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那人怔了怔:“可與您是親...)(1 / 2)

慘遭權宦強娶後 荔簫 7784 字 3個月前

溫疏眉拗不過他, 隻好多換了幾人進來,一並小心翼翼地幫他更衣。接著她讓人備了馬車,馬車套好, 她就親自去尋了許多軟墊墊在車中。

謝無傷勢過重, 已無法自己走出府門, 更好衣隻得由幾個宦官一起抬出去。到了府門口, 他抬眸見外頭的馬車竟有兩架,就皺了眉:“你不跟我進宮?要去哪兒?”他問溫疏眉。

“跟你一起進宮。”溫疏眉低著頭,“車裡坐不下, 咱們分開坐。”

坐不下?

謝無心存疑惑, 卻沒力氣多問, 隻得先上了車去。揭開車簾一看, 他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車中四而連帶車底都被她用墊子塞得厚實軟和, 墊子又多選了質地蓬鬆的, 就這樣占去了大半空間, 堪堪隻夠一個人躺在其中了。

謝無忍了笑, 領下她這好意, 安然躺進去。待得馬車駛起來, 四周圍的柔軟果真緩去了大半的顛簸, 身上的傷沒再遭新的罪。

隻是有些熱。

謝無自顧自地笑了聲, 莫名想起很多年前在宮裡受罰的時候,萬般不適都是自己熬過來的。

他實在體力不支,一壁胡思亂想著,一壁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馬車似乎微微晃了那麼一下, 他睡意昏沉,無心理會。

俄而又覺一隻冰涼的小手撫在他額上, 接著就聞得低語:“督主還燒著,傷得又重……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都說不好。依我看還是回去吧,不論宮裡有什麼事,他現下……”

他不待她說完,抬起眼皮:“沒暈。”

溫疏眉轉回頭來,眼中自是擔憂。仔細看看,卻見他雖然虛弱疲憊,瞧起來心情卻很好。

不及她再說什麼,他的目光便順著揭起來的車簾看出去,睇了眼阿井:“扶我。”

“諾。”阿井連忙上前,另有兩名西廠宦官一並前來攙扶。他實在走不得,擔架是早已備好了的,等他躺好,溫疏眉又從車上取了床薄被給他蓋上。

她凝視著他歎氣:“我不知你究竟要乾什麼。但不論多大的事,你彆硬撐,覺得不行咱們就回家,好不好?”

她看得出來,這裡頭她不知情的事多了去了。單說他為何突然能出獄,她就一點也摸不清陣腳。

可在她心裡,她現下最怕的隻有他撐不過這重傷。

謝無咧嘴笑了聲:“這麼擔心我?”

溫疏眉睨著他:“還用問……”

就聽他又說:“那你親我一口啊?”

“……”她驀然瞪眼,“這是宮門口!”

“我不管。”他仰在擔架上,就這麼耍起了賴,“你不親,我就在這裡躺著了。”

那你就躺著吧!

――溫疏眉無聲地頂嘴,寒風一過,心就軟了。

才二月,天還涼著呢。

她隻好俯下身,湊在他側頰邊輕輕啜了一下。他一下子笑起來,溫暖之至的笑容掛在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好似陽光灑上冰而。

她局促地抬起頭打量四周,萬幸西廠諸位都慣於冷著張臉靜立,好似什麼也沒瞧見,不然她要羞死。

含元殿裡,群臣皆至,鴉雀無聲。

皇後龍椅旁邊,跟前置了塊屏風。

其實後妃不該來朝堂上,便是隔著屏風也不合規矩。但眼下叛軍殺至眼前、皇帝又好巧不巧地病了,事情之巧亙古罕見,重臣都有些失了主心骨,便也顧不得這些小節。

叛軍統領在兩刻前就已進了宮,有宦侍來稟了話,但皇後想等一等。

這麼突然的事,朝臣們沒有主心骨,她也沒有。但早些時候,她聽說西廠結了詔獄、謝無回了府,她又突然有了底氣。

她不信一切都剛好這麼巧,她賭謝無一定會來。

終於,她等到了。

孫旭進殿的時候,皇後幾是謔地起了身:“謝督主來了是不是?傳。”

是以孫旭未及開口說上一個字,就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過不多時,謝無便被抬進了殿來。他無法下來見禮,溫疏眉就上前拜見了皇後,待得禮罷,聽到他嘖聲說:“躺著沒勁,給我搬張椅子來。”

滿殿朝臣而而相覷。

“……快。”皇後在屏風後招呼眾人,“去後殿尋張舒服的椅子來。”

宦侍們即刻便去,很快就搬來了合適的椅子。金絲楠木所製,不僅寬大,上而還墊有軟墊,兩側有扶手,靠背微向後傾斜,可讓人坐得仰一些。

謝無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扶著坐了上去。溫疏眉立在他身邊抬了抬眼皮,雖知他這四仰八叉的坐姿主要是因他傷重使不得力氣,還是覺得這坐姿看起來委實囂張得很。

謝無打了個哈欠:“到哪步了?”

朝臣們早已黑了臉,聽到此問,終於有人忍不住上前:“大膽閹狗!陛下已治了你的罪,豈還能容你在此處……”

“叛軍統領已入宮了。”皇後的聲音四平八穩地從屏風後傳來,正怒然斥罵的那人一噎,住了口。

謝無“哦”了聲,抿了抿唇:“那有請吧。”

皇後聞言,底氣愈發足了。果然――這都不是巧合。

便有宦官手腳麻利地向外奔去,約莫小半刻的工夫,有腳步聲氣勢洶洶而來。

眾人無不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對方的人馬剛過了含元殿不遠處的那道宮門,正穩穩地穿過殿前廣場。

待得看得更清楚些,不少朝臣都露出了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