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周大人叫這位女坤澤妹媳的話,那豈不是那位女乾元是周大人的妹妹?
可她剛才看到那女乾元的樣子,怎麼著也有近四十歲了,比起周大人好似大了不少啊。
想著有不可為人知曉的事,予安便收起了疑惑,暗暗沒有出聲。
“四湖正在熬藥,長姐稍等一會兒。”阿韻神情冷淡,福了福身,不過卻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甚至都沒去叫齊四湖。
周大人也沒有催促,仿佛習慣了似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又向予安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
“江之書院山長與我交好,日前見過令妹。”
提起予栗,予安驚訝了一瞬,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大人便繼續說道:“予栗雖然年紀不大,但才氣逼人,我與她相談甚歡,日後予栗少不了有一番作為。”
予安聽完周大人所言,立馬站起來躬著身,心中驕傲可話語卻謙遜的很:“舍妹年紀尚輕,怎得周大人如此謬讚。”
“哎,我都說了不必如此,我亦出身江之書院,予栗便也算是我師妹,予乾元也不必跟我如此見外。”
“再則說,今日我能來這臨陽縣,也是聽聞予栗說起她長姐的手藝,便想來嘗嘗。”
周大人說話時眉眼帶笑,笑的予安倒是心中有些不安,果然周大人又說道:“予老板所做美食,我可真是想在江之嘗到,不知道今日在宴席上說的話,予老板可動了幾分心思?”
今日這周大人說要讓她去江之縣開店鋪,當時被許自煥打了茬,卻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還想著,予安麵露尷尬,抬起手剛想開口解釋為何不江之縣開店,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周玉湖,你這奪人所好的毛病還是沒改嗎?”
齊四湖撩起簾子笑著看了一眼周玉湖,便又看了一眼阿韻,阿韻會意轉身把她的藥箱拿了過來。
“予乾元,我們走吧。”
齊四湖與阿韻走到麵邊的時候再沒給周玉湖一個人眼神,隻是招呼著予安一同走。
予安見此景,便起身跟周玉湖告彆:“周大人,我家娘子還在家等著,我便先告辭了。”
“好說,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可在江之縣見麵。”說完話,周玉湖也起身走到了齊四湖的身邊,伸手想要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並笑著說:“四湖還是這麼不修邊幅,這叫我與父親怎麼放心?”
可還沒等她手碰到衣襟,齊四湖便躲開了,言語冷漠:“不牢周大人費心,阿韻,我們走。”
……
走出醫館後,予安明顯感覺前麵兩人氣氛不太對勁,阿韻被齊四湖緊握的手有些吃痛,但卻一直強忍著,齊四湖更是繃著臉一言不發。
予安雖然有些好奇,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柳淮絮的病症,看著悶頭走的兩人隻好開口:“二位…知道我家店鋪在哪嗎?”
果然她一開口,兩人站定一起回頭,齊四湖臉色變了變,開口道:“不知,予乾元帶路吧。”
予安:“……”
不知道還這麼理直氣壯?
予安在心裡歎口氣,無奈的帶著路。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人到了店鋪,予安又帶著兩人上了二樓。
柳淮絮此刻的狀態比她走時還要難受幾分,蓋著被子還不停的冒著冷汗,人也有些神誌不清,予安快走兩步抱住柳淮絮,趕緊喚二人過來。
齊四湖依舊是不慌不忙,倒是阿韻先把她的藥箱打開,又在柳淮絮的手腕上放好方巾,催促著齊四湖快來。
而齊四湖卻隻是看著柳淮絮,看了有一會兒坐到炕邊把手搭上。
她閉著眼,一言不發,時而皺眉,時而歎息。
診完脈,齊四湖依舊皺著眉,慢悠悠的把方巾拿走,讓阿韻把藥箱給她拿過來,拿出幾枚銀針給柳淮絮插/上。
又跟阿韻耳語了兩句,才站起身坐到了桌邊,讓予安過來。
予安心急如焚,沒等人過來便問道:“我家娘子到底怎麼樣?”
“方才我診過脈,發現她內裡空虛許久,身體極寒,卻又因著乾元信香澆灌猛烈,適得其反。”
“什麼意思?”
齊四湖抬頭看了看她,又慢悠悠的給她解釋:“房事太多,挨到了此刻已是身體承受不住了,我方才給她施了針,讓她體內的乾元信香外溢一些,恐怕還有服上幾服藥才能有所好轉。”
聽到有所好轉,予安心終於放了下來,輕出了一口氣。
可沒放下多久,就又聽到齊四湖有些可惜的說道:“這身子醫治起來容易,但日後想要子嗣怕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