定嫁你為妻。”

“兩年有名無實的婚姻,是我為自己不知深淺的一廂情願付出的代價,在你跟我提出離婚後,我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了,所以自請淨身出戶。”

“你知道從愛一個人,到恨他,中間要經曆怎樣的痛苦嗎?”

曲鳶沒給他回答的機會,繼續說:“後來你車禍失憶,出於不甘,我虛構了我們很恩愛的假象,想讓你也試試被人玩弄真心的滋味。我絕不會為此向你道歉,因為這才是你欠我的,我要回來,天經地義,名正言順。”

徐墨凜的心漫上重重酸楚,深眸落了光,朦朧不清:“那兩年記憶是空白的,你說的我都記不得,我隻知道,現在的我很愛你……”

“徐太太,”他神情落寞,抱著一絲奢侈的懇求,定定地看著她,“你僅以一麵之詞就判定我的罪,這對我不公平。”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失憶的兩年裡,我也是愛你的。”

他用的不是疑問語氣。

曲鳶忽然有種錯覺,下一秒,他就要哭出來,她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微瀾。

他像是在喃喃自語:“我怎麼可能會為了商業利益出賣自己的婚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呢?”

曲鳶生硬地彆開視線,反問道:“你愛一個人,會舍得在娶了她以後,不聞不問,冷落她兩年嗎?”

徐墨凜啞口無言。

兜兜轉轉,又回到無解的原點了。

“徐總,”曲鳶猜他可能會以失憶為由拖著不離婚,決定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如果你真的愛我,請儘快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這是我覺得能體現你愛意的最好方式。”

“或者,”她輕聲補了一句,“看在我曾經,愛過你的份上。”

彆再彼此折磨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嗎?”

他說的是不要,而不是不愛。

徐墨凜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永遠高高在上,意氣風發,誰讓不能讓他低頭,卑微如塵,曲鳶心裡頗不是滋味,她露出淺笑:“對。”

他放下了全部的自尊來挽留她,曲鳶知道這個字一說出口,他們之間就再沒有可能了。

“好。”徐墨凜心痛如絞,他緩緩地蹲下`身,撿起掉落地上的碘伏和棉簽,轉身走進了消防通道。

他失魂落魄,走得很慢,從8樓到1樓,踏著樓梯的每一步,仿佛行走在刀尖上,一遍遍地重複淩遲著。

走完最後一節樓梯,凜冽寒意化作了偽裝,徐墨凜拉開門,不疾不徐地朝等在樹下長椅的沈暮走去。

按理說,上樓取個藥品,除去找的時間,她怎麼也該下來了。

沈暮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笑意微收:“徐總。”

眼前的男人襯衫微亂,唇色紅潤,微微腫著,眼角還殘餘繾綣紅暈,如果不是時間隻過了20分鐘,沈暮幾乎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剛剛經曆過一番纏綿情`事?

他暗自揣測,照這情形,莫非婚變是謠傳?

“沈總,”徐墨凜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過去,似笑非笑道,“我老婆讓我順便拿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