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巧言令色是這麼用的嗎?
果然薛翰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柳淮絮那邊的談話聲停了下來,薛韻語氣冰冷的問道:“薛翰,剛才的話敢再說一次嗎?”
這冷冰冰的樣子,還真是跟柳淮絮有些相似。
予安下意識的把嘴巴閉上,抬眼一看薛翰更是誇張,直接捂住自己的嘴巴瘋狂搖頭。
甚至連薛靖和江祁梅也都看向她。
薛靖是不滿薛翰這麼說自己是寶貝女兒,江祁梅則是有些無奈。
江祁梅雖說是更慣著薛翰一些,可她也不是那不講理之人,薛翰要是平白無故被薛韻欺負了去,她會顧著他,或者是小打小鬨上也會慣著些,可一旦薛翰真有什麼不對的,江祁梅從來都是冷眼又無奈的看著自家的兒子被乾君和大女兒教訓。
是以這次,薛翰也沒把目光看向江祁梅,隻顧著搖頭,然後頗為討好的說道:“大姐,你和表姐聊天吧,我安靜…”
接下來的時間裡,薛翰果然不在吭聲了,靜靜的喝著茶,聽著幾人說話。
薛靖也把目光從柳淮絮和薛韻身上移走,跟予安和予栗聊起了北境的戰事。
“前些日子,周縣令找到我和江之的幾個商戶,說起北境戰事,我們幾家商量後拿出了不少的糧草,我看這一仗啊,多半會很耗時。”
“而臨陽離北境雖然遠,但也隻隔了一個遂源縣,你和淮絮在臨陽那邊我著實是不放心,今日說的讓你們搬到江之縣的事兒,你們還是該好好考慮一番。”
耗不耗時予安是不清楚的,不過聽薛靖拿出的糧草後,卻覺得這仗也並非是個易事。
要說完全不打到臨陽予安也不敢叫準,甚至就是打到這江之縣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們的家就是在臨陽,而且這仗也不一定何時能打起來,現在就離開實在是太早了。
予安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此時戰事未起,一切都是未知,若是日後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和淮絮在來江之也不晚。”
是人都有思鄉情結,薛靖倒是也理解。
就像當初她去了慶海縣,卻還是想著回到江之有一番作為,予安如今這般想法實屬正常。
“那好,等回了臨陽縣你我書信多往來一些,若是有不好的情況,我親自去臨陽縣接回你和淮絮。”
“多謝姨母。”
“無妨,都是一家人。”
………
既然定了晚兩日回臨陽縣,那便要在江之縣住上兩日,薛靖的意思是讓予安等人都住在薛家,這兩日讓薛韻和薛翰帶著幾人多玩玩,予安沒直接答應,倒是想問問柳淮絮的意見,卻見柳淮絮一言不發,眼神有些猶豫的看著她。
柳淮絮這樣的狀態予安幾乎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一般來說柳淮絮不拒絕,那就意味著此事可行。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柳淮絮在哪裡她就在哪裡,倒是予栗和武秋秋想著回到她們租住的房子去,明日店鋪裡還需要武秋秋,予栗過了晌午也要回書院。
薛靖也沒強留,她的目的的也隻是想讓柳淮絮和予安多留一些時間,便招呼老劉派輛馬車送二人回去,還說好明日晌午接人來府裡吃飯。
予栗和武秋秋應了聲,便坐上馬車離去了。
之後,薛靖一家四口又領著予安和柳淮絮去了安排好的房間,見兩人對房間還算滿意,薛靖笑盈盈的說道:“淮絮,安兒,這房間往後就留給你們住,以後若是來了江之縣就到家裡來。”
兩人卻之不恭。
“那你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說完話,薛靖便帶著幾人出門,薛韻走在最後,看向柳淮絮時還有些不舍,甜甜的說了一句:“表姐,明日早上我去買鬨市的煎餅,你醒來便可以吃了。”
柳淮絮也笑著點了點頭:“好,那你回去早點休息。”
這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看的予安牙都要酸掉了,等人徹底走了之後,她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柳淮絮。
那眼神又委屈又幽怨。
跟個怨婦差不多。
柳淮絮也知道剛才跟薛韻聊天時冷落了予安,見她這樣便湊到她身邊去,捧著她的臉要哄她,可誰知那手剛碰上予安的臉就被她躲開了。
予安撇嘴,一副哄不好的樣子。
“乾君,怎麼如此小心眼了?”
平日裡吃醋的多半都是柳淮絮,見予安這副樣子柳淮絮覺得有些有趣,軟著身子往她身上靠了靠,語氣嫵媚動人:“乾君如此小心眼,可不是讓人白白誇獎了?”
予安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神瞟向她,裝作不在意的問道:“我這麼小心眼,誰人有眼無珠還誇讚我?”
“是…韻兒…”
不提這人還好,一提薛韻,予安的臉色有開始出現了怨氣,可還沒等說話,柳淮絮卻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語氣溫軟:“韻兒誇讚你英氣瀟灑,體貼入微,真是難得的好乾君。”
予安被柳淮絮說的瞬間沒了脾氣,眉眼間都帶著喜色,遲疑的問她:“是…是嗎?原來你們是在聊我?”