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周玉湖派人通知予安和柳淮絮去縣衙。
兩人吃過早飯,便往著江之縣衙走去,周玉湖這幾日的公務都堆在了下午處理,上午的時間都留給了予安。
她帶著身邊的師爺,跟著予安和柳淮絮到了新店鋪走去。
從縣衙到鬨市這一路,予安和柳淮絮見到了不同臨陽縣的繁華,心裡都忍不住感歎著,店鋪開在這裡必定是要比在臨陽縣掙錢的。
尤其是看到新店鋪之後,心情更是好的不行。
新店鋪有兩層樓,而兩層的麵積都是一樣大的,大概是臨陽店鋪的兩倍之大。
而且周玉湖也是頗為有心之人,她見過臨陽縣的店鋪便把裡麵的布局都記了下來,現下已修繕過半,幾乎跟臨陽的店鋪還真是差不多。
予安見到頗為熟悉的店鋪心情也有些愉悅,對周玉湖福了福身:“周大人真是有心了。”
周玉湖擺擺手:“哪裡哪裡,我這也是為了百姓。”
兩人又上二樓看了看,等看完之後予安便發現周玉湖有些欲言又止,便問道:“周大人可是有什麼要交代給草民的?”
“交代談不上,但確實有事要說。”
周玉湖家裡兄弟姐妹五人,前兩個夭折,所以她便是長姐,除了齊四湖之外家裡還有個中庸幼弟,今年被她接到了江之縣,整日無所事事的,便想著能不能到店裡幫幫忙。
隻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畢竟她那幼弟被家裡慣得不成樣子。
予安聽完便直接答應了下來,能在這江之縣看店主要都是靠著周玉湖,要在店鋪裡塞個人她有什麼不同意的?
周玉湖見她同意了便讓師爺把人給帶過來。
見了麵予安覺得這人也不似周玉湖所說,被家裡慣得不成樣子,隻是年紀不大還有些稚氣。
“這是我弟弟,周慶湖,還沒到二十歲,這位是予老板。”
周慶湖憨笑著說道:“我知道,予老板與四姐交好,我聽長姐說了的…”
予安聽他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笑嗬嗬的打了招呼。
後來閒聊中,予安聽出了周四湖的用意,想讓周慶湖在後廚幫忙。
予安在這江之縣也沒有個相熟之人,開了點誰學都是學,教給周慶湖也無不妥,並應了聲。
往後的幾天裡,予安沒怎麼帶著柳淮絮過來,一是怕她累著,而是這修繕的店鋪烏煙瘴氣的,怕柳淮絮受不住。
她便每日都帶著周慶湖在後廚裡忙著,幾天過去周慶湖也學的有模有樣的,甚至還提出些符合江之口味想法。
比如酸甜味的鍋底。
這個想法予安之前一直沒想到,主要是她對酸甜口的東西差一些,唯一喜歡的可能就是鍋包肉了,所以當周慶湖說起的時候,她立馬也反應了過來。
“酸甜鍋可以用番茄炒。”
“予姐…這個主意好啊!”周慶湖笑容憨憨,看予安的眼神裡放著光芒。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周慶湖是越來越佩服予安起來了。
他這人從小就好吃,對美食根本就沒有抵抗力,自從長姐從臨陽縣回來說起炭火鍋他便一直惦記著,直到後來定好在江之縣開店,他便一直磨著周玉湖讓他過去幫忙。
他不似長姐和四姐那邊有大能耐,就是好吃。
跟予安接觸之後,知道她能研究出好吃的炭火鍋和鍋包肉,周慶湖瞬間就她當成人生的標杆。
………
予安把周慶湖帶的不錯,可到了開業之前幾天,她自己卻犯了愁。
之前跟周玉湖談事的時候就說過,賬房一職由她來選,可這麼久的時間她卻一直沒想好人選。
雖然說這店鋪是她的,時不時的她可能也會過來巡店,但若是店鋪裡都是周玉湖的人也不是那麼回事,可自己手底下實在是沒有信的過的人能來這江之縣。
柳淮絮肯定是不行了,沈從又主管著臨陽縣,新來的曾姐…
武大前些日子往縣衙寄了一封書信,說是許大人已經拜托方大人在濟源找好了鋪子,武大已經帶著趙吉和曾姐過去了。
所以,眼下是真沒人了。
予安愁了許久,這幾日柳淮絮等人都看在眼裡,晚上聚在一起吃飯時,柳淮絮問出了聲:“予安,你這幾日是怎麼了?”
“哎,就是…”
予安這些日子一直忙,回到客棧便倒頭睡覺,跟柳淮絮也沒有什麼聊天的機會,是以這事一直沒說,如今被問才開口:“這賬房的人選我還沒個頭緒。”
予安把話說完幾人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武秋秋突然開口:“予安姐,你看我成嗎?”
“你?”
予安不是沒想過武秋秋,隻是覺得武大未必願意讓武秋秋離他這麼遠,所以便沒再細想。
“予安姐,我覺得我可以的,小時候看著柳淮絮姐姐做賬倒是也教過我,如今多練練…”
予安一直看著她沒吭聲,就連柳淮絮也是,武秋秋說話的氣勢越來越小,最後委屈的看了一眼予栗:“予安姐…淮絮姐…我想離予栗近一些。”
說道這予安也動容了一些,眼神在武秋秋和予栗身上掃了兩眼,然後猛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本來還擔心你大哥會不願意讓你來,可如今你要跟予栗成親了,離她近一些也是應該的。”
這事兒就暫時說定了,第二日,予安和柳淮絮還有予栗武秋秋去了趟縣衙跟周玉湖說起了此事,並告訴她等兩人回了臨陽成完親再過來,現在就先讓周慶湖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