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是斷然不可能的。
不願多說,予安就把話題扯到了買賣上,謝方一聽也被她給帶著走了。
當初賣米的時候,予安就想過要來集市上做些彆的,跟謝方聊過自己的想法,謝方也認同。
她賣胭脂水粉這些也就隻夠謀個生活,溫飽行,要是生活再好一些就難上加難了。
在則說,往後她還想跟羅夢竹再生兩個孩子。
她跟羅夢竹家裡人丁稀薄,這一輩都沒有個兄弟姐妹,所以希望謝欒能有,往後的生活也不至於孤苦。
所以為了好的生活,她一定要更加發奮。
兩人聊到具體做什麼的時候,予安開口:“謝方,我也沒什麼大的能耐,除了種地和身體素質好了一些,就是會做個菜了,所以我想著我們在集市上出個攤,我負責做,你負責賣,好與不好的隻能說往後看了。”
民以食為天,小商小販雖不起眼,但什麼事兒不是從小到大的?謝方心裡也有數,就算再怎麼不好,大不了她再回去賣胭脂。
所以思考了一陣,拍著大腿喊道:“成,予姐你說怎麼乾,我們就怎麼乾!”
“我剛才路過買了些肉,我們一會兒給你們做,你們嘗一嘗怎麼樣。”
“好。”
羅夢竹的飯菜做了一半,予安就加入了進來。
現代社會鍋包肉的做飯有兩種,老式和新式,但現在沒有老式新式這一說,這一切都是嶄新的。
予安炸完肉,熬了一個湯汁把肉片翻炒了一下,出鍋了。
謝方和羅夢竹兩人是第一次見到這菜,表示新奇,嘗了嘗都讚不絕口。
就是羅夢竹的口味偏甜一些,覺得有點不夠甜,謝方倒是覺得可以。
“不著急,以後還會有新的做法,這道菜因為酸甜可口,當做小吃來賣可以,下飯菜也是可以的。”
飯桌上兩人把這事合計好了,就聊到了予安住所的問題,謝方和羅夢竹想著予安留在家裡住,可予安覺得不妥。
人家妻妻二人帶著孩子一起,她住進來算是怎麼回事?
於是又一合計,謝方說她乾娘家的房子要租,一家人都都搬到了隔壁縣城去,就把租房這任務交給她了,說是看好了人就先住進來,等日後回鄉的時候,謝方再把租金交給他們。
予安一聽,激動的差點想要抱著謝方轉一圈,可到底是忍住了。
房子不大,隻有一個上屋和一個下屋,一家人住有點擠,但予安一個人住還算的上是寬敞。
說起租金的時候,謝方說不著急,等買賣做好了予安再給就行。
予安知道謝方是替她著想,但一分不出也不是那麼回事,這個社會的房子和房租都沒有那麼貴,兩間小屋子一月的租金也才一百五十文,予安不想因著這點錢就占便宜,把錢交給謝方,讓她一定收著。
安頓好之後,予安躺在陌生的小屋子裡,居然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種舒坦。
雖然房子是租來的,但往後這片小天地將會獨屬於她。
……
不知不覺,予安走了快兩個月了,天氣也越來越寒冷,沒了予安,家裡的大小事務又都要靠柳淮絮一個人,秋季的白菜收了,每日打水做飯這些雜活也都是柳淮絮一人的事兒。
予安沒安分那一個月之前,柳淮絮也都是自己一個人這麼過來的,可那短短的一個月竟然讓柳淮絮生出了一點些許壞毛病。
從前予安打水都是推車去,可柳淮絮推不動,隻能一桶一桶的打,天氣漸冷,河水也開始結冰,每次去打水對柳淮絮來說都很艱難,那河水冰冷刺骨,柳淮絮每次打完水回來,都要緩上好半天。
也從早上打水改成了冬天打水。
當初沒注意,現在想來,予安想走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開始的時候柳淮絮還沒覺得怎麼樣,後來發現,予安把水打的滿滿的,柴房裡也堆滿了柴火。
身在其中的時候柳淮絮沒覺得,但等人走了,柳淮絮開始想…予安那一個月還真的挺不容易,而且,自己時不時就要給人冷臉。
柳淮絮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裡,突然生出一種孤獨感。
幼時父母不在,有予老夫人她的家就在。
可老夫人沒了,她全心全意都在予家這對姐妹身上。
一個人讓她掛心,一個讓她又氣又恨。
如今…卻因為沒人在身邊,而覺得孤單。
若是予安還是從前那個予安就好了,那自己孤單的原因有一大部分是因為她。
武秋秋來的時候,正好看在柳淮絮坐在小馬紮上,頭正埋在膝蓋裡,她站在門口小聲的叫著:“淮絮姐姐…”
柳淮絮猛地抬起頭,神情木然了一瞬,然後反應來過來人是誰,開口說道:“是秋秋啊…”
語氣裡有些淡淡的失落,武秋秋不明白失落感從何而來,隻有柳淮絮自己知道,她剛才聽岔了,還以為是予安回來了。
武秋秋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了柳淮絮雙手通紅,估計是因為打水造成的,一個健步走過來,握住柳淮絮的雙手,想要給她焐熱,可柳淮絮卻怔了怔,默默的把手抽了回來。
低聲說道:“我手涼,彆凍著你。”
柳淮絮為人向來疏離,但心裡是暖的,武秋秋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
年少時,武家是予家的佃戶,母親和大哥打理田地為了給娘親看病,時不時的會有銀錢不夠的時候,甚至連租金都交不起,那時的柳淮絮還會替她們求情。
武秋秋雖然小,但這些年柳淮絮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她的不容易也看在眼裡。
想著武大去集市回來後帶回來的消息,武秋秋覺得還是趕緊說出來的好,讓她也高興高興。
“我大哥去集市後告訴我,予安姐姐在集市裡做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的,不過就是予安姐姐太忙了,兩人沒說上幾句話…”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她好與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聽著這些話,柳淮絮心裡有些開心,又有些委屈:“隻要…她能過的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