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2 / 2)

榮枯便拿出了自己之前寫好的一份,鄭重交給李安然:“這份雖然老舊了,但是上頭我用朱筆做了不少批注,殿下謄著若是得了趣味,也可揣摩一二。”

李安然接過,小聲咕噥道:“你這就是不放棄讓我讀佛經啊。”

榮枯道:“小僧自覺萬丈經卷之中有無儘歡喜大自在,願與殿下共享之。”

李安然調侃:“剛剛還說不要以自己的歡喜去揣測彆人的歡喜,怎麼轉頭法師就自相矛盾了?”

她早上起得早,進彆院找榮枯之前打了幾個哈欠,現在一雙眼睛彎彎,又水汪汪的,眼角融粉賽過胭脂點染,榮枯見她湊過來調侃,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些:“殿下近日於辯論之道上,頗為得道了。”

李安然嗤笑:“嘴硬。”她開開心心放下手上的杯子,打開了榮枯給自己書卷,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在書卷末端尋到了一個名字——提婆耆。

這份《心經》是用漢字謄抄,唯有提婆耆這三字後麵跟著梵文,李安然記得這是榮枯的本名,便道:“雖然我自己不怎麼通梵語,但是知道提婆是‘天’的意思,出自梵文……你家裡祖父是天竺人,那祖母呢?”

榮枯道:“我祖母是漢人。”

他提到這個的時候,神情微微有些暗淡,李安然盯著他,便不繼續問下去了:“‘耆’……我記得是某種猛禽?”

榮枯笑著搖頭道:“並非猛禽。”他拿過一片碎貝葉,在上頭寫了“耆”的梵文發音,“‘耆’是漢文音,實際上發音是‘吉瓦’,意思是‘靈魂’。”

李安然用書卷遮住了臉:“我弄錯了?”

榮枯一本正經:“是。”

李安然:“我弄錯了你也不能這麼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指出來啊。”

榮枯:……

榮枯:????

不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大法師,臉上由衷地露出了一絲迷茫來。

好在李安然沒用經文書卷把自己的一張俏臉遮住太久,或者說,她緩緩將書卷下移,露出了一雙眼睛,隨後對著榮枯眨了眨:“法師不介意我在這抄吧?”

榮枯搖頭:“自然不介意,隻是這處書案狹窄,容小僧進去再搬一個出來給殿下。”

李安然來尋榮枯的時候,身邊是不帶任何侍衛、侍女的,這些伺候的人都在彆院外頭候著,隨時準備接受李安然的吩咐。

——但是院門大開,從外頭一眼就能看到裡麵的人在做什麼,自然有一種坦坦蕩蕩的君子之風。

榮枯搬了案幾出來,外頭便有侍女奉上了李安然習慣用的文房四寶,她潤了潤筆,用鎮紙壓住竹宣,便開始謄抄起了《心經》。

她一邊謄抄,嘴上還有空和榮枯打趣:“我聽說這抄寫經文,最好是用人的舌尖血?”

榮枯道:“不知誰人想出來的,嘩眾取寵罷了,殿下不必當真。”

榮枯的養得兩隻銀喉幾乎是放養的狀態,早上放出去,晚上拍著翅膀飛回來,也不會離開彆院太久。現在一隻跳到李安然的端硯邊上,把硯池當做喝水池,另一隻則把腦袋埋在翅膀裡,化作毛茸茸一個糯米球蹲在榮枯案幾上。

李安然用筆杆逗了逗那隻喝墨水的銀喉,後者“唧”的一聲,連撲帶扇的躲回了自己的籠子。

榮枯收拾好了曬乾的貝葉經文,穿疊起來用木板壓好,小心翼翼收拾了,便打算繼續用漢文謄抄《金剛經》,他低頭謄寫時間長了,覺得肩頸有些酸痛,便抬起胳膊來舒緩了一下,側頭看到李安然正抄得入神,便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剛想回頭潤潤筆,卻聽見了一聲悠揚的鷹嘯從天上傳來——榮枯當年在西域的時候,也沒有少聽過這樣仿佛天籟的聲音,便借著緩解肩頸酸痛的機會,抬頭看了一眼那鷹嘯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小點由遠及近,爪子上似乎還抓著什麼細長的東西,速度極快,迅急而來。

——直撲向一邊抄寫入神的李安然。

榮枯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動作卻更快一些,他一把將屏息凝神,異常投入的李安然拉到一邊,自己卻沒站穩,整個人往廊上一摔——那雄鷹撲了個空,李安然頭上的珠翠隨著動作摔了一地,碎做琳琅金玉之聲。

她一頭染著溫香的青絲散下來,掃在榮枯麵頰上。

僧人的手無處可放,徒勞而倔強地懸著。李安然散著發壓在榮枯身上——相挨處恰是一片椒酥玉膩,溫軟旖旎。

李安然:……

榮枯:……

叼著死蛇,開開心心想投入主人懷抱,卻撲了個空的彪子:……????

作者有話要說:三臉懵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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