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栗清早走,送她的人已經圍在了集市路口停的馬車邊。
這馬車是予安提前就租好的,車夫也算是老熟人了,搬行李的時候也搭了把手。
等行李都搬好了,予栗也該走了。
“出門在外自己多加小心,記得常寄書信。”
昨晚被柳淮絮吐槽她想一個老母親之後,予安從震驚不解,到釋然。
像就像吧,誰讓她確實有些憂心予栗呢。
“我知道的,長姐。”予栗乖巧的應了一聲,予安也不再多說了。
予栗這是出遠門,想跟她說話的人不少。
武大謝方等人七七八八的說了一會兒後,就剩下柳淮絮和武秋秋還沒出聲。
最後說話的功夫肯定是要留給武秋秋的,柳淮絮向前走了一步,隻是輕輕的摸了摸予栗的頭發,淺笑著說:“照顧好自己。”
予栗點了點頭,柳淮絮也不再多言,退回到予安的身邊,讓武秋秋過去跟予栗好好說說話。
剛走到予安的身邊,柳淮絮的手就被牽住,予安朝她笑了笑說道:“昨日還說我像個老母親,難道你就不是?昨晚一夜都沒睡好…”
柳淮絮聞言,垂了垂眸,沒應聲。
因為予安說的沒錯,昨夜她是翻來覆去的沒睡好,她還以為予安早早便睡了,原來她都知道。
兩人對予栗的那份操心,都差不多。
……
送走了予栗,幾人的生活還是一切照舊,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武秋秋了。
予栗走了,武秋秋自然是回到了炭火鍋這邊,每日跟著武大和周芳一起同進同出,乾活也認真,就是笑容少了不少。
一晃月餘,這天予安收到了予栗寄來的兩封書信。
一封是給予安和柳淮絮的,另一封是給武秋秋的。
武秋秋的那封信被她收了起來,說是等回家再去看。
予安卻是直接把書信打開跟柳淮絮兩人一起看,等看完了又笑眯眯的看向盯著她的武秋秋,把信裡的內容告訴了她。
“予栗說一路安好,已經到了江之書院,還說要爭取書院中貢生的名額。”
一聽是予栗可能會選入貢生,幾人都有些高興,最為歡脫的還是武秋秋,逮著柳淮絮便問:“那予栗豈不是和那個姬邵康一樣了,今年便可參加秋闈?”
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答複,沒想到柳淮絮卻是搖了搖頭,武秋秋不解,剛想問她,柳淮絮卻答道:“江之縣屬京畿,與濟源縣不同,屬京畿的貢生可直接入國子監。”
柳淮絮答完,幾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神帶著些詫異。
詫異柳淮絮怎麼會知道。
不過旁人隻是看著她,予安卻是問了出來:“淮絮,你怎麼那麼清楚?”
柳淮絮抿抿嘴,被這麼多人盯著讓她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應道:“少時曾聽予老夫人和父親說過…”
這父親,自然就是予安的父親了。
知道了情況後,予安和武秋秋都點點頭,又繼續講著書信的內容。
剩下的皆是些瑣事,予栗顧念著予安和柳淮絮是否安好,還詢問了生意如何。
說起生意,予栗也虧得是最近才來書信,要是前些日子來予安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信好。
予栗走後不久的那段日子,對於予安幾人來說還真是難過,險些以為幾個月後買宅院這事就要落空了,那幾日客人日漸減少,利潤竟一日不如一日,開業當天一天淨利潤七八百文,那段時間要兩三日才有這麼多。
予安還為了這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柳淮絮看著她乾著急卻也幫不上忙。
直到後來,予安抽著空去外麵逛了逛,又詢問幾個來店裡吃飯的客人才知道,原來是覺得價格貴了,且對炭火鍋的接受度還沒有那麼高。
總覺得這稀罕吃食太貴,不願意來嘗試。
知道隻是這些原因,予安倒是鬆了一口氣。
要是口味或者食材的問題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但要是價格貴,那倒是還好辦了一些。
於是當天晚上,予安就開始研究起了促銷活動,還大膽的跟臨陽縣的養殖大戶咬著牙上了一大批的羊肉,牛肉。
既然覺得貴,那就從食材上來找補,上的牛羊肉多,肉價自然就降下來了一些,予安又印了不少的“傳單”滿集市的發。
促銷活動跟之前鍋包肉的做的差不多,甚至還跟鍋包肉店鋪聯合出了加價購,但凡是買了鍋包肉的都可以得到炭火鍋的優惠券。
半斤五文錢,一斤是十文錢,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