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淮絮吃麵的時候,予安和予栗端著飯碗沒吃,隻是看著柳淮絮。
柳淮絮被兩人看的不解,便問道:“不吃麵,看我做什麼?”
她說完話,予栗有些靦腆的低下頭,予安卻是嘿嘿一笑說著:“這早飯呢,其實我就是打了個下手,麵條是予栗擀的,醬也是予栗炸的,她就想…問你好不好吃?”
雖說平時予栗也會幫柳淮絮的忙,但也就是打打下手,這還算是第一次自己做飯給兩人吃,所以予栗也有些緊張。
“嫂子…好吃嗎?”
予栗乖巧靦腆的樣子讓柳淮絮心裡軟了軟,笑著回答:“好吃的,麵條很勁道!”
“好吃就好…那你多吃一點。”
“還有長姐,也多吃一點。”
得到柳淮絮的肯定答複予栗總算是放下心來了,往後她能做的事又多了一樣。
這次去縣城要帶的東西可能會多上那麼一些,被褥還有衣裳,所以予安就準備包了這一輛馬車直接給她們三個人送到縣城去。
吃過飯,予安去叫馬車,柳淮絮和予栗在家裡收拾東西。
東西收拾好了之後予安還沒回來,柳淮絮和予栗兩人就在門口等著她,想到早飯時的事兒柳淮絮忍不住的跟予栗說了那麼幾句。
作為從小看著予栗長大的人,柳淮絮很清楚予栗的行為代表著什麼。
無非就是馬上要被贖回家裡的不安。
被送走的時候予栗還小,除了偶爾幫她的忙什麼也做不了,現在再次回到這個家裡,以予栗的性格多半是想多做一些什麼的。
“予栗,如今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跟你長姐都想把你趕緊接回來,你不用那麼在意回來後做什麼,如今你分化成乾元了,能幫很多忙的。”
柳淮絮的語氣十分溫和,是想要安撫予栗心中的不安,也是讓她肯定自己,予栗聽出來了卻覺得有些羞愧。
她本以為自己掩飾的還算挺好的,予安沒看出來,柳淮絮也未必能的出來。
可說到底還是予安心大,柳淮絮心細一些。
被戳破了,予栗反倒是有些緊張的扣著手,柳淮絮見狀讓她把手拿下來教訓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許扣手。”
予栗對這樣的柳淮絮還是有些畏懼感的,她這麼一說,予栗就立馬把手給放了下來,頭也跟著低下去了:“我知道了,嫂子…”
“予栗分化了,也就是成人了,往後人生的許多事都是要靠你自己麵對的。”
說起大道理其實誰都能懂,不過這也是需要時間的,柳淮絮說完見予栗皺著臉思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不要急,慢慢來。”
予栗用力的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嫂子!”
兩人談完話不久,予安便坐著馬車回來了,車夫剛把車停好予安就跳了下來,把柳淮絮身邊的東西都往上麵搬,幾人來回兩次就把東西搬好了。
…
到縣城的時候差不多快晌午了,幾人把東西放在予安租的地方,又簡單的吃了一口飯就往杜家走去。
杜家也就是予栗被賣到的那戶人家,他們住的地方是縣城的東邊,幾人步行走過去大概要兩刻鐘的時間,杜家大宅附近是杜家的賭坊,原主就是在那裡輸了銀子才把予栗給壓過去的。
幾人路過的時候甚至還有幾個認識的予安的跟她打招呼,讓她進去玩一玩,想到原主就是因為賭博才讓她背了這麼多的鍋,予安看到那賭坊氣都不打一處來。
背著手根本就不看那幾個人,還急吼吼的問予栗:“還有多遠啊?”
“就在前麵拐角處…”予栗隨手一指,予安看了一眼那高門大戶,心裡想著:這大院子,得掙了多少黑心錢啊?
三人拐了個彎就到了門口,予栗上前跟門房說了一聲,要找杜老爺…
門房認得予栗,但予安和柳淮絮他不認得,看了幾人兩眼才轉過身去叫人。
等了能有半刻鐘的時間,大門才打開。
幾人以為出來的會是杜老爺,沒想到居然是個小公子。
且這人予安還認得。
是去年秋天在集市上賣米時,帶著幾個小廝跟她鬨事的那人,怪不得當時就能叫出她的名字來。
杜俊看了予安和柳淮絮兩眼,就把目光放在了予栗的身上,立著眼睛吼道:“予栗!你怎麼才回來?我前幾日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早一天回來的嗎!”
說著就要抬手去扯予栗的胳膊,卻被予安給攔住了。
“這位小公子,我是予栗的長姐,是來贖人的。”
杜俊一聽,眼睛裡瞬間就冒著火,吵嚷著:“誰同意你來贖人了?予栗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